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父子之间,不必如此拘礼!”
周宁抬手虚空一扶,洪易顿时便感觉到有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出现,轻轻地将他的身体托扶了起来。
眼见得如此情景,白子岳总算是确信了周宁和洪易之间的父子关系。
他除了震惊洪易竟然是对方的义子以外,更是不敢相信这位威震天下的大乾镇国侯,竟然突然返回玉京城了。
这个时候,白子岳也不由得想起了他刚才所说的肆意狂言。
这使得白子岳的心里面当即为之一寒,继而扩散到了四肢百骸之内。
依照对方那深不可测的修为实力,说不准方才他的一切言语,都在于对方的掌控之中呢。
“在下不知侯爷大驾光临,失礼之处还请侯爷海涵见谅!”
白子岳连忙躬身一拜,恭恭敬敬地说道。
“放心,本侯此番只是来接易儿回府,你无须过多紧张!”
周宁澹澹地看了白子岳一眼,倒也并没有与他多做什么计较。
随即,周宁将目光重新转向了洪易,他缓缓出声说道:“易儿,时间也不早了,随为父返回玉京城吧!”
现如今洪易正处于无尽地惊喜当中,时隔数年再次与自己的义父重逢,洪易又岂能放弃这个机会?
其实对于洪易而言,他和周宁之间并没有什么太过深厚地亲情存在。
毕竟自从洪易拜周宁为义父以后,两人足足有好几年的时间都没有见过面。
但是对于洪易来说,他这位身为大乾镇国侯的义父,乃是他当下唯一破局的希望所在。
因此面对周宁的安排,洪易自然是不会拒绝。
“还请义父容孩儿片刻,孩儿好去与涂老他们告别一番。”
不过洪易到是并没有直接跟随周宁离开,他稍稍斟酌了一番,拱手请求道。
“去吧!”
微微颔首,周宁轻笑一声说道:“为父提醒你一句,既然这里已经被人发现,最好还是劝说那些狐族尽快搬离此地吧!
如若不然的话,先前离去的那些少年,必然会重新找上门来。
但凭一个白子岳,还是不足以震慑住他们的。
大乾朝廷的力量,要远远比你们想象的更加深不可测。”
“孩儿明白了!”
耳中闻得此言,洪易的心里面为之一凛,他当即拱手说道。
与此同时,白子岳的脸上亦是闪过了凝重无比的神色。
眼前这位大乾镇国侯是何等人物,又岂会欺骗他们?
对方既然如此言说,那么就肯定不是什么空穴来风。
看来这大乾王朝所掌控的力量,绝对不是表面上他们所了解的这么简单。
这西山毕竟就在玉京城外,实在不是什么久留之地。
“多谢侯爷提醒!”
白子岳神色郑重地躬身一拜,心里面已然是生出了护持此地纯狐一族搬迁离开的想法。
“嗯!”
周宁不可置否地笑了笑。
紧接着,洪易和白子岳便联袂离开了石室,去寻找此间纯狐一族主事的那只老狐狸了。
一时之间,整个西山幽谷之内都热闹了起来。
白子岳带着纯狐一族准备搬迁,而洪易在与他们告辞以后,则是重新返回到了自己义父的面前。
周宁也没有迟疑什么,直接抬手一挥,带着洪易返回了玉京城内。
沿途当中,周宁看得出来洪易兴致不高,似乎心思还停留在西山那座幽谷之中。
不过他却丝毫没有在意,而是直接将洪易带回了自己的镇国侯府。
“易儿,为父奉命镇守杀青口,难得回京一趟!”
行入镇国侯府之内,周宁神色和煦地笑着说道:“这次是因为你即将参加春闱,所以为父专门向皇上奏请,在你恩科之前回来看你,共叙天伦。
这段时间里面,你便在为父的府中住下来吧。
至于洪府那边,为父已经派人去跟你父亲打过招呼了。
你是我的义子,又多年不见,他就算再怎么不满,也没有反对的理由。
你可安心在此呆上一段时间!”
“孩儿知道了!”
洪易躬身一拜,满脸喜色地应声说道。
不过此时此刻,他的心里面却同时生出了一丝惶恐。
稍稍迟疑了一番过后,洪易这才小心翼翼地出声询问道:“义父,您此番回京可是还有什么要事?”
虽然洪易一直期盼着自己这位义父返回玉京,但是当这一切真实发生以后,但却是由不得洪易不为之彷徨。
想他洪易不过是区区一个武温侯府的庶子,在府中从来没有地位可言。
他很难相信自己义父这样的大人物,竟然会专门为他这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返回玉京。
尽管他幼时就拜了对方作义父,可这近十年来,周宁对他可谓是不闻不问,甚至从来没有出现过。
外界当中,也几乎没人知道他们二人有这样一层关系。
若不是前面收到的那封书信,还有他从来佩戴的那块玉佩,他都忘了自己还有一个义父存在。
“易儿,你可是不相信为父,认为为父似乎从不关心你,又怎会为突然为你回来?”
周宁又是何等地慧眼如炬,他怎么可能猜不透洪易的心思。
摇头轻笑了一声,周宁缓缓出声说道:“为父不与你相见,这并不代表就没有关注过你。
自从你母亲逝世以后,你在洪玄机府中的处境,为父一切都了如指掌。”
耳中闻得此言,洪易的心里面不禁泛起了重重波澜来。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这个仅仅只是见过一次面的义父,这些年来竟然一直都关注着自己。
“为父知道你的境况,却不管不顾,这并非是为父对你不在意。”
周宁静静地注视着洪易,声音平澹地说道:“恰恰相反,义父这是想磨砺于你。
希望你能够早日成熟起来,顺便也让你认清一些人的嘴脸。
你的身份,再怎么说也是他洪玄机的儿子,是侯府公子。
可是你在洪府当中,却连一丁点的武道都没有接触。
甚至就连读书,亦是十分地困难。
想来以你在洪府的遭遇,也早已知道你父亲是个怎样的人。
这么多年下来,他要是稍微有点为人父的担当,也不该让你过成现在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