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泓汐倒也不说话,静静的打量着时捻。
她可压根没忘。
方才正是因为时捻能驱动“鸾鸟”,才让自己陷入了昏迷。
“你是谁?”
正当所有人以为气氛僵住的时候。
时捻突然转动脚步,直接走到了林泓汐面前,眼神狠厉。
林泓汐被眼神吓了一跳,微微一惊。
但瞬间便感觉有一股大力将她拉扯。
等他反应过来,已经站在了成洺皓身后。
“怎么?有事?”
两人身材高挑,这对视下去,虽然画面极为好看。
但那眼神间,仿佛有种电光石火花的霹雳声。
“你又是谁?”
时捻后退一步,拉开了自己和成洺皓的位置,满脸不悦。
突然斜眼,扫了眼坐在地上的乔柔,眼里的嫌弃更浓。
“还不起身?”
时捻语气冷到极致,仿佛面对的不是自己的师妹般。
一听此话,乔柔心中一惊,小脸煞白,赶忙爬了起来。
面前的情况,让林泓汐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这么看下来,乔柔似乎很害怕此人啊。
“你为何会有'鸾鸟'?”
正当气氛再次尬住的时候,林泓汐从成洺皓身后探出了头,紧紧盯着时捻。
“你知道?”
这个人好像不会说话似的。
一句话从来不会超过四个字。
什么毛病?
“大哥,你是……结巴吗?还是只会说四个字?”
“大胆!”
林泓汐满脸不悦。
他向来不喜欢这种趾高气扬的人。
尤其是在自己面前这种莫名优越感的男人。
所以下意识便脱口而出。
只是林泓汐话音刚落,乔柔便上前一步,狠狠一甩鞭子,冷冷的盯着林泓汐。
“本……我不是结巴,只是不喜说话。”
此话一出,满座惊然,尤其是乔柔,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
她这位冷到极致的师兄。
连紫宸院院长的面子都不给。
若是有普通人惹到他,说杀便杀。
为何偏偏为林泓汐破例?
尤其是看到身边所有人呆住的目光,林泓汐心中更是疑惑。
“怎么了这是,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见众人沉默,林泓汐不可一见的咂了咂嘴。
“啧,所以你到底为什么会有那把琴?”
这个问题早在比试完之后林泓汐就想问。
因为那把琴除了原本融入的血脉之外,根本无法催动,。
也就是说,在旁人看来,那不过只是一把普通的琴而已。
但在母亲或者是同母亲有关联的人手下,才会变成催动人心的魔琴。
面前的这个男人,绝对不简单。
如果不是和母亲有关系,那便是知道“鸾鸟”秘密的人。
“当年传出消息,'鸾鸟'同……一起被火烧,跟你有关系吧?”
听到此话,时捻的嘴角极其轻微上扬,似笑非笑。
“是。”
得。
又恢复成几个字,几个字往外蹦了。
“所以当初是你把琴带走之后,专门放出的消息,是吗?”
林泓汐双手轻颤,眼里很是紧张,似乎颇为期待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而此刻站在两人旁边的众人,全部是极为惊讶。
尤其是甩着鞭子的乔柔。
明明时捻师兄从不跟任何一个人多说。
可如今……
乔柔惊疑的打量着时捻,颇有一种他是不是被夺舍的感觉。
“我一直在找你。”
此话一出满座惊,然成洺皓眉头紧皱,一把将林泓汐重新拉到了自己身后。
“搞了半天你在钓鱼?”
可不知为何,林泓汐心中突然闪过了一次被戏弄的感觉。
“非也,我虽然一直将此琴带在身边,但从未滥用,我只是希望找到你而已。”
这句话一出来,浇灭了林泓汐的怒火,但让林泓汐很是疑惑。
这话说的,越发让他觉得此人和自己的母亲有所关系。
可是在自己的记忆里,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如此阴沉到极致的男人。
算着年龄,此人在当初出事之前,理应是个半大的小子。
若是娘亲身边的人,她不可能没有印象。
“我是时捻。”
似乎是察觉到了林泓汐的疑惑,时捻再次说了一句。
“我知道,你不用再跟我说一遍你的名字。”
话音刚落,林泓汐心中像是闪过什么一般,突然亮起了一个想法。
继而从成洺皓身后探出脑袋,瞪大双眼,上下打量。
“你……你是……小时?!”
林泓汐近乎破音,语气满满的都是难以置信。
可在看到时捻点头的瞬间,林泓汐惊得双腿一软,差点没有站住。
怎么可能!
当初娘亲身边,有一个一直跟随娘亲学琴的孩子。
那个孩子,阳光,爱笑,像是一束光一样出现在林泓汐身边。
这让她如何和面前这个如同毒蛇般冷漠的男子结合起来?
“真的是你?”
林泓汐脸色巨变,双手微微颤抖。
“你为何会出现在东辽?”
成洺皓和乔柔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
似乎不明白他们这究竟在打什么哑谜。
“泓汐,你……认识?”
沉默良久,成洺皓开口疑惑地问了一句。
“是,当年母亲奉命去帝都教圣子学琴,他便是帝都的圣子。”
“嘶……”
在曝出他身份之前,林泓汐特意看了时捻一眼。
见他微微点头表示无所谓,林泓汐这才开口。
但瞬间,周围便传来了惊呼。
“参见圣子。”
所有人怎么都没有想到。
和他们一连比试了两年的神秘男人,竟然是帝都的圣子!
“你为何……”
话说一半,时捻突然顿住,双眸上下在林泓汐身上打量。
林泓汐心中一惊,瞬间明白。
时捻他知道自己是女儿身!
二话不说,上前一步便将他拉到了角落。
“你为何会以男儿身份上剑阁来?却不去帝都找我。”
刚到角落,时捻犹如打开了话匣子般。
恍惚间,林泓汐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很是爱笑的小男孩。
“这……说来话长。”
当年出事之后,林泓汐并不是没有过想去帝都的念头。
可那个时候,只是随着母亲上过一次。
年纪尚幼,压根不记得如何过去的路。
这让她一个路痴如何是好?
“实不相瞒,此事还真是颇有一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