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能在这种情况下分神,也算你一个优点吧。”该隐突然看向他,若有所思的说着:“舒缓紧张的方法?”
啊啊啊啊这次被该隐看到他脸红了啦!
布莱克捂住脸:“你在的话也让我知道一下啊!”
“你知道了他们就知道了。”该隐回的平淡。
残酷的事实。
布莱克反省了一下‘只让自己察觉’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毕竟这问题不是出在该隐做不做得到,而是出在他自己没这本事。
面对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话,里奇有些不悦了:“你出现不过是让死亡的人数变成两个罢了。”
“是变成七个。”该隐回答。
在场的血族,不算上该隐,正是七个。
里奇和该隐的身影在下一秒消失在原地。
马丁和泰德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前,就已经双双被强大的力道扔了出去。
两名血族在两人撞上墙之前接下了两人。
同个时间,里奇伸手抓向布莱克,但已经被血族逮到过两次,还有他都不想去数的被威胁次数,这回他下意识的后仰,闪过了里奇的袭击。
“反应不错。”该隐扶了一下布莱克因为猛然向后的力道而不稳的身子,然后踹飞了里奇。
里奇在落地前翻了个身,站稳。
虽然布莱克拒绝了他们的提议,但是见到他没事,马丁还是由衷的松了口气。
“该隐......”布莱克站在该隐身后,视线却也是担心地望着自己的好友。
该隐没有回头看他,只是平淡的回应了他没有说出口的问题:“揍人类太难控制力道了。”
知道该隐这是变相了向他保证了不会对在场的教廷人员动手,布莱克放心点点头:“谢谢。”
“等事情结束再说。”该隐反手将东西塞到了布莱克手中,然后身影再次消失在他面前。
布莱克紧握着小刀。
该隐回应了他对他的信任,适时地出现在这,而现在轮到他顾好自己的安全,回应该隐的信任了。
该隐身影消失的瞬间,其余的血族也在同个时间行动了起来,或左或右的离开了原先的位置,同时四处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转眼间,一个血族被猛烈的扔到了布莱克旁边,布莱克反射性的退开、举起小刀,但见血族就这么倒在地上不动了,他定睛一看,血族的胸口是一个窟窿。
布莱克捂着嘴撇开了视线。
等这件事结束之后,他绝对、绝对不会再让自己见到类似的东西,也不会接触血腥类的电影。
该隐有些烦躁。
虽然这个房间的空间并不算小、他也仗着先机解决了一个,但是他同时面对的血族数量却还是比前几次来的多,六名血族轮番攻击他每个动作的死角,让该隐只能用顺势的方向化解他们的攻击,却没办法使出致命的力道,否则会闪不过下一个血族的来袭。
同时,他必须注意着牵制所有血族,也不能让自己主动把血族摔到布莱克的方向,那等于是给他自己添麻烦。
但这样周旋下去也不是办法。
该隐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布莱克留意着该隐那边的战斗,本来以为没有太大的问题,眼角余光却突然瞥见,马丁和其他的神职人员向他走了过来。
布莱克的心脏猛然一缩。
如果接近的是血族,他还能够毫不犹豫的刺下,但如果来的是同为人类、同为教廷人员、熟悉的他们呢?
如果他真的下手了,他又跟和血族联手的这些人差在哪里?
他不能动手,不能是对人类。
布莱克放松了握着小刀的力道。
但是最快到他身前的马丁,却突然转身背对他,张开手臂,向着其他教廷的人做出了阻止的姿态。
“马丁?”布莱克愣住。
“布莱克,对不起。”马丁苦笑:“我真的不想伤害你,如果可以说服你当然是最好,但如果不行,我也不能看着你被他们......”
不会太迟、还没有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布莱克拉住他的手:“马丁,不要继续错下去了。”
“已经发生过的事是不能否认的。”马丁没有看他。
“米勒修士,请你让开。”其中一名神父开口。
布莱克有些强硬的把马丁拉到了自己身边,与他并肩站在一起,共同面对着其他人:“做错过也没关系,如果你愿意改变、愿意变好,永远都不会太迟。”
马丁惊讶的看着好友。
在他的印象中,布莱克的个性就像他有些秀气的外表,不太强硬、不太会把话说得非常肯定,但是他现在的语气却是如此坚定,他的举动之中,有着过去没有的毅然决然。
泰德笑了:“这可不是你说了就算的啊,诺兰修士,你难道能代替神决定一个人有没有罪吗?”
“我不能,但你们同样也不能。”布莱克看到其中两名神父竟从怀中拿出了手枪,却宛如视而不见,依旧平静坚决的回答泰德的话:“人会犯错是难免的,正因为如此,我们才更要学着在有限的时间中去反省、去修正、去弥补。”
泰德没有再回应他,而是微微举起手。
两名神父拉滑套上膛,然后将枪口分别对着布莱克和马丁。
布莱克抓住马丁的手,下意识的侧过身护着他。
马丁猛然要挣脱他的保护:“布莱克!”
两名神父的手指抵着板机。
布莱克闭上眼,没有松手:“该隐!”
“嗯。”
板机扣下,两声枪响。
然后是四起的痛嚎声。
没有感受到任何痛觉,布莱克轻轻放开了自己怀中的人,睁开眼望了过去。
几名神职人员已经失去意识倒在地上。
布莱克上前确认了他们只是晕过去后,松了口气。
“布莱克。”马丁的神色看起来还是有些犹豫与情绪低落。
布莱克起身回到他旁边:“有什么话,等该隐解决了之后再说吧。”他的视线紧盯着抽出手帮忙了自己和马丁后,又回去和几名血族缠斗的该隐。
虽然除了原先被扔到他旁边的那个,该隐已经多解决了另外三个,尸体有的挂在长椅上、有的随意被扔在了地上,但他还有三个必须对付。
没问题的。
布莱克握拳,告诉着自己。
这时,门再度被打开了。
由一名女子带头,走进来了八个人--八名血族。
“葛洛莉雅。”马丁低声说着。
女子似乎听到了他的呼唤,猛然看了过来,下一秒,她已经出现在布莱克身后,尖锐的刀刃抵着布莱克的脖子:“该隐大人,请住手吧。”
缠斗中的身影突然分开,该隐站在讲台右侧,而其余三名血族则分散在左侧,看起来有些狼狈。
然后该隐向着呼唤自己的声音看去:“葛洛莉雅.卡帕多西安,原来一向高傲尊贵的氏族也堕落了,要与这群相信着异教神的蠢蛋合作。”
葛洛莉雅娇柔的笑了:“身为被教廷、被其他血族遗忘的‘灭亡氏族’,能让该隐大人记得真是我的荣幸。”
布莱克想了想,这确实是该隐第一次连身分都没确认,就认出了一名血族。
该隐向着她走去。
葛洛莉雅收紧手,布莱克感觉冰凉的刀刃更贴近了自己的脖子:“别靠近。”
“那个四代,是文森特,卡帕多西安的族长。”该隐停下脚步:“所以才会没有在与教廷的战争中死亡。”
布莱克依稀有印象。
卡帕多西安似乎是血族中最崇高的一个氏族,以高贵、傲慢出名,比起瑟泰特对教廷的兴趣缺缺,卡帕多西安则是不屑与教廷和其他血族为伍,也正因如此,就连瑟泰特都有参与的最后一场和教廷的争斗,他们依然置身事外。
之后传言着他们已经灭绝,也没有更多记载了。
“是啊,本来应该是我要执行那个任务的,但族长认为他该再见见抛下了血族的您一面。”葛洛莉雅微笑:“看看逃避责任的始祖堕落成了什么样子。”
该隐的神色不变。
该隐现在不能出手。
一旁的马丁捏紧了双拳,试图让自己平静。
他知道如果情绪太过激动,血液的鼓噪声会对血族暴露了他想做什么,他不能犯这种错,现在、葛洛莉雅唯一没有防备的对象就是他,只有他能帮布莱克。
要快、要准确。
他轻轻闭上眼,然后再睁开。
他迅速从怀里拿出了枪,上膛,然后对准葛洛莉雅:“放开布莱克。”
该隐皱眉、布莱克讶异,而葛洛莉雅却只是笑着:“这种东西对血族可没有太大的作用,马丁。”
“你觉得我会不明白血族的弱点吗?葛洛莉雅。”马丁猛然扣下板机。
葛洛莉雅在感觉到子弹没入自己体内的瞬间,咬牙使劲按下了手中的刀。
布莱克感觉到脖子微微一痛,但在葛洛莉雅的力道加重之前,该隐已经握住她的手腕,捏碎,然后扯过布莱克。
葛洛莉雅错愕着看着自己的形体开始崩解:“银?”
原来是用银铸的子弹。
看来教廷也不全都是被利益冲昏了头的蠢蛋啊,所以才会采取了这样的保险手段--他们其实也没有完全的相信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