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巨大的号角已经吹响,甲胄碰撞的声音渐渐响起。
“轰——轰——”
无数凶残的战士齐齐迈步,大地也开始震颤。
伊凯城的领袖,胆量不凡的执政官阿勒斯已经站在了城门之上,他的旁边就是自己年轻的儿子。
是的,阿勒斯将自己的独子拉上了城头。
“阿弥诺,你怕不怕?”
看着涌流般冲向自己的凶残战士们,阿勒斯咬紧嘴唇一脸凶狠的对着自己的独子喊道。
“阿弥诺不怕,身为阿勒斯的后裔,胆怯和懦弱从未在我身上存在过!”
嘴唇上还长着绒毛的少年高昂着头颅,面对着自己的父亲高声大喊。
“啪———”
粗糙的巴掌拍在了脖颈上,
“好,让我们好好拼一次命,是死是活,就看神灵的眷顾了!”
说完,阿勒斯举起标枪,同时大声吼叫,
“我的战士们,举枪———”
“吼———”
“放——————”
“嗖———”
数百杆疾驰的标枪自城头飞下,狠狠的扎在一名名冲锋的嗜血战士胸前,巨大的力量纷纷将他们贯穿,死亡的法则涌入这些嗜血战士的体内,凡是中枪者全部毙命。
面对这种情况,所有的伊凯城战士都习以为常,这是死神信徒应有的眷顾。这也是他们相信自己仍然是神灵所钟爱的子民的依据。
“吼———”
望着纷纷毙命的敌人,战士们忍不住激动的高呼。
当然现在高兴的还是有些太早,城邦之外,凶残的战争罪犯已经拉出了巨大的投石车,丈许的巨石被抬上了发射器,随着一声令下,数量繁多的巨大石块纷纷弹起。
“呼———嘭”
“嘭———”
好在,伊凯城围山而建,地势很高,投石器对城墙的伤害不是特别大,巨石也大多撞在了山体上。
经过几轮投射,敌人好像也发现了投石器作用不大,伴随着大声呼喝,投石器纷纷停止运转。
不过,还不等城邦防守的战士们松懈,数以万计的战争炮灰就靠近了城墙。
望着靠近的饿狼,阿勒斯瞬间面色涨红、青筋暴起,他扭头对着所有的战士喊道,
“兄弟们,战士们,搏命的时刻到来了,投石车、滚木、桐油准备,弓箭上弦。
剩下的跟着我杀———”
“噌———”
大剑抬起,剑光闪耀。
最后撇了一眼自己的独子,阿勒斯没有再说什么。
“砰———”
一声弓响,战争武器紧随其后,纷纷发动。
“轰隆隆———”
“唰———”
“砰——砰———砰”
“啊———”
火热的桐油不断泼入城墙,巨大的投石机也在不停运转,滚木纷纷投下,弓弦不断拉起。
“杀啊——”谷
所有的战士都声嘶力竭,他们竭尽全力操控着武器,弓响嗡嗡作响,大剑不断挥舞,长矛不断刺出,鲜血喷溅、烽火燃起。
踏上城墙的凶残饿狼们纷纷被砍下,但是防守的战士同样不是钢铁之躯,伤亡在所难免……
所有战士豁出命去,竭力防守着城门,他们都清楚城邦失陷的后果!
妇孺和孩子都在身后、无路可退,况且坚持,只要坚持下去,援兵就会到来……
塔纳托斯和修普诺斯抱肩虚立云层之上,他们的身旁是然德基尔和昔拉,再往后就是一队立在战车上的战斗羽人。
他们已经到来了。
不过,还没等他们介入战场,新的命令就已经传来,
“你们暂时不要插手,等待着城邦坚守不住再进行支援。”
伊凯塔纳托斯的命令传入耳中,即使然德基尔非常同情这些可怜的城邦民众,也不得不遵守神令。
他安静的等待,等待着他们防守的失败。
与同情凡人的然德基尔不同,站在一旁的修普诺斯仍然一脸柔和,拈着两根花草,带着阳光的微笑。
披着斗篷的塔纳托斯手持镰刀,还是神情漠然,对生命的死亡毫不在意。
好吧,并不是他们不在乎凡人的生命,也不是他们没有怜悯之心,而是神灵们对于生死的理解与凡人不同。
尤其对于司掌着死亡力量的塔纳托斯来说,生死只不过是用来区分生命的不同状态而已,无论是生、还是死都是生灵,在他眼中没有什么区别。
况且,深渊之内早已经拥有了轮回,肉体死亡之后,直接转世重生不又是一段精彩的人生吗!
因为作为天生的神灵,他们没有凡心,只有神意。生、死被他们当作了一种经历和体验,如果说的再轻松一些,那就是游戏!
半躺在神座上的伊凯塔纳托斯,看着自己两个对凡人没有任何了解的儿子,忍不住摇头。
“塔纳托斯和修普诺斯没有了解过凡人品质的高贵,他们将生死视为游戏,但生死恰恰就是大事。
我相信在这场涉及生死的战争中,他们一定会学到一些特别的东西。”
“伊凯塔纳托斯,其实你这样做……”
泊尔塞福涅语气中有些犹豫。
伊凯塔纳托斯听出了泊尔塞福涅未曾说出的话。
“你认为我有些残忍、冷血?”
伊凯塔纳托斯低头看向怀里的泊尔塞福涅。
“对不起,伊凯塔纳托斯,我……我不应该这样想。”
泊尔塞福涅明显有些担心伊凯会生气,她实在不想再和伊凯塔纳托斯发生任何矛盾了。
三十年的时间才抹去隔阂,重新回到过去的状态,泊尔塞福涅宁愿世界毁灭也不想和伊凯塔纳托斯关系冷淡,这种滋味实在太难受了。
轻轻抚上泊尔塞福涅滑腻的下巴,伊凯塔纳托斯再度开口回答,
“泊尔塞福涅,你要明白我的身份,生命与死亡之神。
所以……只要我愿意,死人也要复活!”
语气轻柔,可气势非凡。
“伊凯塔纳托斯,你的意思是说,所有的战士们都不会死亡?”
泊尔塞福涅忍不住开口询问。
“当然不是,既然敢侵犯我的城邦,怎么可能不死,那些前来攻城的战士都会死。
毕竟,我很护短的!”
说道最后,伊凯塔纳托斯捏了捏泊尔塞福涅的鼻头。
“你不是护短,只是很小气……”
泊尔塞福趴在伊凯塔纳托斯怀里,涅轻轻呢喃。
“什么?”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