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懂了丹羽长秀的书信,焚空不敢怠慢,马上对着山下新助说道:“山下新助,你去奉行所中将役人都唤来!尽量快一点,奉行所留下几个足轻值守就行了。”山下新助听了焚空的话,当即起身按着佩刀快步走出门外。焚空目送山下新助离开,随即转身对右一助说道:“右一助,麻烦你将众武士和常备足轻们唤到砦中空地!”
右一助对着焚空低首行礼后,也快步跑开向着砦中训练常备的训练场奔去。焚空在二人走了之后,将丹羽长秀的信投入火中,看着书信被赤炎烧成灰烬,焚空心中已经有了些许答案,盯着火焰冷笑着说道:“斩草不除根,后悔亦晚矣。”说罢焚空眼中闪过一丝狠意,手中的太刀挥动,将面前吊着水壶的竹架斩断。失去竹架支撑的水壶瞬间翻腾,整个扣在了火上,被水灌溉的赤炎发出“滋滋”的响声,水汽和浓烟也绕过水壶,浮到焚空的面前。
被烟雾薰红了眼睛的焚空盯着面前的黑雾,猛吹一口气将他们吹散,然后走出房屋对着提着水向自己的屋子跑来的常备和武士说道:“我没事,别用水,用沙土扑灭。”说罢焚空咳嗽着出浓烟外溢的屋前走出,对着一脸惊慌的右一助说道:“火架坏了,水壶里的水把火熄灭了,方才生成这么多的浓烟,我稍后再去做一个。”
右一助看着面前的焚空,低声说道:“师兄要不你先去洗个脸?”焚空闻言用手一摸果然脸上有一些黑尘,焚空走到一个足轻放下的水桶旁,用手舀出一合掌的水,将自己的脸清洗干净后。
刚刚召集役人过来的山下新助看着砦中冒出的黑烟,马上带着役人进入砦中。见到焚空无恙后,山下新助方才松了一口气,对着焚空说道:“主公,安土町奉行所役人全部带到,不知主公有何指示?”
焚空看着面前的七、八个役人,对着他们说道:“请大家稍待,等救火之后,再向大家传达指令。”众役人看着双眼通红的焚空,又想起他的战绩,莫不是打了个机灵。焚空对役人的反应非常满意,转身看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的黑烟,对着灭烟的众人喊道:“好了,把烟灭掉就行了!”
听了焚空的话,脸上有些灰尘的众人,将手中的沙土扔掉,快步跑到焚空面前集结。焚空扫视了一遍面前的众人,对着众人说道:“诸位,安土大人不幸落命征讨足利家的笼城战中,而其家人更是在安土町中被人杀戮,我已派出了十一骑,但是我认为尚且不够,所以我准备在安土町中下达知状,凡是有提供安土大人一家被杀线索者,赏钱两贯。”
焚空通红的眼睛,盯着那些役人,役人们见状更是不敢抬头。这时山下新助对着手下的役人说道:“主公都下命令了,你们还不回去准备知状。”这些役人听了山下新助的话如蒙大赦,对着山下新助和焚空行礼后便转身跑出砦中。
焚空在役人们逃离之后,恢复正常的神色,对着手下的武士和常备说道:“这些日子,诸位要加强巡视,小心敌人的忍者和细作。”说罢之后焚空便遣散了众人,拿着柴刀自己一人向着砦后的山上走去。
自那些役人跑回听后,町中民众对焚空忠义无双的形象就更加深刻了。但是町中也就此折腾了起来,两贯的赏钱,对町民们自然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于是町民之间便开始相互怀疑起来,谁都想拿这两贯铜钱。平日里互不顺眼的人,拼命从对方身上挖掘线索,同时也不乏一些铤而走险的人去找焚空汇报证据,但是结果都只有一个,那就是被役人们打了一顿后扔了出来。
两日之后,就在越来越多的町民投出到搜查线索的队伍中时,铃木重工一行回到了安土町。提着一颗首级的铃木重工,将首级放在在安土町的中央,随后伏羽明次郎等人又将剩下的四颗首级放在一旁。
向焚空汇报情况的足轻显然非常激动,磕磕巴巴给焚空汇报完之后,看着焚空猛地起身,顿时整个人被吓得坐在了地上。焚空走过去把跌倒的足轻掂起,对着他说道:“你先回去吧!注意维持好秩序,别让町民太靠近!”
在报信的足轻走了之后,焚空拿上自己的太刀,快步走到训练场中,对着训练中的众人说道:“右一助、助右卫门随我去趟安土町,其余人继续训练。”两人听了焚空的话后,马上将手中的木刀放下,又将裸露出来的半臂收入衣中,快步更跟上已经走出不远的焚空。
安土町中央,此时不可避免地围上了一群吃瓜群众。焚空带着右一助和助右卫门,从人群中裂开的道路中走过。来到铃木重工等人面前,看到剩下的十人中有两个常备受伤,焚空便对着铃木重工问道:“五郎兵卫,你在何地抓获这些人。”
铃木重工听了焚空的话后,对着焚空低首说道:“主公,这些是在下在伊庭上下捉拿的山贼,在下并在这些人的屋中搜出了安土大人家中的财物。”这时町民之中忽然有人喊道,我识得那把打刀,那打刀是安土小次郎大人的佩刀,他曾告诉我,打刀上的刀铭有一处损坏。
焚空寻着声音望去,只见一干民众都在要求打开缴获的那把打刀验明正身。焚空抬头看了铃木重工一眼,见铃木重工点点头,又瞥了一眼大为不满的伏羽明次郎,于是上前将那把打刀打开。闪烁着寒光的打刀,映入焚空眼中,而其刀身处果然有一处损坏。
看到这里焚空自然明白了一切,随将打刀拿到众人面前,向众人展示打刀刀铭的损坏。前排的町民看到损坏的刀铭,便确定这把刀是安土小次郎的佩刀。后排的町民听见前排的町民说是真的,于是就向更后排的町民传递消息。
焚空看着面前的打刀和欢呼的人群,转身对着铃木重工点点头,然后对着众町民说道:“今日凶手已经授首,安土大人之仇以报,我认为可以请慧济大师为安土大人诵经超度,大家也借此消除身上的污秽,如何?”
众人听了焚空的话,再次欢呼了起来,焚空则是对着右一助使了一个眼色。右一助见状便按着佩刀快速消失在了前往安养寺的道路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