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顾着听曹丕扯皮,倒把正事给忘了。
倘若制不出来能吃的好盐,那要盐矿有什么用?
全都变成了废矿。
制盐,就得需要这方面的行家,而且,还需要大量相关的人才。
突然之间,曹操终于明白,程阳为何要宴请甄逸,并把甄宓带去舞阳了。
看来,他早就已经做好了打算。
只是,就因为曹丕一直在胡搅蛮缠,惹怒了他,才导致他愤而离席、撒手不管。
曹操怒目而视,狠狠的瞪了曹丕一眼。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因为一个女子,居然要坏了曹家大义,混账!”
唰的一声,曹丕顿时被吓得脸色苍白。
虽说,虎毒尚且不食子,但他父亲是曹操。
就凭曹操的性格,到底能做出来什么事,谁也不知道。
“父亲,我,我……”
“你什么?平时对你的教训,都到哪里去了?心胸狭隘、鼠目寸光,我看,这司空府你以后也不用来了。老老实实在家读书吧!”
曹操的几个儿子,到了年龄后,都会给与一定的官职。
既让他们锻炼锻炼,也积累些人脉,为他们以后的前途做打算。
曹昂,在军营中负责后勤。
曹丕,在司空府担任文职。
曹彰,是巡城将士的一个小头目。
曹植,在许都县衙里当差。
倘若,曹丕被革去职务,在家里赋闲读书,那就等于,曹操已经放弃了他。
他这一辈子,很难有太大的表现。
“父亲,孩儿,孩儿知错了。”
情急之下,曹丕再也顾不得其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请求曹操的原谅。
曹操冷眼相视,但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眼看曹丕哭的撕心裂肺,他也十分不忍。
“你先起来。”
“父亲不原谅孩儿,孩儿就不起来。”
“你?唉……”
曹操深吸一口气,语重心长的道:“你起来,去找你姐夫程阳,求他原谅你吧。”
“这……”
提到程阳,曹丕心里不免生出了许多恨意。
今天,他之所以会造成这个局面,实际上就是程阳引起的。
而自己心爱的女人,甄宓,也选择站在了他那一边。
这口恶气还没出,偏偏自己又要去求他,曹丕实在拉不下这个脸。
“怎么,你不愿意?”曹操问道。
曹丕支吾两声,低头答道:“孩儿,孩儿试试吧。”
回去之后,曹丕左思右想,始终觉得难以启齿。
他是谁?他是曹府的公子,丞相曹操的儿子。
以后,是有希望,也有可能接手许都大业的人物。
程阳是谁?自己养的一条狗,而且,还是自己的情敌。
让他去给自己的情敌求饶,曹丕做不到。
但,曹操的话他又不得不听。
琢磨一番后,曹丕决定玩阴的。
他回到家里,找到清河公主,直接哭丧着脸道:“姐,你得给我做主啊!”
清河公主与曹昂同为刘夫人所生,是亲兄妹;曹丕是卞夫人所生,与清河公主的关系实属一般。
但二人毕竟是姐弟,兄弟有难,清河不能不管。
她眉头微蹙,笑道:“你怎么啦?谁惹你了?我让你姐夫把你出气!”
一提到“姐夫”二字,曹丕顿时抬起了头,“姐,就是我姐夫的错。他,他背着你居然,居然和甄家女儿厮混起来。”
清河脸色一变,“怎么回事?你说!”
“姐,你还不知道吧?姐夫不是受父亲嘱托,去舞阳寻找盐矿吗?甄家小女儿甄宓,也跟着他去了!二人结伴而行,在路上渡过了七八天,怕是,怕是什么好事都已经做过了!”
唰的一声,清河身子顿时一颤。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一直担心,甄家那小狐狸精会偷偷摸摸的耍什么心眼。
谁知,千防万防,还是被她弄到手了。
“曹丕,你确定,他俩,他俩……”
“确定!姐,你想,七八天的时间,孤男寡女的,甄宓对姐夫又如此着迷,况且一路上都是野地,不出事才怪!当初,你和姐夫刚认识那会儿,姐夫不就经常带着你钻小树林吗!”
话说到这份上,清河公主早就小嘴扁扁的,眼圈红红的,委屈的想哭。
一旁邹夫人急忙劝道:“倘若,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也不用太过计较。妹妹呀,是咱家的躲不掉,不是咱家的也来不了。不用跟自己过不去,只要程阳对咱们都好,有个三妻四妾的,也不用太在乎。”
嗯?
你倒是看得开呀!
曹丕脸色一沉,盯着邹夫人阴阳怪调的道:“邹夫人原本就是寡妇,自然不在乎。可我姐姐跟程阳之前,还是黄花闺女,岂会一样?姐,实不相瞒,程阳回到许都后,连家门都不进,跟着姓甄的狐狸精跑了!”
他越说,清河公主也难过,心里也越觉得委屈。
邹夫人瞄了曹丕一眼,知道他动机不纯,似乎是过来激怒清河,让她出面对付程阳的。
想了想,她就问道:“丕公子,你说,程阳和甄宓,已经是生米煮成熟饭,早就行过苟且之事了?”
曹丕斩钉截铁的道:“肯定做过了!”
邹夫人笑了起来,“既然如此,那我家程阳也不会辜负美人心,就把甄姑娘娶进门也无妨。倒是丕公子你,心爱的女人被别人睡了,这滋味怕是不好受吧。”
“你说的太对了,太特么难受……嗯?”
曹丕突然反应过来,如果,甄宓与程阳当真发生了关系,那是不是说,自己已经提前出局了?
卧槽!
自己本来就成了个绿毛乌龟,现在还到处宣传,唯恐天下人不知道,这特么是自己去丢自己的脸!
而且,甄姑娘那等美貌的女子,什么都好,就是不喜欢自己,自己当真与她无缘吗?
“姐,你到底还管不管姐夫了?那甄姑娘,本来是父亲许给我的,现在姐夫他,他突然横插一脚,这,这不乱套了吗?”
清河公主虽然是他姐姐,但也只有十六岁,人情世故什么的,全然不知。
眼下家里突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真是一点主意都没有。抹了几回眼泪,只得向邹夫人看了过去。
邹夫人微微一笑,在她耳边低声安慰道:“放心吧,没事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知道曹丕的为人,外表仁义,内心恶毒,之所以来恶心她们,就是想借清河的手收拾程阳。
因此,邹夫人也不客气,直截了当的道:“丕公子,多谢你提醒,事情我们已经知道了。我们现在就去找程阳,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