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时捻淡淡的吐出两个字,神色淡然。
但这两个字,正是印证了林泓汐的所想。
当年母亲的遗体在城墙上遭万人议论。
她怒极攻心,吐血昏迷。
等到醒来的时候,老乞丐告诉她尸体被人深夜偷走。
至此林泓汐母亲的遗体去向便成了迷。
“当年……我来迟了。”
时捻微微叹息,抬起的手察觉到一直轻颤的林泓汐,最终还是放下。
眼神幽邃,像是闪烁着什么异样的光芒一般。
林泓汐紧咬下唇,绝不出声,眼底血丝弥漫,看起来极为可怕。
“你别想了。”
沉默良久,时捻幽幽的说了句,眼神微眯,打量着她。
而林泓汐只是极为惨淡的笑了笑,神色淡然。
“事情已然发展成这样,当年背叛之人一定要找到,不然,我于心难安。”
话音刚落,林泓汐倔强的扬起脑袋盯着时捻。
“多谢你。”
“泓汐,跟我回帝都吧。”
林泓汐话音刚落,时捻便迅速开口,眉头不展,周身带着强势的气息。
“我会去找你,但至少不是现在。”
刚说完,林泓汐便欲转身离开,可谁知,时捻竟是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跟我回去,这地方不适合你。”
情势剑拔弩张,林泓汐微微一怔,一脸诧异。
“小时,你这是……”
“放开。”
林泓汐吃痛,微微转着胳膊。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不悦,一直虎视眈眈的成洺皓眼睛一眨,迅速上前。
一只手紧紧扣在时捻的手腕,微微用力,神色严肃。
“你凭什么让他跟你回去?”
成洺皓眼神流转,不悦弥漫。
面上虽无表现,但手腕青筋暴起,看起来是在暗暗用力。
周围的气息暗潮涌动,两人虎视眈眈,气氛很是紧张。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林泓汐眉头紧蹙,万分无奈。
流转的目光上下的在时捻身上打量,似乎是不明白,他为何现在变得如此偏激。
“此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沉默良久,两人都不愿意先放手。
时捻攥着林泓汐的手腕也在微微用力,林泓汐吃痛,表情有些扭曲。
而目光却紧紧的落在成洺皓的脸上,很是不悦。
时捻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阴沉到极致的气息,让林泓汐忍不住在心中附议。
这货怎么现在变成这样?
看上去像个病娇啊!
“别吵了。”
林泓汐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自己心中的愤怒,冷冷的吐出了一句。
但两人像是全然不顾一般,眼神中霹雳火弥漫,似乎眼中只有对方。
“够了。”
见两人似乎完全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林泓汐冷笑了一声继续开口。
另一只手也在使劲的挣扎着,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冷。
她总该明白,有些人,定然和以前大不相同。
“跟我回去。”
时捻紧盯林泓汐,又是重复了一句。
“说说理由。”
可不知为何,林泓汐竟是突然冷静了下来。
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成洺皓的手腕,两人同时恢复了冷静。
“你不应该待在这种地方,你必须跟我回帝都。”
此话一出,林泓汐的神色更是冷得下来。
“或许你现在对我不太了解,我向来不喜欢别人用这种命令的口吻同我讲话。”
林泓汐放弃了挣扎,转身一步和成洺皓站成了一条直线,两人紧盯时捻。
“如果我说,我不会跟你回去呢?”
话音刚落,时捻的右手再次用力。
林泓汐被抓的手腕也在挣扎着轻转。
“你要查的事情,我会帮你查清楚,不必你亲自调查。”
时捻冷着一张脸,依旧是强势万分的语气和态度。
“呵。”
像是这句话激怒了林泓汐一般,再次抬头,眼底已然没有了当初相遇的喜悦。
“我的事情,何故他人插手。”
这句话让时捻似乎有些不理解。
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盯着林泓汐。
“以你的本事,根本不可能调查清楚,你在这里能靠谁呢?”
话音刚落,目光便转到了成洺皓身上,上下打量。
“靠这些人?”
“嗤……”
林泓汐不怒反笑,脸上笑意弥漫。
像是一朵绽放的罂粟般,危险而又迷人。
“这么多年,你查到了什么?”
林泓汐轻轻摇了摇头,继而,清冷的眸子正视着时捻的双眸。
“那是我的母亲,虽然是你的老师,但你没有资格去管她的孩子。”
直到此刻,林泓汐已经不想去想时捻为何会变成这样。
已经没有了以前那个男孩的活泼和欢愉。
她不清楚到底是经历了什么,让曾经的大男孩变成了如此阴郁的样子。
但是涉及到自己原则性的问题,她绝不会让旁人插手。
说罢,林泓汐挣扎的手腕也是越来越用力。
右手翻转,向怀里一拉,猛地一松手。
将自己的手腕从时捻手中抽了出来。
另一只手拍了拍成洺皓的手,让他松开了时捻。
“时捻,你我幼时相识,我不想破坏这层关系,但我也不想你插手我的事情。”
说完,林泓汐一甩袖子,转身就走,不带走一片云彩。
时捻怔怔的站在原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继而盯着成洺皓的目光,满脸仇视。
“时师兄……”
在两人走远之后,乔柔的身影悄然出现在了时捻身边。
“滚!”
只是还没来得及说完一整句话,手刚搭在时捻的手腕上,便被一把甩开。
乔柔仓皇地跌坐在地上,满脸惊吓。
“我什么时候给你的错觉,让你能靠近我了?”
留下这句话之后,时捻微抬下巴,冲着乔柔很是厌恶的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乔柔气的胸口剧烈起伏,摸了摸手上被蹭烂的皮肤。
唇角勾起一抹阴暗的笑容,眼神流转,似乎闪过了什么一般。
悠然起身,面无表情的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衣服。
腰上的铃铛随风摆荡,发出清脆的响声。
而阴冷的目光,紧紧盯着林泓汐早已消失的方向。
轻轻歪头,舔了舔嘴角,似乎有千万语言。
沉默片刻,继而,很是不屑地嗤笑了一声,跟上了时捻消失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