从梦中醒来，佟浩的脸上还残留着两行泪痕。
“唷，小伙子，看来你做的梦并不怎么美好呀？”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佟浩从尚一章的膝盖上起来，他擦了擦眼角上的泪痕。
“老师，我及格了吗？”
尚一章看了看时间：
“嗯，勉勉强强的。”尚一章苦笑地点点头：“那么，以后咱们就是师生关系，外加加雇主的关系了。”
“雇主？”
“可不像么？你是炼药系和综合系双修的，所以不论如何，都得造出御器和仙药成品给我，之后我再帮你卖出去，不就像雇主一样吗？”
“啊……”佟浩懂了：“可惜价格有点坑。”
“喂喂，不多赚点差价，哪来这么多钱买设备给你们浪呀？”
“总之怎样都好，以后要是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多多见谅。”
“嗯？意思是说现在就打算得罪为师了吗？”
“不敢，不敢……”
尚一章笑了。
“对了，你当时，是怎么一下子就发现我这厚纸就是机关的？”
“这我倒要反问您了。刚才我不小心瞄了一眼那张厚纸，上面根本就没有字，您念题目的时候，看的是又什么呢？”
“就这么简单？凭这，你就判断那厚纸就是机关了？”
尚一章歪着脑袋。
“您是把我给想复杂了。”佟浩说：“虽然我的想法是这么想，但却没有想到，居然真的被我猜对了。”
“那么第二道呢？第二道的梦境才是最难的地方，你又是怎么破的呢？”
“咦？按这说法，难道我破不开才是对的？”
“依照考题难易程度来看的话，你破开了是有点不可思议的。”她说：“我施了那么强御术进去，以你一个初境就……这不应该啊。”
“那也许，正因为是您施了太多的……话说，您的手能拿开吗？还有，您能坐直点吗？”
“哦，不好意思。你继续。”
尚一章趁着对话的空隙，把头枕在佟浩的大腿上，并乘机乱摸。
“也许正是因为您施展了太过强大的御术进去，我的梦，才太过美好了。也正因如此美好……我才发觉，自己正在做梦。”
“那我就好奇了，你做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梦呢？”尚一章说：“毫苏幻境制作的这道御术，往直白点说，那就是道催眠术，而且是往美好的方面催眠的。它的影响，不是让考生某个不太方便形容的地方立起来了，就是一边睡觉，一边笑吟吟地说梦话，可你……却是流出了眼泪。这是为什么呢？”
佟浩想了想，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也许……是因为否极泰来吧。”
“乐极生悲呀你？”
“可能吧。”佟浩说：“那个梦太美好了，美好得我都哭了出来。”
对于佟浩而言，这确实是乐极生悲没错。
那个梦中的少女当然并不是佟浩所熟知的那位了，那只是虚象，是大脑因为某种刺激而制造出来的幻觉罢了。
但是，这场美梦却是佟浩唯一思念她的方式。
“那么，你在梦中所梦见的对象是谁呢？是你的初恋情人吗？”
这本是尚一章的玩笑，没想到，佟浩竟认真地回答起来了。
“并不算吧，”佟浩说：“毕竟在现在的这个时间，我还没认识她呢。”
“吼哟，这里面好像有个很值得探讨探讨的八卦哟。”
“尚堂主……您的手能拿开一点么？”
尚一章趁乱，又把手放在一个非常尴尬的位置上。
当尚一章和佟浩回到了空虚幻境之后，这场考试才总算结束。
和往届的及格人数不相上下，这一次，及格的总人数是……
“弥笋木，报一下及格的总人数吧。”
在办公室内，尚一章在她的办公桌上如此问道。
“是。”
貌若少年的秘书弥笋木拿起一份报告，徐徐念道：
“在两万四千七百六十五人的考生中，及格者为七百四十二人，没能招到内门弟子。”
“嗯……”尚一章叹了口气：“人数居然还升了几个，看来今年的经费又该紧张了。”
“其实几位堂主的花费能节约点的话，让经费紧张起来，那还真的挺难的。”
“咕……”
尚堂主鼓起了脸额，很不喜欢弥笋木的这个描述方法。此时的她，才终于有几分是像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应有的表情。
“且说回来，堂主，我能斗胆问一下吗？”
“如果你给我揉一揉那个地方的话，回答你的问题也不是不可以的哟~！”
堂主色眯眯地看着弥笋木的那个地方。
“那就算了。”
说完，弥笋木便推开办公室的门，准备出去。
“诶诶诶诶！等等等等！”尚堂主从椅子上跳出来，带着哭腔哀求道：“别这样嘛！就一下！就一下！真的只有一下！”
“嗯……”弥笋木想了一想：“那么明天见吧，堂主。”
就关上了门。
“好……好无情啊……”
看着秘书离去，尚一章坐回了原位，喃喃自语。
不久后，她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冷饮，然后透过窗户，看着空空如也的空字一号堂。
“真是的……诸事不顺啊……”
不仅看着一位不适合修仙的人进入修真界修仙，还连妨碍了考试的那只大猩猩，都找不到关于他的任何线索，用诸事不顺来形容这场考试，真可谓贴切。
“佟浩兄弟，听说你是这一届唯一一个补考的！”
一听到佟浩回来了，陈述马上过去询问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旁边还有余小鳕，她虽然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但却侧耳过来，偷偷听着。
“发生了点小意外而已。”
“意外？”陈述说：“常闻空虚幻境最讲究的是缘分，一点点意外也都看作没有仙缘，你是怎么通过这个‘意外’来获得这个补考机会的？”
“一点小小差错而已嘛。话说这儿怎么这么热呢？”
余小鳕冷冷地说：“考试结束，把不及格的赶回去以后，空虚幻境就把降温用的御符全撤下来了。”
“他们把御符布置在整个空虚幻境里？”佟浩讶异地问。
陈述说：“毕竟是空虚幻境嘛，该花钱的时候，比谁都浪。”
“而且该赚钱的时候比谁都还要坑呢。”佟浩补充道。
“那么，你到底怎么做到补考这点的？”
余小鳕虽然装着满不在意的，但其实早就被陈述他们看透了。
她也很想八卦一下这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