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顷刻, 简行先败下阵来:“你先进来吧。”
也不知道兰珩在走廊呆了多久,冷风簌簌,若是感冒了可怎么办。
兰珩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孩正襟危坐在床上, 简行看了他一眼,随后坐在了双人沙发上。
双腿交叠地坐着,十指交叉搁于大腿, 身躯后仰靠在沙发上,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我不是故意骗你的。”兰珩道。
“你是忘了这件事?”简行反问。
虽然这样的解释很敷衍, 但事实就是如此, 兰珩早就忘了模拟器这件事。
看兰珩这表情,简行就知道自己猜的没错, 他有些心累,搞不明白这到底算什么事。
简行放下腿,身子前倾,认真地看着对方:“你觉得我有这么善妒、又或者是玻璃心吗?为什么要瞒着我这件事, 还有, 你是从一开始就知道, 这个人是我了吧?”
兰珩没有否认:“是。”
“这不是什么大事,”简行最无法理解的是,“可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我不明白, 这件事有值得隐瞒的必要吗?还是你觉得,我会不爽你的模拟器成绩比我好?”
对于这个问题, 想要表达的有很多,可真当诸多想法汇集在一起,却让兰珩无话可说。
简行缠着网络上的他,无非是因为简行感到不甘心。
简行骄傲、自信,永远不愿服输。正因为如此, 简行才会主动靠近虚拟网络上的他。
隔了一层未知,简行才会对他展露不一样的一面。兰珩知晓自己这样很卑劣,可除了这样,他真的不知道怎么接近简行了。
从小到大,简行想要的东西都可以得到。他渴望什么,就为之付出,直到成功。
兰珩不是的,在许多时刻,他从未有对自己的人生有过想法,包括期待。他认为人生不就是这样,是被父母书写的方案,他只需要一丝不苟地执行。
他没有任何想要的,也得不到任何渴望的。
当生命中出现赛车,他想抓紧,发现这是徒劳。而又出现了一个人,他想费尽心思去留下这个人。
可他连死物都无法真正拥有,遑论真情实感的人呢?
尤其是这人比任何人都要果决、坚强、独立、强大,除非对方自愿,否则决不可能为任何人停留。
静谧的空间突然响起兰珩的轻问:“我们是在谈恋爱吗?”
简行怔然。
像是鼓起勇气,兰珩抬起眸,隔着不到不到两米的距离,却让简行认为二人相隔极远。
“我们,在谈恋爱吗?”
兰珩又问。
像是豁然开朗,简行突然明白了那些他始终无法想透的疑惑。
他的性子天生比较强势,他以前认为自己的伴侣一定是热情、活泼、随性的,可现在瞧瞧兰珩,有哪一样与这些关键词沾了边?
他们接吻、拥抱、牵手,做着亲密无间的事,却始终没有一个正式的羁绊。
像是炮/友、一夜情、暂时排解寂寞的玩伴。
想通这一点,简行从沙发上起身,来至床边,半跪在地面上。
伸手握住兰珩的手,简行低头落下轻轻一吻,继而抬眸认真道:“我们当然是在谈恋爱。”
兰珩低头俯视着他,显然是不相信。
简行不知如何证明自己的心意,逐渐起身,一条腿曲起折在床面上,继而是两条腿。
他坐在兰珩的腿上,主动索吻。
这个吻不同于欲望驱使下的烈性,反而是温柔轻缓的,像是冬日离别的第一场雨,缠缠绵绵又沁人心脾。
简行凑着兰珩的嘴角,嗓音奶糯带着诱哄:“如果我哪里做不好了,你可以直接和我说,我不会因此发脾气。你不要把这些事憋在心里,好不好?你不说的话,我永远都不会知道你的不开心。”
腰间的手掌收紧了几分,简行肩膀微微颤了颤,感受到那双手掌力道放轻,他才逐渐平息。
脖颈一侧的谈吐气流喷洒,让简行有些痒,他却忍下这股痒意,静静等待着兰珩的回答。
兰珩说:“阿姨不喜欢我。”
闷声闷气,带着些郁闷。
简行顺着兰珩的后背,像哄小孩子似的:“那是因为她不了解你,如果你们多相处一会儿,她一定会喜欢你的。”
“嗯,”自喉间发出一抹哼声,随后,兰珩又像是委屈极了,“费边也不喜欢我。”
费边?
简行想起来了,费边觉得兰珩很高冷,所以很少与兰珩说话。加上费边比较健谈,一向与兰珩这种沉默寡言的人合不来。因此二人除了工作上的往来,基本不会交流。
不等简行开口,兰珩将下颏抵在简行的肩上:“大家都不喜欢我。”
口吻低落,仿佛遭受极大的委屈,明明是值得悲伤的一件事,简行却有些想笑。
简行无奈道:“你在套路我。”
“我没有。”兰珩否认。
即使知道对方的这点小伎俩,即使深知对方的用意,简行却心甘情愿入网。
“大家都很喜欢你,”简行顿了顿,脸上浮上一层微红,显然是难为情。但他还是凑到兰珩的耳畔,小声开口,“我也喜欢你,很喜欢。”
在说完这句话时,简行“嘶”了一声,锁骨附近传来短促的疼。还在他回味这短促的疼痛时,耳边萦绕着沙哑的嗓音:“再说一次。”
平白无故被咬一口,简行自然不乐意,不甘示弱将兰珩的衣物往下车,露出健壮的肩头。他毫不犹豫地往下咬了一口,可连个红印子都没留下。
兰珩动了动肩,像是在寻找一个能让对方更方便下口的角度,侧着头亲吻简行的唇角,道:“太轻了,我喜欢用点力的。”
简行的脸上红白交错,完全无法理解,他印象中的乖宝宝怎么满嘴骚话。偏偏简行还无法抗拒,反而觉得带感极了。
若是任由事情发展,必然会耽误明天测试工作。简行悬崖勒马,一本正经道:“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睡觉了。”
兰珩应了一声,偏偏双手不肯撒手。简行又催了一声,兰珩才挪移开一条手臂。
接着,简行的手中被胡乱塞进一张纸,简行迷茫地低头一看,是一张一百元大钞。
简行:“还钱?分期?”
兰珩掀起眼帘,眼底映着的是无辜天真:“住宿费。”
自从卡梅伦上次深夜拜访受到惊吓以后,卡梅伦的行为果然有所收敛。
简行就知道这一套对卡梅伦有用,每当卡梅伦欲言又止,想往他这边走。简行就马上靠近兰珩,和兰珩搭话。
结果就是,卡梅伦瞬间变脸,面色阴沉如同吞粪。细看那眼底,更多的还是不可思议与惊悚。
兰珩明知道简行的靠近是故意做给卡梅伦看的,但他装作不知,心安理得地接受简行公开的“肢体接触”。
第二轮冬季测试马上就要结束,整个围场如同一根拉到极致的皮筋,时刻弥漫着让人紧绷的气息。
随着测试工作的收官,所有车队赛车的性能数据也相应公布。但他们心知肚明,能够拿出来测试的,都是一些不怕被人知晓的技术。
一些杀手锏,还是得到正式比赛中运用。
所有车队都有着自己的小秘密,只是就目前数据来看,don车队排名与原来的芙林车队相差不多。但比芙林还是要好上那么一些的,最起码不是垫底。
记者们采访don车队的两位车手,简行虽然不喜欢应付这些,但为了让赞助商满意,他还是尽量多参加了采访。
另一边的卡梅伦也同样在参加采访,而卡梅伦的眼神总是若有若无朝另一边瞄去。
记者好奇道:“你们不是不认识吗?”
卡梅伦挑眉一笑:“谁说的?”
“你自己亲口说的,”记者无语片刻,回忆当初卡梅伦的话语,“你说,你不可能和这种废物是朋友。大概这样的意思。”
卡梅伦:“那是骗你的,我们当然是朋友啦。”
像是发现一个猛料,记者激动道:“真的吗?你们是怎么认识的,看到昔日好友来到赛道,你又是什么心情?还有,为什么从未听说过你和简行的友情故事呢?冬测马上就要结束了,你不跟你的老朋友说两句吗?”
卡梅伦一直是围场里的焦点,他参加过许多赛事,且获得许多优异成绩。他也曾被瑞可德里(豪门车队,排名第一)招去青训,只是最后还是选择来到梅斯肯。
年纪轻轻就崭露头角的卡梅伦,自然是媒体争前恐后关注的对象,卡梅伦的人际关系也是一大看点。
“哦,骗你的。你还真信啦?”卡梅伦嗤的一笑,“我们当然不是朋友,我们是对手。我们来到这里,都是为了争夺世界冠军。”
卡梅伦的音量不算小,另一侧的简行将这段话尽收耳底。他侧头淡淡地瞥了一眼卡梅伦,卡梅伦果然也在瞧他。
简行收回了目光。
采访卡梅伦的记者则是有些惊讶,卡梅伦这话算是高看简行了。卡梅伦竟把自己和简行放在同等高度,他们都是为了争夺世界冠军。
要知道,整个围场有实力争夺世界冠军的车队不过三支。想要争夺世界冠军,不仅需要车手精湛的车技,更需要一个实力强悍的车队。
简行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走了一下神,很快他的手臂就被握住。力道不算大,足以让他清醒。
略有迷茫地抬头,对上兰珩意味不明的眼,下一秒,眼里的深沉转为哀怨。
简行眨了下眼,发现他们这里的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大部分人都围聚在瑞可德里、梅斯肯、芬提曼这三支豪门车队附近。至于他们这些中游、甚至下游的小车队,有记者来采访已经是足够给脸面。
跟着兰珩来到维修站后的休息室,门还不曾关上,兰珩便已将他扯入怀中覆下一吻。
这吻极其得深,带有狂烈的侵略,试图借此来彰显自己的不满。
简行也任由对方索取,直至分别,简行有气无力地靠在兰珩的肩上,缓了两口气才道:“不生气了?”
兰珩:“还生气。”
无奈地笑了笑,简行伸出指尖轻轻点了点兰珩的脸颊,看到皮肤陷下一个小坑,配合兰珩幽怨的神情,倒是有些滑稽。
简行搂住兰珩的腰,在戳过的、轻微泛红的脸颊部位吧唧一口:“那我要怎么办,你才会不生气呢?”
其实心中早就不气了,不过是借题发挥,想要占便宜罢了。
兰珩故作姿态,板着一张脸:“怎么办都生气。”
见兰珩上房揭瓦,简行挑了挑眉,伸手恶作剧般在兰珩腰间挠了挠。看到兰珩神色不变,不由得感到好奇。
简行:“你不怕痒吗?”
兰珩:“应该是怕的。”
不信邪似的,简行又伸手挠了挠,他腰间是痒痒肉聚集的地方,便理所应当地认为其他人也是如此。可现如今才发现,兰珩的腰间就不怕痒,一点都不怕。
既然腰间没有用,那便换个地方。简行将上半身能挠的地方都挠了,兰珩就是没有反应。
简行稀奇:“你居然不怕痒?”
简行就不信了,这世上怎么会有人不怕痒,刚想往下挠,手腕突然陷入桎梏。整个人往前一扑,若不是兰珩靠着墙作为人盾,他一定已经脸朝墙了。
“别摸了。”
兰珩的嗓音哑得不成样,整个人红得不正常。简行尤其喜欢看兰珩这副隐忍的模样,这会让他联想到一些让人心情愉悦的画面。
简行另一手勾了勾兰珩的喉结,含着笑意:“我就摸了,怎么着?”
兰珩嘴角下抿,一双沉静的眼眸早就方寸大乱,泛起阵阵汹涌涟漪。
兰珩确定道:“你故意的。”
“是啊,我是故意的。”简行的左手食指点了点兰珩的腰侧,“你不也是故意装生气,故意让我哄你,故意撒娇,故意借着这个方式和我调/情。”
“可你还是选择顺我心意。”兰珩说。
“错,”简行倾头吻了吻兰珩的指骨,道,“是顺我心意。”
腰间传来一阵痒意,简行没忍住轻笑出声,他想躲开,却被牢牢按下。
兰珩清淡的嗓音回绕耳畔:“他碰过吗?”
简行挑了挑眉,笑道:“还吃醋呢。”
兰珩:“嗯,很不开心。”
“没有,”简行搂紧了兰珩的腰身,拉近二人的距离,“除了你谁也不知道我怕痒,我妈和陆阿姨都不知道。”
兰珩的神情突然有些微妙,小喜悦加上小惊讶,又像是收获了一个至宝的窃喜。简行看到兰珩这样的小表情,就难掩心中悸动。
正当简行想亲吻对方的时候,虚掩的门突然打开,这吓得简行直接往一侧弹去。兰珩也始料未及,等到回过神来,简行狼狈地跌倒在地。
方诺哲“啊”了一声,看了看兰珩,瞳孔变大:“不至于吧?你还推人?”
兰珩沉默片刻:“不是。”
简行也觉得自己反应过大,灰溜溜地起身:“你误会了,我刚刚脚滑没注意,和兰珩没关系。”
“真的?”方诺哲看了看地面,依旧觉得不至于滑倒。但看二人脸色都有些异样,他决定不掺和人家的私事,“可以准备回酒店啦,明天还要赶飞机呢。”
简行“嗯”了一声,给了兰珩一个眼神,自己则先离开休息室。
在经过方诺哲时,方诺哲小心翼翼问道:“我们俩的房间要换回来吗?”
简行脚步一顿,道:“你想换回来?”
“哦哦,那倒不是,套房睡得还是比较舒服的。我是怕你不习惯,毕竟那张床太小了,你这么高的个子会觉得挤吧?”方诺哲担心的是这个。
简行憋着气道:“不挤,挺好的。”
方诺哲松了口气:“如果再来个人,那两个人估计得挨着睡了,那多难受啊。不过你一个人睡的话,空间大小估计正好。”
简行表情微顿,侧边的兰珩神情也有些难以言喻,仿佛回忆到了什么似的。
半晌,简行才支吾应答,急忙逃之夭夭。
3月9日的冬季测试结束,这个赛季的揭幕战时间为4月20日-22日,分别是练习赛、排位赛以及周末正赛。
澳大利亚大奖赛的赛道为墨尔本市中心的阿尔伯特公园赛道,赛道沿着公园顺时针包围,属于街道赛场。
车队需要根据每一条赛道的特性不同对赛车进行特定调校,例如这条赛道要求赛车具有较好的抓地力以及牵引力,极其考验赛车平衡。
车队需要充分考虑赛车的减震系统以及弹簧调校,这是他们正式的第一场比赛,车队所有人都希望能够有个好的开头。
针对冬测结果,车队对赛车进行了新的研发,根据模拟器、电脑系统的分析,赛车的性能有了飞跃性的进展。
这是个好兆头。
许多车队的关键人员聚集在河边,随处可见的是摄像机。国外会有专门的媒体负责拍摄、记录,最后将比赛、日常的画面剪辑成视频发布网络。
大多数的车手都在互相闲聊,don车队身为一支新车手,自然是很多车队好奇的对象。
两位来自加拿大雪树车队的车手朝简行这边走来,这支车队是围场内耳熟能详的“爸爸力量”车队。
雪树车队是一支私人车队,背后的老板极其有钱,来自搞电子科技技术的老牌家族——斯诺。
两位车手的父亲在福布斯全球亿万富豪排行榜第877,他直接为自己的双胞胎儿子买下一个车队,供二人完成自己的梦想。
其中一位热情地和简行挥手示意,此人是弟弟米勒·斯诺,驾驶水平只能说是一半,但他是一个极其出色的僚机。经常为自己的哥哥保驾护航,守护哥哥的名次。
米勒·斯诺“哇”了一声:“你们的赛车服可真酷,不像我们车队的是一颗树,丑死了。”
加西亚·斯诺轻轻拍了拍弟弟的后脑,拧眉道:“不要乱说,父亲会生气的。”
米勒·斯诺毫无所谓地灿烂一笑,他拿出手机,热情地凑到简行身边,道:“我们可以拍个照吗?我要收集和所有赛车手的合照。”
简行:“当然可以。”
在面对镜头,简行就显得有些拘束了,他尽量让自己的表情不那么凶。可越是想做到,越是做不到。
照片拍完之后,米勒·斯诺马上发在了社交平台上,并配文:凶狠老哥真是酷毙了!
早在冬测他们就互相打过招呼,也关注了对方的外网社交软件账号。在米勒·斯诺发布动态的瞬间,简行这边也收到了推送。
看着这条配文,简行觉得有些受伤。
和兰珩也拍摄完毕后,米勒·斯诺显然对二人很感兴趣,还打算拉着二人聊天。却被加西亚·斯诺一把拽走,他礼貌道:“抱歉,米勒话比较多,你们不要介意。但是我们的船要开了,需要先行离开。”
简行客套道:“当然,等会儿见。”
加西亚·斯诺谈吐高雅、彬彬有礼,擅长雨战,是出了名的绅士车手。而他的弟弟则与他截然相反,对赛车的热情也没有他浓郁。
所有的车队都有着自己的小型游艇,他们需要上船,然后在这条河逆流而上一段时间。在此期间,车手需要朝岸边挥手示意,算是对粉丝们的回应。
又与几个车手简单打过招呼后,简行和兰珩随着工作人员上了船。里头摆放着各色美食、饮品,但简行只是看了一眼芝士蛋糕,便将目光转移岸边。
这是f1的揭幕战,是赛季的第一场比赛,他们目前需要乘船去参加揭幕仪式。
这是一个搭建好的舞台,上方有一男一女的主持人,台下站了各家媒体,以及许多狂热的粉丝。
岸边有一列人站着,穿着统一,有小孩、少年、青年,他们手中激动地挥舞旗帜。
“欢迎参加f1的揭幕仪式!”
“来着f1的赛车手们马上就会乘船抵达!”
“车手们抵达了!”
每艘游艇在不同的入口停下,穿着统一服饰的工作人员以及车手踱步而出,并笑脸迎接在场的粉丝以及媒体镜头。
“我看到了瑞可德里的塞缪尔·李!以及他的队友昆汀·肯特。”
“另一边是梅斯肯的卡梅伦·朗曼,他的队友被他挡住了,我怎么看不见?”
车手们热情地与周遭粉丝挥手示意、打着招呼,外头的粉丝被一条围栏隔着,可他们的上半身几乎要掉进围栏之内。
毫不吝啬地拿过马克笔,车手在旗帜、帽子、衣物上签下属于自己的大名。
先是由车队的赛事总监上台,台下的媒体进行提问,其中一个媒体的目标则是梅斯肯。
“许多人都认为卡梅伦的行事过于乖张,在上个赛季他甚至冲进雪树车队,险些要对米勒·斯诺动手,赛后却没有受到任何惩罚。布鲁斯,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布鲁斯,则是梅斯肯车队的赛事总监,也便是他们的领队。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3-12 23:38:10~2021-03-13 23:55: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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