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矛凝聚完毕,长老笑着,眼神冰冷。
夏武琅死死盯着那杆红色的矛,身上一阵恶寒。
这种被锁定的感觉让他如坐针毡,就像下一秒,长矛会被长老脱手朝自己掷过来,把自己扎个洞穿。
“夏武琅,你晋升筑基对整个夏朝来说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可你却偏偏要来我巨灵院的统治区,难不成,夏朝那个皇位已经吸引不了你了?”长老把长矛斜负在身后,看样子是准备让夏武琅把遗言说干净。
夏武琅默不作声,只是身前灵力飞舞不断,凝聚成一面盾牌。
带着浓郁生机的盾牌,完全由藤蔓构成,甚至还有几片绿叶,但在那长老眼中,如同摆设一般毫无作用。
“不要再挣扎了,有什么话就说干净吧,我好送你上路,也算对得起你一国之子的身份了。”
夏武琅低声,看起来很是冷静。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要以身犯险,贸然进入你丽国内地?”
长老想了想,微微颔首。
“那我就告诉你,我夏武琅,天赋在神农宗,在夏朝皇室,都算不上优秀,不过是比我那些弟弟早生了几年,先一轮加入神农宗,多了十年的修炼时间。
可我知道,我那最优秀的弟弟,他天赋在整个夏朝都是绝顶的,他会先我一步筑基,他会得到整个夏朝皇室,他能够坐上一国之主的宝座,他将拥有一个国家的力量来辅佐他。
可最后还是我先筑基了,我得了皇室的认可,我现在已经是半君,只等我哪天愿意,就能接手整个夏朝。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是他造就了我现在的高度。”
夏武琅伸出手,指向昏迷不醒的李载皮。
“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保住他的性命,他拥有我一国的气运。”
“是吗?”长老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
那些无柄的刀刃,那盘旋于空中的火焰风暴,逐渐平息消散,变成小火苗钻进他以内。
他身后那一杆长矛,火焰喷发,如同地狱恶魔们的长戟。
阵阵火焰升腾,扭曲了空气。
他扬起手,矛尖指向夏武琅,随着他的一声喝声,长矛脱手而出。
夏武琅举起绿色盾牌,灵力输出,将盾牌举在身前。
他在盾牌之后,手印变幻。
长矛势如破竹,火行对木行得克制,盾牌连一秒都没能阻挡,长矛贯穿了盾牌。
长老笑着,等待夏武琅的死亡来临。
夏武琅注视那已经逼近眼球的长矛,感受到火焰将自己的长发灼烧,嗅到了那淡淡的焦香。
手上动作丝毫不停,反而加快了几分。
脚在空气之上猛踏了一步,身躯爆退。
“不要再做无用功了,等死吧夏武琅!”
长老笑着,他兴奋。
“对不起,你,输了。”
夏武琅轻声,语气平静的就像是在与常人随意交谈。
“神农君,临阵!”
他大吼,双手动作戛然而止,身上光芒大盛。
墨绿的光波如海潮,席卷了周身数千米地。
火焰构建的长矛像是被满满一缸水倾头浇下,发出“滋滋”的声音,最后熄灭,化为虚无。
“夏朝与神农宗的传承?神农决?怎么可能呢?”
长老第一次露出了惊色。
夏武琅此时完全被灵力包裹,藤蔓从他身上每一处破土而出,然后无限延长,与另一根藤蔓一起,交织出新的躯体。
百米高的藤蔓巨人在长老面前成型,他惊呆了,一时间竟然忘了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神农宗出山弟子,夏朝半君,神农大帝传人,夏武琅,可敢与我一战?”
声音从四面八方传入长老的耳中,因为声音本来就是从巨人身上每一处传出。
长老被声音惊醒,神色冷峻的,像要结冰。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就传承了神农诀,我筑基近逾百年,巨灵院也没能让我接受巨灵决与巨灵心法的传承,他不过一个刚刚筑基的小辈,怎么可能?”
也许他忽略了,他面前的这位,可是未来夏朝的君主,身份地位,常人难及。
“不行,就算你使了神农诀又如何?我境界高你不知几何,想杀你还不照样是手到擒来。”
长老此刻不再有丝毫保留,使出了浑身的解数。
无柄之刃再次浮现,只不过这一次,不再是百柄,而是千柄。
数千柄刀刃盘旋在天空之上,刮起狂风,刀刃喷吐着火舌,将风暴填满了火焰。
“小辈,受死!”
一声令下,刀刃如同悍不畏死的士卒,风暴向内收缩,围杀夏武琅。
夏武琅此时巨人的模样,如先前一般,背上抽出数十条藤蔓,不过比之更加粗壮坚韧。
藤蔓上下抽打风暴,碾碎了火焰的刀刃,同时也被更多的刀刃切割,支离破碎。
“夏武琅,最终还是我赢了,无论灵力,境界,你都不如我,就算你有攻决又如何?不过延缓了你灭亡的时间而已。”
夏武琅毫不为之所动,冷静的操控藤蔓把刀刃碾碎。
他们现在,只能比拼谁的灵力更丰厚了。
但,刀刃伤不了夏武琅,因为那无柄之刃对于夏武琅来说,实在是微不足道。
除非千柄刀刃在他身上共同切割,才能将他分解。
可他的藤蔓,如果抽到长老身上,足以让他伤筋动骨,甚至要是打中了他的要害之处,足够抹杀他。
但这风暴却死死的将他限制在了里面。
哪怕风暴消耗灵力绝对要比夏武琅神农诀消耗的灵力更多,但境界差距摆在那里。
这是难以逾越的鸿沟。
藤蔓还在再生,不过恢复速度慢了许多,原本十多根藤蔓,现在全都换了新的,却只剩下九根还在支撑。
尽管在此期间他找了几个机会,将藤蔓送出风暴,击出了一段豁口。
他想要以此击杀那个长老。
可他实在是做不到啊,一根藤蔓穿透风暴,就需要四根藤蔓卫道,不然就会被无柄之刃切碎。
可这也只不过是让他消耗一些灵力重新凝聚一杆长矛,然后用长矛笔直的冲撞藤蔓,将他分裂罢了。
或许只有那一声叹息,才能改变战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