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冒雪徒步飞驰的右一助顺利叫开了国吉城的门。在右一助路过的美浜町中,町民们已经知道了佐兵卫大军即将归来的消息。美浜町的町民也开始烧起热水,等待着自己家人的到来。
已经在国吉城的屋敷中反省了些时日的山下新助,看着屋中不停向屋外瞟去的幼子,顽固的心也有些软化。于是在让妻子将厚衣给幼子披上后,便暂停了幼子的功课,牵着幼子来到已经集有厚厚一层白雪的庭院中,带着幼子一同玩起雪来。
在漫天飘飞的大雪中,山下新助听到了屋敷外的欢呼声。瞬间反应过来的山下新助,对着一旁的族人喊道:“健三,你去屋敷外打探一番,是否是主公要回城了?”
屋中的穿着厚重锦衣的明卫秀,看着廊上一身雪花的右一助,激动地问道:“大人,这么快就协助佐久间大人平定了河内?”廊上的右一助听后,再次重复了之前的话。随后对着明卫秀低首行礼,从城殿中退出。
已经穿过远敷郡的佐兵卫,沿着有些积雪道路,不急不缓地向着国吉城行去。一边行进还一边勒令手下的军势将道路上的积雪除去。一路上家在沿途的地侍和豪族,在向佐兵卫半跪行礼后,便领着手下足轻离开队伍返回自己领内。
佐兵卫率领的军势进入美浜町后,町中的民众便在路两旁站好,低首向着打马行在前面的佐兵卫行礼。队中的一些常备看到家人后,下意识想将自己背着的礼物塞给家人,但是却又想起主公仿佛重复的军纪,摸向背后包袱的手又放了下来。
行到国吉城前时,佐兵卫回头对着手下的常备说道:“今日得胜归来,出阵的常备明日休假!等到本家整理好战功记录后,在赏赐大家!”言毕跟在佐兵卫身后的常备大叫一声后四散而去。剩下的近侍和军侍,则在佐兵卫的带领下向着国吉城走去。
进入本丸的佐兵卫,瞬间便看到已经站在城殿门前被侍女搀扶这等待自己的妻子。而剩下的军侍也很识相地向佐兵卫行礼后快速跑开,近侍则是厚着脸皮向主母行礼后,进入城殿中值守起来。门前值守的四员常备握着手中的长枪,看着跟在主母面前的主公,一时间不知道是该继续值守,还是向之前的诸位武士大人一样识相的跑路。
好在佐兵卫没有为难这些值守的常备,在和妻子简单聊了几句后,便拉着明卫秀向暖和的居室走去。
回到屋中的佐兵卫,在阿秀的服侍下将一身冰冷的甲胄卸下。整理好自己丈夫的甲胄后,明卫秀用自己的热乎乎的双手搓着佐兵卫冰凉的双手。佐兵卫则是在侍女的服侍下,拿起桌上的热米粥,慢慢喝了起来。
喝了几口热粥的佐兵卫刚要开口询问最近的情况,便见到自己的面前的妻子,俯身贴到自己的耳边。几息之后,满脸震惊的佐兵卫看着面前的妻子,一时间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随后满身是汗的佐兵卫猛地起身,走到屋门前,想打开屋门透透气,但是手伸到一半,又止在了半空。最终佐兵卫在门前深呼吸了几口后,慢慢拉开一个仅容自己侧身通过的宽度。
门前跪着侍奉的平次见到主公小心翼翼地从居室中走出,刚要上前询问情况,便见到自己的主公一跃跳进厚厚地积雪中。兴奋不已的佐兵卫在院中的雪上完成滑跪仰天长啸,随后平次的一脸懵逼中,对着他说道:“平次,去将我的家臣团请来评定室!”平次点点头一副不可思议地向着城殿外走去。
听到佐兵卫长啸的阿秀,在侍女的服侍下,走到居室外,对着佐兵卫笑着喊道:“大人,你这样太失态了,有损你勇将的威名!”
佐兵卫听后大笑着说道:“阿秀给我的惊喜可要远远超出平定河内所建立的功勋啊!”说着佐兵卫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上前对着侍女说道:“快扶阿秀回屋吧,这些日子,你们可要好生照料阿秀,赏赐我自然不会吝啬,待阿秀顺产之后,赐你们每人十枚小判金!”
明卫秀听了自己丈夫的话后,轻笑着说道:“阿梅从小随我长大,这十枚小判金可不放在眼里!”言毕便在侍女的搀扶下,返回居室之中。
被佐兵卫紧急召集的家臣团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接到佐兵卫近侍的通知后,便马上和他启程向着国吉城的评定室步行而去。佐兵卫在评定室中等了许久后,家臣团的众人方才齐聚评定室中。
众人看着一脸笑意,全无往日严肃之感的佐兵卫,心中都有些拿捏不准。尤其是伏羽明次郎和山下新助,两人之前被佐兵卫变向驱离军中,现在看到佐兵卫行为反常,心中更是忐忑。
还在想给自己的第一个孩子起什么名字的佐兵卫,自然是看不见评定室中众家臣的表现。最后还是山下新助率先打破江局,俯首对着上首傻笑的佐兵卫说道:“在下深知违背了主公的意愿,并借用主公的名头故意挑起事端,引起同僚之争,罪孽深重,愿减俸三百石,只求主公不弃在下!”
山下新助的声音一时间止住了屋外的寒风,整个评定室中都回荡着山下新助的余音。佐兵卫也从自己的奇妙幻想中回过神来,此时却见伏羽明次郎也上前俯首说道:“在下之前在桃山城中,对山下新助多有失礼之处......山下新助乃是主公肱骨,还望主公可以从宽处置!”
听了两人的话后,佐兵卫又审视了两人一番,虽然伏羽明次郎的话中没有多少诚意,倒是自己今天喊他们来不是为了这事啊!这件事自己日后还要认真审视处置,以现在自己的状态绝对不行。于是沉思了几息后,佐兵卫决定借坡下驴,先肯定了二人方才的正确思想,然后告知二人此事日后再详议。
见到佐兵卫恢复了些正常,众人方才松了口气。然而众人还没有喘口气,便听见佐兵卫说道:“阿秀已经有了我的血脉,这才是我召集大家前来的原因啊!”
听了佐兵卫的话后,伏羽明次郎的独眼瞪得老大,起身想要说什么,站起来却又说不出口。铃木重工则是瞬间起身,随后又马上俯首对着佐兵卫说道:“恭喜主公!”随后众人皆是这般,俯首给佐兵卫夫妻送上祝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