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清峰。
姜冬寒见着师父灰头土脸的样子,便急忙跑了过去。
姜冬寒关心问道:“师父,您怎么了?”
王长老抬起头,一脸复杂,千言万语说不出,他叹了口气。
自己的徒儿已经说过了,小竹峰那位是神秘高人,是他自己不信才去找的麻烦,自讨苦吃怪的了谁。
王长老摆了摆手。
姜冬寒还是第一次见自己师父如此狼狈,便追问道:“师父,你去小竹峰有没有见着那位神秘高人?”
见着了又如何?
王长老摇了摇头,一言不发走进屋内,满眼复杂看了自己的关门弟子一眼,便将门合上。
剑仙前辈说他活不过三年,那便先将三年活够再说。
“师父,师父开门啊。”
“到底怎么了,师父你说话啊。”
姜冬寒大力敲打房门,希望能得到一句回应,结果屋内却没有丝毫回应。
“师父一定是在小竹峰遇到了什么事儿。”
“不行,我得去一趟小竹峰看看。”
姜冬寒眼神一凝,转身下山去了。
……
小竹峰。
叶尘拾好菜,便开始做饭。
一张矮桌,一张凳子,一盘菜,一个人。
叶尘凝望屋外竹林摇曳,夹起一筷子,细嚼慢咽。
这时有一窈窕身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是姜冬寒。
“前脚你师父才走,后脚做徒弟的就找上门来了。”叶尘摇头笑了笑,看了一眼桌上的菜,“我这儿只有一个人的饭菜,可招待不了你。”
姜冬寒一脸复杂道:“我师父怎么了?”
叶尘懒洋洋道:“你师父怎么了,该问你这个做徒弟的,我一个外人怎么会知道。”
姜冬寒有些焦急,语气也有些不客气,“我师父从小竹峰回去便精神不振,肯定是在小竹峰遇到了什么事情。”
叶尘将碗筷放下,面无表情道:“你意思是我对他做了什么。”
姜冬寒也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问题,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姜冬寒冷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来问问你。”
“不知道。”叶尘语气瞬间变得冷淡,“再多说一句就滚下山去。”
姜冬寒被吓了一跳,有些手足无措。
她姜冬寒怎么说也是天资卓越,不输新任掌教关门弟子,从小更是被太清峰王长老捧在手心里宠爱,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态度待遇。
姜冬寒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叶尘抬起头道:“你来质问我,我倒还想问问你呢。”
“你师父跑来便是对我兴师问罪,随便几句就给我按上了好几个罪名,更是想要把我捉去刑堂受罚,来,我问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屋外忽然狂风大作,平地起惊雷,宛若神明发怒。
姜冬寒不敢置信道:“我师父当真是这么说的?”
“哪里是嘴上说说,他已经动手了。”叶尘冷笑一声,眯起眼睛,“不过他不是我的对手,反倒被我教训了一番,这就叫技不如人自讨苦吃。”
姜冬寒大惊失色道:“你把我师父怎么了?”
叶尘轻描淡写道:“我就罚他扫了个地,给我建了个新的竹屋出来,仅此而已。”
姜冬寒差点昏过去,“这还叫仅此而已?我师父如此高傲的一个人,你竟然让他做这些活?”
叶尘不屑道:“区区一个长老鼻子就翘上天,做一些活就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别说是长老了,就是你们太上掌教王重阳来了,老子也敢让他扫地伐竹建屋。”
“你信否?”
姜冬寒信,她不敢不信,心里也不知道为何。
“你们这对师徒都一个屁样,老的蛮横不讲理,小的又只关心自己的师父不管他人如何。”
叶尘转过头去,不再看她,“你们这对师徒啊,我小竹峰是真不待见你们。”
这句话相当于是下了逐客令。
姜冬寒脸色大变,连忙跪了下来,急切道:“我只告诉师父,说小竹峰有一位神秘高人妙手神医,能治好我的内伤,更是告诉他灵犀剑法有问题,让他不要再练灵犀剑法,我没想到师父会这么想。”
“我的本意是让师父亲自上山,来请你治伤,没想到师父会对你做了这些事情。”
“我代我师父跟你说声对不起。”
姜冬寒紧低着头,满脸歉意。
叶尘皱起了眉头到:“慢着,听你这话的意思是,你师父上山来我就一定会给他治伤了?”
姜冬寒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叶尘气极反笑道:“我记得第一次就说过,帮你治伤纯粹是因为我的心情好,我们萍水相逢是不可能给你师父治伤的,可如今你却来了个先斩后奏,怎么就料定我一定会帮你师父治伤?”
“你帮我叶尘当什么人了!”
喝声落下,窗外一条紫色的闪电劈下,照亮整个竹屋,凉快的夜里下起了瓢泼大雨。
这一怒,如天神发怒,异象骤起。
姜冬寒跪在地上,娇躯小幅度颤栗。
叶尘指着门外,沉声道:“滚出小竹峰,我这里不欢迎你。”
姜冬寒抬起头来,眼中有泪花,“我师父练了近百年的灵犀剑法,五脏六腑恐怕早已溃败的不成样子,你难道忍心见死不救么?”
如果师父死了,姜冬寒也不知道自己一个人该怎么办。
师父就像她的父亲,她也只有这么个亲人。
叶尘近乎铁石心肠般说道:“我不是圣人,难道谁要死了我都得去救么?那天底下这么多人,我岂不是要累死?”
如果是其他人,有人这么求他,对他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情他当然会去做。
可那个人是太清峰的王长老,那个一见面就对他兴师问罪,要把他捉去刑堂的蛮横老头。
如果叶尘只是个普通人,那岂不是真要被捉去刑堂受了刑罚?
叶尘不是圣人,他也会记仇,他更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所以要求叶尘以德报怨,不计前嫌出手救治王长老,敢问凭什么?
就凭姜冬寒给他跪下然后说几句求情的话么?
“那究竟要怎么样你才肯救我师父?”姜冬寒清泪滑落,眼中带着祈求之色。
谁能想到有寒梅仙子之称的冰山美人姜冬寒也会去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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