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商量的,不杀了他,难道要让一千年前的事重蹈覆辙?!"某高层的语气明显有些激愤过头。
"说得对!趁他还没有被巫邪之种彻底控制住,杀了他,以绝后患!"
"没错,杀了他,不能让他涂炭生灵,为祸世间!"
...
众人说辞一致,全都要把墨白杀之而后快,坐在高处的院长脸色黑的都要滴出水。
"不能放任这个怪物留在世上!"又有一个高层激愤的说道。
院长忍无可忍,咬着的牙发出咔嚓作响的声音,就在他憋足了一股子气准备发火的时候,一道淡漠的好似局外人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一千年前人命尚且不如蝼蚁,现在,你们有权利随便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吗?"
中高层朝着坐在高出的男人看去,谢沧十指交叉放在桌上,脸上不喜不怒没有什么表情,让人捉摸不透。
谢沧,阴阳馆的馆首,是史上最年轻的馆首。他之所以能坐上这个位置,不仅是实力在阴阳馆无人能敌,而且他的心性异常的成熟稳重。饶是他们这些活了半百多的人也是自愧不如。
一句话,让之前的硝烟瞬间消失。
安静了好半晌,才有人敢说话。
"馆首,这个时候可不能因为一个人而将整个世界陷入危险之中啊。"
众人附议。
谢沧的视线扫了过去,"你说的并非没有道理,只是杀了他,还有第三个,第四个,其根本源头不是被种下巫邪之种之人,而是种下巫邪之中的巫邪一族。"
这个道理大家都懂,要想彻底解决这件事,需找出源头,那源头便是巫邪一族。只有将巫邪一族彻底覆灭,巫邪之术就不会再为祸世间。
道理大家都懂,但迫在眉睫的危机让他们感到极度的恐怖,他们害怕,担心,万一事态发展到阴阳馆和驱魔厅联手也控制不住的地步,他们自身的安危也会受到威胁。
人生短短数十年,说到底,如果实在没有办法的话,他们宁愿只图一时的安逸。
"馆首,您说的理我们要知道,只是巫邪一族消失匿迹千年,行踪诡秘,阴阳馆和驱魔厅从未间断寻找他们的存在,至今一点儿线索也没有。如今巫邪之种已经现世,形式迫在眉睫啊..."某高层说道。
"是啊,迫在眉睫。"
"再不把巫邪之种扼杀在摇篮里,人间即将会酿出惨剧了。"
...
"说的冠冕堂皇,你们不过是担心自身的安危罢了。"院长的话让众人议论的声音变得小了下来。
氛围愈加的尴尬起来。
"有一件事你们可能不知道。"谢沧再次出声说道,"老祖宗那边出手了,亲自封印了巫邪之种。"
"什么?老祖宗出手了?"
"老祖宗封印了巫邪之种?"
"要是那样的话,最近一段时间应该不会有事了。"
...
"可是——"又有人提出了质疑,"巫邪一族的人等了千年,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老祖宗的封印固然让人安心,但也只是一段时间。封印失效后,巫邪之种将会重现世间,届时我们该如何应对?"
这位高层的话让众人再次沉默下来。
...
"这段时间对于巫邪之种的安排我和厅座已经商量好了对策。"谢沧沉声说道,"具体的事宜是这样的..."
清晨,窗外白色雾气汇聚于碧玉般的叶子上,凝结为玉珠一般的晨露。
辛路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着躺在身边的男人,男人睡得很安逸,眉宇间的银色纹路也让辛路很安心。
伸出手,柔软的指腹轻抚在银色的纹路上。
这感觉清清凉凉,细细润润,好微妙。
就在辛路失神的时候,男人缓缓张开了眼睛,漆黑如墨的眸子先是暗沉无光,只是一瞬便恢复了神采。
"你醒了?"
"嗯。"男人的眼睛里倒映着女孩担心自己的影子。
缓缓伸出手,朝着女孩的肩膀摸去。
辛路瞬间明白过来,身子向后让了让,神情有些局促。
"让,我看看。"男人深邃的眸子里微动着涟漪,紧抿的薄唇没有一丝弧度。
辛路点了点头,任由男人大掌褪去身上的衣服。
虽然已经过了好几天,辛路的恢复能力也很强,但毕竟是被法杖刺穿而过,伤疤还没有尽数褪去,要不是她大妖的体质,换作一般人估计早就一命呜呼了。
微凉的指尖轻触在狰狞的伤口处,男人好看的剑眉紧蹙,回忆中,他用法杖亲手刺穿她的胸口。
心口处如同刀搅般疼痛,体内的血液不受控制沸腾起来,一丝丝戾气朝着眉宇间涌去。
"嘶——"
眉宇间的银色纹路泛出微弱的光芒。
"墨白,你怎么了?"
墨白甩了甩头,大掌抚上眉心处。这里,就在刚刚那一瞬,好似一股寒冰火焰在燃烧。
"墨白?"
"没事。"墨白的视线转移到辛路的胸口处的伤痕上,大手再次抚上,向一边滑动,抓上辛路的胳膊,拉入到自己的怀中,一张痛苦自责到极致的脸埋入女孩的颈窝中...
"一切都过去了,只要你能回到我身边就好。
辛路的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抱着男人的胳膊用力收紧,似乎这样对方就不会从她的身边离开。
日子总算安逸下来,辛路回到了阴阳馆,接受任务的同时去图书馆寻找解决巫邪之种的办法。
连灵媒师都只能暂且封印一段时间的巫邪之种,让驱魔厅和阴阳馆一朝之间覆灭的巫邪之种,她一个小小的阴阳术师又有什么办法。
明知如此,她也不能放弃,哪怕有一丝一毫的希望也好。
惊心动魄的事情总会被时间淡化,距离墨白出事已经有七天了。
这个周五,辛路接到了白惋心的生日邀请。
白惋心没有什么朋友,她算其中一个。
因为白惋心先天性心脏病的缘故,罗亮为了避免受到不必要的刺激,生日宴会上也只邀请了辛路一个人。
"生日快乐。"
辛路送上了生日祝福和礼物。
"谢谢。"白惋心开心的笑着,以往过生日都是她和罗亮两个人。虽然很幸福,但生日祝福这件事自然是越多越好。
辛路看着桌上的豪华蛋糕,迫不及待的说道:"这就是你研制的新口味吗?"
"嗯,我花了好长时间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