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空等人一路疾行,准时在新年的第三日早上到达歧阜城下。焚空城门前翻身下马,向值守城门的武士表明了身份,值守城门的武士检验了一番后,将焚空放进了歧阜城中。右一助等人则是在焚空的授意下,来到城下町中寻找宿屋住下。
焚空进入歧阜城之中,望着本丸雄壮的天守,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僧袍,按着腰间的太刀大步向着本丸走去。路上不少与焚空相识的武士看到焚空后,与焚空简单交流了几句,便让焚空快些前去城殿之中参加评定,焚空笑着应诺众人,对着那些武士点点头,快步来到本丸门前。
由于今日有评定,所以本丸值守的武士非常的谨慎,再三确认焚空的身份之后,方才将焚空放进本丸。进入本丸的焚空看着城殿前马回众严密的防守,心中颇为感慨。这时焚空忽然看到织田信忠从马回众之中走出,显然织田信忠也看到了自己,焚空刚要对着织田信忠低首行礼,便听到织田信忠说道:“明沙门,七兵卫可昨日就到了,你这可有点迟了!”
焚空听到织田信忠的话后,抬头看着又比以前沉稳成熟了些的织田信忠说道:“在下不比矶野大人,并未给手下武士配备战马,稍晚到来,还望少主见谅!”虽然听出了焚空的话外音,织田信忠也没有生气,面色不变地对着焚空说道:“明沙门,父亲大人自有决断。”
焚空感觉有些不妙,刚要低首向织田信忠请罪,却听见织田信忠说道:“从京畿回来可带来了礼物?”焚空听后愣了一下,对着织田信忠说道:“角仓大人没有给少主送些礼物?”织田信忠听了焚空的话后,有些气急败坏,对着焚空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问你给阿秀带来了礼物吗?”
焚空闻言顿时脸色尴尬起来,用手挠了挠头说道:“原来少主问的是这个,在下自然是给姬様带了礼物。”
织田信忠听了焚空的话,面色再次恢复平静,低声对着焚空说道:“明沙门,你在高岛郡山城的战绩已经被父亲大人所重视,加之你之前的功绩,父亲大人应该会给予你不少的封赏...”
“少主殿下!”
突如其来的喊声,打断了焚空和织田信忠的交流,织田信忠寻声望去,只见羽柴秀吉在喊道自己之后带着手下几名近侍走到自己面前。焚空听到羽柴秀吉的声音后并未转身,而是背对着羽柴秀吉,保持对织田信忠低首行礼的状态。
织田信忠看着走到自己面前低首行礼的羽柴秀吉,对着羽柴秀吉沉声问道:“羽柴筑前守,你不进入城殿,在此处作何?”羽柴秀吉听了织田信忠的话后,皱着脸说道:“少主殿下,你还是称呼我为‘猴子’吧,还记得少主殿下幼时,总是叫我‘猴子’,还用刀背砸过我的脑袋。”
听了羽柴秀吉的话,织田信忠面色露出一丝笑意,对着羽柴秀吉说道:“羽柴筑前守,记性还真是不错,不过父亲大人可不是一个有很大耐心的人,我记得父亲大人让你提前向他汇报越前朝仓家的情况,现在可不是特别早了!”羽柴秀吉听到织田信忠的话后,顿时浑身一颤,对着织田信忠连声道谢,随即抛下近侍快步走入城殿之中。
织田信忠看着快步离去的羽柴秀吉,笑着对焚空说道:“父亲大人曾经的侍从,如今也成了占据浅井一半旧领的本家重臣,命运这东西何其有趣啊!”焚空听了织田信忠的话后,低首对着织田信忠说道:“这也是主公用人不拘一格的体现,若非如此,只怕我已经成了穿梭在山林中的行脚僧了。”
织田信忠听了焚空的话后,笑着对焚空说道:“好了,不说这些了,你也快进城殿吧!”随后焚空将武具交予守在城殿前的马回众,拿着揣在腰间的安土町总录,走入城殿之中。
织田信忠在进入城殿之后,告别了焚空直接向着评定室所在的院落走去。焚空则是从城殿中的马回众手中领了一个座垫,在马回众的安排下坐在了评定室前的空地上。坐下之后焚空才发现已经有百十来号武士,而且尚有不少武士没有前来。焚空坐在空地上,一边享受着日光浴,一边翻看着手中的总录,反复练习了几遍之后,方才安心地计划着农兵分离。
不久之后,不算大的空地上便已经坐满了武士,焚空抬头看着面前的百余武士,心中微微有些失落,这绝对不会让自己当面汇报情况了,应该是让自己将手中的总录交上,待织田信长派人查阅后在交给自己。枉费自己还去反复练习了几遍。
就在城殿中人员到齐后,评定室前的母衣众和城殿院中的马回众,上前将众人手上的地方年度总录收了上去。焚空也恭敬地将手中的总录交给身旁的马回。待到母衣众和马回众将各武士手中的总录收上之后,评定室之中传出了织田信长的声音。
评定室外的众武士在听到织田信长声音的瞬间,齐刷刷地将头低下,焚空则是在低头的瞬间,凭借着身长优势,瞥见了坐在评定室上首的织田信长。在织田信长讲话的瞬间,整个城殿之中没有一丝多余的声音,众武士都瞬间收住动作。任凭织田信长的声音在城殿之中回响。
织田信长显然也没有给心情给焚空这一类武士讲太多,只是简单地说了几句。勉励了众人几句话后,便让众人在歧阜住上几日,待总录检阅完毕后,在按照功绩赏罚。织田信长将话说完之后,便命令门前的母衣众将评定室中的门拉上。
坐在院中的众武士也在对着织田信长低首行礼后,慢慢地从城殿之中走出。焚空在城殿外拿了自己的太刀后,便向着河尻家的屋敷走去。走到一半又想起来自己携带的礼物尚在山下新助等人处,于是又按着太刀向城外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