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玄黎之剑
这时,那海鲸发出一声缓慢悠长的鸣叫,鲸叫声乃是自然界中最优美的声音之一,那叫声仿佛唱歌,轰隆隆的雷鸣、尖锐高亢的呼啸,多种音节的乐句反复鸣唱,美妙无匹。WWW.tsxsw.COM不过在巫谢的耳中,这可恶的海鲸鸣叫声宛如催魂之乐一般,因为叫声未歇,海鲸的头顶突然喷出一股巨大的水柱,直蹿数十丈。这倒没什么,海鲸也需要呼吸空气,只不过是把体内的废气喷出来而已,可诡异之处却在于,巨大的水柱中间,却托起一把银光四射的长剑!
巫谢、桑冥羽等人全惊呆了,海鲸的体内居然喷出一把长剑?
他们却不知道,玄黎身死之后,将自己充满近百年金元素力的身体压缩,与体内强横的金元素丹融合,煅铸成了一把长剑!玄黎溶解后,钻进海鲸的身体,这把长剑便在海鲸体内以海水潮汐之力淬炼三日,才命海鲸笨笨送给少丘。
少丘也正在吃惊,见长剑随着降下来的水柱落了下来,急忙接在手中,仅仅把剑在面前一晃,顿时眼睛一阵刺痛,浑身的肌肤一阵撕裂般的疼痛,这把剑所蕴含的金元素力太过庞大,透出锋芒之外三尺,四周落下来的水柱在三尺之外便被斩为两截,实在是锋锐无匹。
少丘拿在手中,忽然一种奇异的感觉油然而生,仿佛这把剑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念头一生,长剑那种迫人的锋锐之感便消失了,随即剑身居然嗤的一声钻进了他的手臂之中。
少丘眼里一阵迷蒙,胸中忽然勃荡着一股浓烈的金戈铁马之气,而眼神也显得锋锐无匹,凛冽冷酷。
“啊?”少丘吓了一大跳,惊叫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拼命甩动胳膊,想把剑甩出来,可除了手臂微微有些发沉,却没有任何变化,不禁呆若木鸡。他童稚天真之气颇重,在岛上,除了桑冥羽、艾桑也无甚朋友,又备受欺辱,虽然藐视那种森严的族规与神权,却是半敬半畏,可是此刻胸中却突然发生了变化,只觉青天挡不住自己轻轻一劈,沧海经不住自己轻轻一踏,那种狂烈的杀戮之感简直让他癫狂。
巫谢嫉妒地望着他,忽然道:“少丘,玄黎是不是死了?”
“嗯?你怎么知道?”少丘懒得理会她,兀自甩动着胳膊,甚至在鲸背上蹦跳起来,惹得笨笨一阵恼怒,甩了甩尾鳍,少丘啪的一声仰面跌倒,虽然不痛,却再也不敢触怒这个性格暴躁的家伙了。
“他真的死了?”巫谢一阵狂喜,颤声道,“这把剑便是他所炼化出来的?”
“什么意思?”少丘冷冷地道。
巫谢忽然跪倒在独木舟上,手捏巫印叩拜苍天,狂叫道:“诸神在上,玄黎这个恶魔终于死啦!我炎黄有福啊!哈哈哈哈——”猛地站了起来,厉声笑道,“少丘,你还不知,拥有金元素力之人,有一个终极秘术,死后可以将自身炼化为一件坚不可摧的金属之物,这件金属之物的能力与其金元素力的强弱成正比,你手中这把长剑,其威力几乎无坚不摧,当世除了三苗之帝玄黎,谁能把金元素力修炼到这种地步?哈哈,便是你这金元素血脉的拥有者,虽然体内金元素力比他更强大更纯净,但没有二三十年的修炼,金元素力也远远达不到他的地步。”
少丘呆呆地盯着手臂,不禁泪如泉涌,这把长剑竟然是玄黎以自己身体所炼化而成!
这时他对自己心态的变化才有种朦胧的认知。要知五元素力不但影响人的体质,也影响人的性格,金元素主兵,影响到人的心态便是杀伐决断,铁血慷慨,那种锋锐无匹的气势,往往在战场上能将对手吓得心神失守。四百年前蚩尤号称魔神,他旗下第一高手刑天号称战神,非是无因。
“哼,”巫谢眼中嫉妒之色更重,“他还怕别人抢你来着,居然为你量身定做,把这把剑融进你的血脉里,当真可恶。若是我炎黄联盟得到此剑,天下的金系余孽,哪个能当我一剑之威!”
“可是……”少丘哭丧着脸道,“我怎么把它弄出来啊!”
“啊?”巫谢也呆了,随即咯咯咯笑得前仰后合,“恐怕玄黎复生,会被你气死。呵呵,很简单,你一头撞死,或者我杀了你之后,自然有办法把这把剑给弄出来。”
少丘怒目而视。
“别以为你骑着海鲸我就杀不了你。”巫谢冷冷地道,“天巫地法,奥妙无穷,区区海鲸又能奈我何!”
她手捏巫印,尖叫道:“巫印通神——封!”
少丘心里一缩,情不自禁地摸了摸三天前在无形无影的封印中脑袋被撞的部位,忽然间诧异地发现,周围的空间竟然发生了变化。这种巫印阵法,白日里根本看不见,可是夜晚在月光、星光和海潮的映照下,整个海鲸周围竟然笼罩了一层薄膜状的波纹,星月闪耀其中,无限神秘。
少丘这下子犯了难,在空桑岛时他是以掌力劈开的封印,可是现在海鲸这么巨大,笼罩了海鲸的封印他的手掌根本够不着。而对方在巫谢的指挥下,无数箭羽、桑矛甚至石斧纷纷射了过来,封印里面的人想出去千难万难,可是外面的兵器攻进来却丝毫不受影响,当真神奇。
嚓嚓嚓,少丘趴在笨笨背上躲开了箭羽和斧矛,可是笨笨却躲不过,顿时无数兵器插在了它背上,虽然它的皮厚达数尺,当真比城墙还厚,却也疼痛不堪。笨笨怒吼一声,尾鳍猛然摆动,轰地一声激起了漫天巨浪,外围的封印仿佛气泡般在这种庞大的力量前啪地破裂。
巨浪推卷而去,巫谢等人乘坐的独木舟顿时翻倒,一片惊呼声中,所有的人都翻身坠入海中,狼狈不堪。笨笨哼哼地鸣叫了一声,仿佛表示不屑,随即傲慢地摆了摆尾鳍,山岳般的身躯远远地游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