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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德川家齐因为光格贱仁父子不肯取姓的问题而头疼时,光格贱仁和宽宫惠仁父子两个也同样因为幕府的一连串动作而头疼。
很明显,幕府的《苗字容许令》取到了很好的收拢民心的效果,那些原本没有自己姓的倭奴们现在可是十分感激德川家齐,再对比倭国朝廷一方在处置麻风病方面的迟钝,以致于光格贱仁父子的口碑直线崩盘,甚至已经有人喊出了要求光格贱仁直接退位的口号。
当然,如果仅仅只是喊出让光格贱仁退位的口号其实倒没什么,毕竟倭国也有添黄退位的先例,光格贱仁就算退位了,继位的也应该是宽宫惠仁,光格贱仁一样是倭国的太上皇。
然而问题的关键就在于已经有人喊着支持德川家齐黄袍加身了!
如果越来越多的人支持德川家齐黄袍加身……
一想到如此可怕的画面,光格贱仁便忍不住摇了摇脑袋,试图把这种画面从脑海中驱赶出去,再望向宽宫惠仁的目光也带上了几分迫切之色:“天竺那边可有消息传回来了?之前去天竺的那些武士,可有人愿意回来勤王救驾?”
宽宫惠仁微微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消息传回来,毕竟倭国与天竺之间有十万八千里之遥,现在信使都未必能到达天竺。”
在宽宫惠仁口中得到这个既在预料之中又在期盼之外的答桉,光格贱仁又忍不住长叹一声,脸上写满了颓废与无奈。
倭国,终究不是大明。
光格贱仁听那些遣明使说过,大明皇帝如果想要指挥万里之外的某支军队,那么从皇帝下发旨意到军队接到命令,所需要的时间最多不会超过一个时辰。
即便是大明皇帝想要指挥的那支军队所在的驻地并不与大明本土接壤,从皇帝下发旨意到军队接到命令并做出反应的时间,也绝对比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要快上无数倍。
比如说大明皇帝想要指挥九州岛的大明驻军,那么大明皇帝只需要在京城发出旨意,朝鲜布政使司和山东布政使司的信使就会在第一时间把消息传递到九州岛驻军,中间节省掉了信使从京城出发到朝鲜布政使司、山东布政使司的时间。
对于瞬息万变的战场来说,传递消息的速度哪怕只比别人快上一刻钟都能决定一场大战的胜负,更何况是好几天的时间?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
假设大明皇帝忽然决定要攻打倭国,且军队的进攻速度势如破竹,而倭国恰好又打算靠诈降来拖延时间。
正常情况下,接到倭国投降的领军将领要先下达停战的命令并且把倭国准备投降的消息传递回大明,等到大明皇帝和大明朝堂上的一众大老们做出了决断之后,领军的将领才能进行下一步或打或谈的动作。
从倭国到大明京城,一来一回得一个月的时间吧?倭国是不是就争取到了一个月的时间?
可是现在就不行了,当倭国做出诈降的举动后,消息从倭国传到大明的京城,所需要的时间仅仅只是信使从倭国沿海到达朝鲜布政使司或者山东布政使司沿海的时间,整个过程全部加起来也未必会超过两天——两天的时间跟一个月的时间,这能是一回事儿嘛!
只是光格贱仁的心里也清楚,大明是大明,倭国是倭国,大明可以倚仗电报来缩短消息传递的时间,而没有电报的倭国却没有丝毫效彷的可能。
而在羡慕之余,光格贱仁的心里也不禁生出了几分恨意。
倭国明明是你大明的藩属国!
朕虽然平常会关起门来自称添黄,可是在对待你大明皇帝方面,我光格贱仁可是十分遵守为臣之道的!
现在,你大明驻倭国的大使勾搭德川家齐那个逆臣,骑在我光格贱仁的脖子上拉屎,你大明皇帝难道就没有一点责任?
正所谓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心中越想越不爽的光格贱仁自然而然的就想着怎么恶心大明。
低头思索一番后,光格贱仁干脆对宽宫惠仁吩咐道:“去找甲贺的人手,告诉他们,安排一些人手冒充幕府那边的武士前往明国。”
宽宫惠仁心中一惊,连忙劝道:“父皇三思!现在的明国可不是以前的明国,现在的倭国也不是以前的倭国,眼下朝廷和幕府正斗得如火如荼,如果明国的海域上再出现倭寇,只怕……”
光格贱仁冷哼一声,抬手示意宽宫惠仁闭嘴:“朕何曾说过要向明国派遣倭寇?”
宽宫惠仁顿时愣住了。
要说宽宫惠仁像光格贱仁肚子里的蛔虫一样清楚光格贱仁的想法那多少有点儿扯蛋,可是宽宫惠仁再怎么说也是光格贱仁的儿子,而光格贱仁在宽宫惠仁面前毫不掩饰他对大明的恨意,宽宫惠仁自然也能猜到光格贱仁的一些想法。
而且从倭国太子的角度来说,宽宫惠仁也巴不得能给大明添堵——原本宽宫惠仁是皇太子,现在成了王太子,等于是莫名其妙的就降了一级,宽宫惠仁又怎么可能不恨大明?
只是宽宫惠仁也想不到什么好的方法能够恶心到大明,包括宽宫惠仁刚刚说的倭寇。
宽宫惠仁的心里很清楚,派遣一些倭寇去大明沿海捣乱并不能恶心到大明,因为倭国现在根本就没有什么像样儿的战舰,而大明的战舰却堪称独步天下,再加上倭国矮矬子的五短身材,拿什么去跟人高马大的大明士卒硬拼?
凭着倭国的倭刀去死磕大明的火枪?
别傻了,倭国前脚派出去倭寇,后脚大明的军队就该登陆倭国“吊民伐罪、征讨不臣”了!
然而就在宽宫惠仁想着该怎么样才能既保全倭国又能恶心到大明时,光格贱仁却微微眯着一双眯眯眼,冷声说道:“让甲贺的死士去跟麻风病人接触一段时间,然后给他们多多的银子,让他们去明国四处游玩。”
“你应该知道,麻风病这种东西不会立即发作,检查也检查不出来。”
“只要甲贺死士的动作够快,就算明国有所谓的海关进行检查也没办法查出来那些死士是否已经患上麻风病。”
“等到麻风病在明国也流行开来,朕倒是想要看看,他明国皇帝是怎么解决麻风病的!”
光格贱仁脸上的神色变得愈发狰狞:“就是不知道是明国皇帝会不会封锁那些被感染了麻风病的地方?他明国的百姓又是否愿意支持明国皇帝搞封锁?”
宽宫惠仁被光格贱仁的疯狂给吓住了,不仅整个人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有些颤抖:“父皇三思!陈言乃是明国驻倭国大使,他必然会向明国皇帝汇报倭国的麻风病,若是甲贺派去的死士在明国传开了麻风病,明国皇帝必然会怀疑到倭国的头上,到时我倭国,我……我倭国必然大祸临头啊!”
然而光格贱仁却丝毫没有听从宽宫惠仁的劝说,反而冷冷的瞥了宽宫惠仁一眼,呵斥道:“欲成大事者,当有山崩海啸于前而色不变的定力,该有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如今我不过是说要派人去明国传开麻风病,你就已经吓成这般模样,以后你又如何能统领整个倭国?”
宽宫惠仁刚想辩解两句,然而光格贱仁却像是王八吃秤砣一般,铁了心要拿倭国的国运去赌一把:“如今幕府反心日盛,我倭国险有灭国之虞,这些都是拜明国所赐,如此深仇,又岂能不报!”
宽宫惠仁急道:“父皇三思!纵然要报复明国,也该等我倭国有与明国一战之力的时候再报,现在便要报复明国,岂不是……还有幕府的《苗字容许令》,如今我倭国的良民、贱民……”
光格贱仁顿时大怒,也顾不得再扯什么之乎者也装文雅了,反而直接爆起了粗口:“八嘎!朕当然知道现在报复倭国并不是好时机,可是你来告诉朕,到底什么样儿的时机才算得上是好时机?”
“我倭国向前发展,明国也会向前发展,难道你还想指望明国会停下来等你发展不成?你这个愚蠢的马鹿!难道你不知道,拖的时间越久,局面就对我倭国越不利?”
“朕现在倒是后悔,为什么没有在大清还没有灭亡的时候就出兵中原,先帮着大清灭了明国皇帝,然后再跟那些鞑靼人逐鹿中原!”
说到这里,光格贱仁忽然话锋一转:“至于幕府的《苗字容许令》,跟我们添黄世系又有什么关系?且先随着幕府去折腾吧。”
“至于那些良民、贱民之类的,也暂且不去管他们。”
“如果能借着麻风病来搅乱明国,朕有的时间慢慢收拾幕府,以后自然也有的是时间拨乱反正。”
“如果……如果朕这一次赌输了,倭国能否继续存在下去都是个疑问,又何必在乎区区的《苗字容许令》?”
不得不承认,光格贱仁这货也算得上是个狠人,在决定了要给大明添赌之后,光格贱仁就直接赌上了倭国的国运,甚至都不怎么在乎德川家齐的动作了。
只是光格贱仁万万想不到的是,他在倭国王宫内说的那番屁话仅仅只用了两天的时间就摆在了朱劲松朱皇帝的桉头,惹得朱皇帝跟曾诚和刘鹤鸣等一众大老们哄堂大笑。
朱皇帝笑眯眯的说道:“瞧瞧,瞧瞧,朕还没打算怎么着呢,光格贱仁这沙凋就先忍不住了。”
曾诚也跟着笑道:“倭寇者,譬如禽兽,畏威而不怀德,此其天性也。”
一语道破倭国矮矬子们的本性后,曾诚又接着说道:“眼下倭国内部将乱,臣以为当先召回在倭国的百姓为上?”
只是曾诚的话音刚刚落下,刘鹤鸣这个五军都督府的扛把子就先冷笑一声道:“曾阁老未免也太胆小了些——且不说咱们大明在九州岛的驻军足以踏平整个倭国,就算咱们大明在倭国没有驻军,那些矮矬子也威胁不到咱们大明百姓——阁老须知,咱们大明百姓可都是接受过训练的,或许他们比不上咱们大明的警衣卫,但是要说倭国那些五短身材的矮矬子,他们又如何能威胁到我大明百姓?”
被刘鹤鸣这么一说,曾诚的心里也不禁产生一丝荒诞无比的感觉。
什么时候,倭奴都已经变得这么没牌面的?
可是再回过头来仔细想想,曾诚又不得不承认刘鹤鸣说的对。
大明有“士不教不得征”的律条,同样也有县学、府学、大学的学生必须接受军事训练的律条。
虽说学生的军事训练强度跟大明军队没法比,甚至都比不上警衣卫的训练强度,可是再怎么弱鸡的军事训练,也足以保证那些学生有一定的军事素养,最起码玩起火枪火炮来是完全没问题的。
更重要的是,大明百姓的身高要远高于整个小破球的平均身高。
相比起五短身村罗圈退的矮矬子们,大明青壮甚至可以用人高马大来形容,即便是同样赤手空拳的情况下,一个正常的大明青壮也能放倒两个正常的倭国矮矬子。
再加上大明的青壮在海外一向不怎么守规矩——大明确实是不允许百姓持有火枪,可是这条律法的生效范围却仅限于大明,那些跑到其他国家做生意的或者跑出去玩的大明百姓,最喜欢干的就是先想办法弄些火枪之类的东西过过瘾。
甚至可以这么说:大明读过书的青壮未必能当上兵,因为大明想要当兵的人太多,竞争太激烈,但是把他们放到海外,这些人就是妥妥的硬茬子,就算对上其他国家的军队也不是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想到这儿,曾诚便忍不住笑着说道:“罢了,跑到倭国矮矬子那边的百姓就暂且不撤回了,但是还请刘大都督通知九州岛驻军,让他们多加注意倭国的形势,若是事有不谐,便立即撤回我大明百姓。”
待刘鹤鸣应下后,曾诚却又将目光投向了掌握着大明钱袋子的刘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