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画笔,像个小孩子一样不停的在墙上疯狂的涂鸦着,像是这面减压市涂鸦墙上,所有写字的人一般,一遍又一遍的涂鸦写着“***”“滚吧”、“***”等各种发泄的字样。
满墙的涂鸦彰显着这个快节奏城市里面人们压在心底没有表露出的恶意,他们都发泄在了这里。他们的恶意也和徐志鹏的一样,有时候人们被压抑到一定程度,愤懑痛苦时想的都是一样的。
但……发泄出来就好了。
“啊——!”
“啊——!”
“啊——!”
在呐喊屋子里面,满是蒙克的《呐喊》油画作品的呐喊小人前,徐志鹏抱着头,就像是墙面上一个个呐喊的小人在灰蓝色色调下面目扭曲崩溃的嘶喊着。一声比一声更大的呐喊着,喊到最后,最后他的声音似乎都要撕破他的喉咙,声音扯的都劈了,但他声音劈了还在那大声的用着沙哑的声音一边又一遍喊着。
拳套套在手中,没有章法的,但是一拳一拳似乎扯出全身气力的往橡胶假人身上砸着,一拳一拳,拼了命一般。
“啊——!王宇我恨你们,我恨你们!!!我恨你……我恨你们。你们凭什么要这么欺负我?凭什么?就因为我穷吗?就因为我穷,你们就毫无顾忌的欺负我吗?!呵,呵呵!
我那么努力的活着,我那么拼命的不想去招惹你们。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做错了什么?我问你,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砰砰——砰砰!”拳头用力一下,一下用力的砸在橡胶的假人身上。仿佛眼前的假人就是王宇,就是那一群妖魔化的起伏他的人,就是他记忆中那些一切不公的每一个瞬间。全都用力的砸在了每一次的拳击中。
“砰——!”
“砰——!”
“砰——!”
一直拼命的打着,打到了自己毫无力气为止。就那样无力,精疲力竭的躺到了地上,就那么一躺,躺到了地上。
望着天空中天花板上漂浮的一个个气球,泪水就那样的溢出了眼眶。他一直在憋着,憋了很久,憋了太久了,他从小到大,包括母亲去世的那一刻,他都没有好好哭过,久到这些年,他都一直自己撑着。出来大城市,社会对他的恶意,他也自己忍着。
但这一刻他哭了,他像一个孩子一样,大声的张着嘴,闭着眼睛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一滴又一滴。
徐志鹏看着天花板看了许久。最后哭着哭着笑了出来。
“呼——哈哈哈哈哈……”
“我不想受欺负了,我再也不想受欺负了。”气球飘在蔚蓝色油漆刷过的天花板上,就好像飘在了无垠的空中。或许是哭累了,徐志鹏扎巴着酸涩的眼睛,突然扯唇,低低的,笑了笑,低低的,呢喃着自语道。
看着天花板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你们等着,我以后一定会一步一步往上爬!爬到最高!!我一定会比你们肆意嘲笑我的每个人过的都好!都要好!”
陈默就这么安静的在一旁陪着徐志鹏,没有打扰他。
……
“谢谢你,陪我这么久。”
“没事。”
“你还真是专门陪我过来玩的,自己除了之前给我示范那两下就一直没玩过,这也太浪费你那份门票钱了。”
似乎是经过之前的发泄,徐志鹏舒缓了许多,此时坐到陈默身旁说道。
陈默抬了抬自己的左手,宽大的袖口落下来,露出了手臂上白色纱布包扎着,还隐隐透着血迹的伤口。轻笑着道:“不是不想玩,而是玩不了。”
徐志鹏视线落到陈默的手上,疑惑的问道:
“我之前就发现你手上一直缠着纱布了,怎么弄的?”
“救了个人。”
徐志鹏偏头看着陈默放下手不在意的样子,愣了许久。听了陈默对当时场景大致的讲述后,徐志鹏眼神复杂。
“那还真是凶险,那种情况你还敢往上上……其实我从小到大,除了今天这一次出格没有做过任何坏事,但也没做过一件好事。我看你好像很喜欢救人帮人的样子,救人的感觉很好吗?”
“挺好的。”
……
五道口周边某天桥上,徐志鹏趴在天桥的栏杆上。望着橘黄色灯光下,不时穿梭而过的车子。看着城市的绚烂的霓虹失神了很久。
这是他来A市第一次坐出租车,也是第一次在这么晚的时候,不乖乖呆在宿舍或者自习室赶作业和备课。是他第一次放松下一直为着未来紧绷的神经,是他第一次看到A大夜晚五道口周围的样子……很繁华,也真的很美。喧闹过后,此时那种狂躁的心情,也疏解了不少。
“你不报警抓我吗?”徐志鹏问道。
“我进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你实施任何的伤害行为,你也没有造成任何的伤害,现在也没有了伤人的想法,我为什么要报警抓你。”陈默双手也搭在天桥上的栏杆上,浅色的眸子颜色一直淡淡的,轻声回应道。
“可是那些……”徐志鹏诧异的偏头道。
“要不要考虑来帮我做事?”陈默岔开话题,问道。
“嗯?”
“我有个项目,正好缺人,本来也想找一个医学院的学生,而你专业对口,学习能力也很强,要不要来试试。至于那些东西……你要是心里过意不去,可以当成是我手中你的一个把柄,作为给我打工的代价,怎么样?”
“为什么找我?”谷
倒没有因为陈默是个学弟而觉得不满意什么的,徐志鹏调查过陈默,知道陈默的个人魅力和天赋有多惊人,也知道他在科研领域的未来有多广博。用前途一片光明,未来可期来说也不为过。
他只是疑惑陈默为什么会看上他,不说今天的事情,就说之前,他之前的成绩比起陈默此时的成就来说也差很多吧。
“你就当我喜欢努力的人吧。我调查你的时候就发现了,大一的时候你们医学院的课程排的真的非常很满,你还能在兼顾兼职的情况下,在A大这样的地方考了专业第四,没有一节逃课请假记录。这一点能做到,很了不起。”
徐志鹏闻言眺望远方天空的眸子红了一下,嘴唇颤抖着,最后扯着笑了笑。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有人肯定他的努力,努力时没有感觉,但当被人说出来的时候倒有些受不了了。
“能坚持下来说明你意志力很强,强到变态。能把自己逼到那种程度,你也是个狠人,对自己够狠,我喜欢。”陈默这一点,他是说真的。他对自己狠。同样,也喜欢对自己狠的人。
“那样压缩时间,压缩睡眠,脑子都木了的情况下,你还能考到专业第四,说明你脑子很聪明,也在这块非常的有天赋。所以我找你,并不是多奇怪的事情吧。”
陈默偏头笑着道。
“可是,用我这样的人,你不害怕吗?你不怕我以后背叛你,毕竟我是这么一个曾经差点杀了人……”
“我相信溺水后爬上岸的人,会更加珍惜自己的新生。”
“哈哈,那倒是。”
徐志鹏低低的笑了笑,眼底有着很多的东西,看了眼陈默后,看着远方星空,嘴角扯了扯,眼底有一些湿润,也有些滚烫。看着远处天空上挂着的皎洁的明月,憋下了眼底的泪意,嘴角扯出灿烂的笑容。
月光真的很美。
“放心,项目资金申请下来,会给你发工资的。”陈默伸手拍了拍徐志鹏的肩膀笑着道。
“陈默,谢谢你。”
徐志鹏把腿搭在天桥的栅栏下面的框框上,姿态放松的和陈默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心情是他这十几年人生来难得的一次彻底的放松。也是从小到大,第一次有人这么陪着他,陪他聊天,听他说话,就这么安静而认真的聆听着。
他有很多的话想要对陈默说,但最后千言万脱口而出都只化成了谢谢。
他想说陈默应该知道他是一个很偏执的人,偏执到了病态,因为偏执他能做出来很多匪夷所思正常人无法理解堪称恐怖的事情。但也因为偏执,他记一份情,感激一个人,他也会记一辈子,而且比所有正常的人记得都要深。他不知道朋友是什么,他从小到大也没有过朋友,但是他想他这一刻感受到了那种有朋友的感觉。
朋友应该就是陈默这样吧。
他有朋友了,一个很棒很温柔的人。
……
正月十五左右的月亮,如天青色的玉盘一样,高高的悬挂在天空上,向着大地散发着温润的光芒。
一夜很快过去,陈默二人聊了很久,一边一边聊,吹着秋日的微风,向着学校走去。
陈默把想要做色盲矫正方面研究的事情和徐志鹏说了说,整个项目的大致框架,以及需要徐志鹏做的事情,都大致的说了说。
……
陈默要跟着节目登机出国的前一天,也是和徐志鹏聊完的第二天,陈默找孙庆聊了聊。
也许是徐志鹏的事情,让陈默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比起恶意发酵到极点之后让他去纾解,释放出庞大的怨念,他还不如在恶意还未产生,或者萌芽阶段将它熄灭了。
他还是很讨厌看到那种人性扭曲的样子,也不愿意看到悲剧。
就像是有句话说的那样,悲剧就是把一个本来很好看的美好事物,摔碎给你看。他讨厌那个摔碎的瞬间,也讨厌摔碎后的一地狼藉。
于是陈默在问了孙庆这个假期有没有什么安排,听到他说自己想要在外面找兼职的时候,陈默把他拉去了自己在A市这边接活的一家摄影工作室,就是傅尘朋友开的那个。这边工作室因为业务很好,经常会接一些娱乐圈的单子。
短时间赚快钱,是个很不错的地方。恰好孙庆他们专业大一的时候也要把PS这样的软件练熟悉,孙庆本身电脑技术就挺好的,这样宣传类的海报制作,还有照片的修图他也都做的不错,他就给搭了个桥。
做的怎么样看孙庆自己。
有时候如果只是伸一把手的事情,就可以把别人从深渊的边缘拽回来,何乐不为。
同样在这一天,陈默也把孙庆拉到了自己的项目成员里面来。他看上孙庆很久了,孙庆也难得是一个踏实下来能做实验的人,最主要是孙庆脑子转的也很快,给他讲题的时候他就发现了,他能像是当初高数课那个一直提问的学生一样,虽然需要稍微分解着讲一下,但也能跟上他的速度。
就这样,陈默上大学后第一次申请的项目就初步进入运转了。
……
徐志鹏和陈默走回学校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回到宿舍的时候做了一个很久很久的梦,一个连续性的噩梦。
短时间赚快钱,是个很不错的地方。恰好孙庆他们专业大一的时候也要把PS这样的软件练熟悉,孙庆本身电脑技术就挺好的,这样宣传类的海报制作,还有照片的修图他也都做的不错,他就给搭了个桥。
做的怎么样看孙庆自己。
有时候如果只是伸一把手的事情,就可以把别人从深渊的边缘拽回来,何乐不为。
同样在这一天,陈默也把孙庆拉到了自己的项目成员里面来。他看上孙庆很久了,孙庆也难得是一个踏实下来能做实验的人,最主要是孙庆脑子转的也很快,给他讲题的时候他就发现了,他能像是当初高数课那个一直提问的学生一样,虽然需要稍微分解着讲一下,但也能跟上他的速度。
就这样,陈默上大学后第一次申请的项目就初步进入运转了。
……
徐志鹏和陈默走回学校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回到宿舍的时候做了一个很久很久的梦,一个连续性的噩梦。
同样在这一天,陈默也把孙庆拉到了自己的项目成员里面来。他看上孙庆很久了,孙庆也难得是一个踏实下来能做实验的人,最主要是孙庆脑子转的也很快,给他讲题的时候他就发现了,他能像是当初高数课那个一直提问的学生一样,虽然需要稍微分解着讲一下,但也能跟上他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