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楚言浑身一抖,茫然的睁开双眼,对上了林泓汐尴尬又羞恼的眸子。
“早啊师弟,你昨晚上磨牙,可吵死我了。”
“闭嘴!敢说出去,我拔了你的舌头。”
林泓汐伸出拳头威胁,楚言倒是不以为然的轻笑。
惹得某人恨不得一鞋底抽到他脸上。
见林泓汐有清早奋起的征兆,肖睿眼疾手快的按住了某人躁动不安的脑袋,好言相劝。
“林兄,今日所有的课程都要试过一遍,事情很多,耽搁不得。”
这话才彻底让林泓汐冷静了下来。
咬牙切齿的冲着昏沉沉的楚言伸了伸拳头,起来整好自己的衣服就走。
另一边的成洺皓,在草丛中躺了一夜才缓缓睁眼。
扭着脖子刚到房间脱了衣服,林泓汐便推门而入。
本就心烦气乱的成洺皓看到恨铁不成钢的某人,顿时不带好气。
“哟,你还知道回来,小爷我等了一晚上也不见你人,还以为你睡房梁上去了。”
闻言,林泓汐在心中不满。
“还不是因为你我们才进不了房间。”
正当成洺皓转身不打算搭理两人的瞬间。
一股子莫名熟悉的味道窜进鼻孔,让他瞬间清醒了过来。
一骨碌爬了起来,光着上身就扑到了林泓汐面前。
刚取好东西的林泓汐一转头,就和某人健硕的肉体撞了个满怀。
“啊!成洺皓!你是真的狗啊,大早上赤身裸体,你要裸奔吗?”
听到这边动静,肖睿抱着整好的书赶忙上前替成洺皓拉好衣服,拽着林泓汐转了个身。
“师兄,泓汐他自小合衣而寝,你吓到他了。”
“你小子装什么好人,虚情假意,还有你,小家子气,跟个娘们似的。”
成洺皓嗅了嗅鼻子,一手打开肖睿的手,冷冷的坐回到床上。
盯着林泓汐窘迫的背影,慢慢眯起了双眼。
如果自己感觉没有问题的话。
这个味道,和昨日那黑衣人身上闻到的味道是一样的啊!
见两人走远,成洺皓一个翻身从床上起来,直奔楚言房间而去。
“昨日他俩在你这里?”
开门见山,楚言含笑一打折扇,靠在门上。
“是啊,你这么火急火燎的过来,是担心他们二人?”
闻言,成洺皓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进去在房间左右环顾一圈。
楚言一脸茫然,直到成洺皓巡视完才面向他。
“昨晚熄灯之后林泓汐有没有出去?”
楚言挠了挠头,回想起扰了自己一晚上的磨牙声,浑身战栗。
“应该没有吧,发生何事?”
见成洺皓欲言又止的样子,楚言微微眯眼,在他胸膛轻敲。
“行了,不想说就不说了,你该是有自己的道理。”
“我只是奇怪,那臭小子也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为何就能被爹收来,还提前告知那么重要的事情,史无前例。”
成洺皓一本正经的样子倒真是让楚言不适,难以置信的一圈砸在他身上。
“你疯了吧,这些事情在……那之后你从来不关心,这次怎么了。”
本就因为某人的事情心烦意乱。
成洺皓也懒得搭理楚言的调侃,耸了耸肩离开房间。
另一边,骑射课。
三三两两的学生自成团练箭。
几个大二的学长按照长老的指示零零散散教导学弟们。
唯有林泓汐一人蹲在地上抱着跟自己快差不多高的弓箭昏昏欲睡。
“怎么进来的自己还不清楚,现在还不努力,当真有恃无恐。”
“你说人家作甚,人家背后有人,我们比不得。”
“你们少说两句,人家是人家,你们是你们,别说了。”
周围此起彼伏的声音吸引了肖睿的注意。
他微微眯眼看到了树下摇摇欲倒的林泓汐。
轻轻叹气挪到了她身边,用脚尖碰了喷她。
“嗯?谁啊?”
林泓汐边打哈欠边睁眼,透过树缝隙打下来的光。
犹如谪仙般的男子出现在自己面前。
“肖兄,怎么了?”
肖睿微微叹气。
“林兄,快起来练习吧,周围人都颇有微词了。”
好言相劝,周围议论纷纷的声音并未减少。
杨祁万也是手握弓箭微微眯眼盯着这边。
察觉到某人的目光,林泓汐这才默默睁开双眼瞟了杨祁万一眼。
后者从鼻子“哼”了一声出来,不在搭理两人。
蹲在地上的少女也懒得管别人眼神,一翻白眼继续闭着眼睛。
“瞧瞧,后门进来的就是不一样,好言相劝都不肯练功,若是背后无人,谁敢这么嚣张啊。”
“就是啊,我们就是福薄命薄,比不得人家多年城隍庙的经验。”
“看到没有,狗也知道认主人呢,人家都不搭理,姓肖的还在巴巴往上贴。”
本来什么事都没有的林泓汐突然听到这句,眸光一沉。
顺手捡起一颗石头,手腕暗暗用力。
“咻”的一声直接砸在那弟子的小腿上。
“哎呦!”
突然被砸,那弟子一下子跪倒在地。
恶狠狠地回头看到故作一脸茫然地林泓汐。
深吸一口气起来就跑,还以为自己见了鬼似的。
刚赶过来准备试探林泓汐的成洺皓恰巧看到了那弟子倒地的瞬间。
只觉得心中疑惑,但并未多言。
轻笑一声靠在树上隐藏了自己的身子,暗暗观察林泓汐。
浑然不知被盯上的两人同时蹲了下来,肖睿抱歉的冲着林泓汐笑笑。
似乎是以为林泓汐被针对是因为自己。
林泓汐满不在乎的挥了挥手,一脸疑惑。
“你好歹也是尚书家的,他们敢这么跟你说话,不怕你爹在朝堂上参他们家一本?”
这问题林泓汐早就想问了。
听说这肖睿还是嫡子,虽不是老大,但作为家中最小的儿子。
怎么说也不该被人这么欺负吧?
后者只是微微叹气摇头。
“实不相瞒,在下是家中五子,娘在生我的时候,难产而亡,父亲只觉得我是丧门星,这才不怎么待见。”
顿觉提起了人家的伤心事,林泓汐倒吸一口凉气,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很是真诚。
“有些时候做好自己就是,不用在乎别人的眼光,我这么多年乞丐,还不是这么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