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星看着渐渐亮起来的天空,非常恼火:“他妈的,赵老三几个人到底死哪里去了?怎么会突然消失无踪呢,我就不信这个邪,找,兄弟们,一定要把他们找出来,否则我吃饭都吃不香。”
“金老大,你不觉着咱们做太脱裤子放屁了吗?”白衣很是不悦地道:“直接点齐人马,杀上去得了,要不就别在这里干耗着了,我看于矮子多半早就得宝跑了,不会再回太乙城了。”
“你知道个屁。”金星一副万事尽在掌握中的样子:“说实话,我这些年没少领兄弟们干杀人越货的事,可每次都能全身而退,靠的是什么,就是这个‘脱裤子放屁’理论。白衣,你年轻有冲劲,这是优点却也是缺点,有冲劲就失了稳重,我们是什么人,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散修,哪怕是出一次事也可能身死道消,所以做事之前一定要思索再三。”
白衣还想辩驳什么,王老三却点头表示赞同:“金老大这话说的有理,小白啊,你要虚心学习,这都是血泪经验。”
几人正这么有一句没一句聊着,突然见前面慌慌张张跑过来一人,金星定睛一瞧正是派出去打探情况的李快腿。
“快腿,怎么个情况?”他心中一惊,暗觉不好,连忙问道。
“老大,不好了,不好了,密林中的人全死了,全死了,五六个人,于矮子,赵老三,无一人活命,倒是于矮子追踪的那名华发老者不知所踪。”
“什么?”金星大惊失色:“赵老三竟然赶到了密林中,我们怎么没发现?他们是如何赶去的?”
李快腿不但腿快,手也快得很,一把扯出怀中的隐身衣:“我在现场发现了这个,估计他们是通过隐身衣逃脱我们追踪的,看来赵老三与‘截杀幽灵’有极大关系,老大果然是老大,竟早就猜到事情真相。”
金星瞪大眼睛思索片刻,突然跳起大喝道:“上当了,你为何要将隐身衣带过来,抓紧还回去,还回去。”
李快腿懵了,隐身衣可是好东西,一般散修别说拥有,恐怕见都没见过,就他也是第一次摸,要不是早就听金星提起过,他可能仍不识货。
其他人也懵了,这可不是见财起意的金老大的作风。
白衣嘴最快,见金星脸色苍白,浑身发抖,不由喝道:“怕什么,这可是件宝贝,再说了,是我们捡的又不是抢来的,谁敢说三道四,就算敢说也得拿出证据。”
王老三几人也是连声附和,一致决定不能将此宝放回去。
“糊涂”金星真是急了,吹胡子瞪眼起来:“如果真是件宝物为何截杀之人不带走,偏偏留在原地,这是陷阱啊,谁去捡谁上当,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快扔掉,快扔掉。”
“我还就不服了”白衣的拧劲上来了,脖子一耿怒喝道:“我们捡了怎么就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说不定这还是指正赵涣的证据,他不是一直对金老大你不满吗,就以此威胁他,看他还敢不敢牛气哄哄。”
“赵涣?赵老三?”金星脸色铁青,闭目喃喃道:“一辈子打鹰竟被鹰抓瞎了眼睛,赵涣,你可真够狠的。”说着双目突然射出精光,低声怒吼道:“既然你们执意要留着此物,我也就不多说了,快点分散逃离此地吧。”
他与众人关系极好,彼此间互相扶持度过很多难关,但从没像此次这般无力、绝望,赵涣的阴谋毒辣还在其次,众兄弟的贪婪、不听指挥才是首当其冲的问题:“到底怎么回事?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不在团结,我这个领头大哥不在受到尊重?是离间计还是当中混入内奸,还是人性本就如此?”
心中无奈的想着,他不理众人不解的眼神,转身就想往隐蔽处窜去。
可就在这时,突然传来赵涣的长啸:“大家注意了,‘截杀幽灵’昨晚再次作案,杀害多名修士,其中有凌仓山掌门的记名弟子于矮子及无上真人的爱徒老高,我已经派人将这伙罪恶多端、死有余辜的家伙截在此处,都来揭开‘截杀幽灵’的真面貌吧,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
话音刚落就是一片欢呼声,这欢呼声竟从四面八方传来,显然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金星面色苍白、嘴唇紧闭,暗道一声完了,这下真是人赃并获、百口莫辩。
李快腿等人这才知道大事不好,将刚刚还视如珍宝、说什么都要珍藏的隐身衣“嗖”的扔出去:“大哥,这可怎么办?你可不能丢下我们不管啊?”
众人吓得腿脚发软,特别是刚刚叫嚣最凶的白衣,双股战战几乎站立不稳:“大哥,你是太乙门金丹长老的救命恩人,赵涣肯定不敢将你如何,我们可什么都不是,你可不能关键时刻自私自利啊!”
王老三脸色一变,暗觉这话说的太难听,简直就有逼迫金星表态之意,都是这么多年兄弟了,风里来雨里去,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金星作为老大,何时抛弃过众兄弟!想到这里,他赶紧喝止白衣,抱拳施礼道:“老大,这明显是赵涣的阴谋,你说我等该怎么办?”
金星眼睛一眯,犀利的目光看向不知所措的白衣,心中却长叹一声,黯然失色,但这关键时刻他却是不能弃兄弟与不顾,只好强打精神道:“不要慌张,身正不怕影子斜,一切有我。”
话音刚落,就听赵涣一声长笑道:“好个身正不怕影子斜,好个一切有你,金星老儿我早就怀疑你是‘截杀幽灵’的幕后主使了,只是苦于没有证据,一直无法将你捉拿归案,现在赃物隐身衣就在你脚下,你还有何话可说?”
他说的义正言辞,不明所以然之人听了,保不住真会竖起大拇哥赞叹一番。
“哼,赵涣,你在我面前还装什么清高、正义,‘截杀幽灵’本就是你主使的,难道真以为天下人是瞎子不成,想要凭一件隐身衣就嫁祸于我,你太小瞧天下人的智慧了吧。”
可还没等赵涣答话,就有人怒喝道:“金星老儿,你还有脸在这里吆喝,你卖的假药可把我害苦了,不但没让我顺利进阶,还害我丢掉所有家当,我恨不得把你皮吃你肉,像你这种人还有何面目与赵涣公子对质,我呸。”
金星平常坑蒙拐骗,此时终于尝到恶果,来的众人中虽然有赵涣早就安排好的,但也有资深上当者,声色俱厉的声讨他,简直将他说成了无恶不作的大魔头。
金星脸皮再厚也忍不住红起来,心中后悔的差点没死过去,早知道如此应该先易容的,至少还可以推脱一番,现在看来是真惹了众怒,此次凶多吉少。
他正无言以对,赵涣又开腔了。
“此次‘截杀幽灵’之事也有我太乙门的责任,特别是我,身为主管太乙坊市的总管,任小人为非作歹却毫无建树,再次赵涣向各位道友致歉,另外金星老儿是首恶,确实当诛,但其余人都是受他蒙蔽,念他们修为不易,得饶人处且饶人,我等也不应再多做追究,各位道友看如何?”
他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即便是许多人根本不信他会如此好心,却也不得不点头附和,何况还有那些早已安排好的滥竽充数者,更是高呼‘赵涣公子大仁大义’。
金星满面寒光,冷笑一声:“赵涣啊赵涣,为了嫁祸于我,你可真是大费周折,我承认载了,但我不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