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劲松的话一出口,傻贼鹰的第三代扛把子,托马斯·杰斐逊当即就傻眼了,直到过了好半天后才结结巴巴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是路易斯安那?”
朱劲松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因为在你之前,路易十六就已经来找过朕了。”
托马斯·杰斐逊心中一沉,问道:“那么,不知道路易十六都跟您说了些什么?而您,又是怎么回应他的?”
从刚才的一口一个你,再到现在一口一个您,真真是把傻贼鹰用人朝前的本质给演绎的淋漓尽致。
只是朱劲松倒也不在意托马斯·杰斐逊的态度,反而只是轻笑一声后说道:“路易十六要把路易斯安那送给朕,而朕……”
托马斯·杰斐逊的一颗心顿时就提到了嗓子眼儿。
朱劲松瞥了杰斐逊一眼,笑道:“朕拒绝了他。”
杰斐逊顿时又放下心来,心道这明国的朱皇帝多少讲究一些的嘛,终究还是给了俺傻贼鹰几分薄面。
然而还没等杰斐逊高兴上两秒种,朱劲松却又大喘气般说道:“毕竟都是小破锅五大善人,法兰西又是最早跟大明结成盟友的关系,朕当然不可能白要路易十六的路易斯安那——所以,朕给了他每亩一两银子的价格,只是路易十六又非得以每英亩一两银子的价格成交,没办法,朕也只好应了下来。”
这就是纯纯的恶心人了。
杰斐逊此前派人去法兰西找路易十六研究购买路易斯安那这事儿的时候,曾经给出的价格就是每英亩四美分的价格。
虽说杰斐逊有些搞不清楚每英亩四美分的价格跟每英亩一两银子的价格到底哪个更高一些,也搞不清楚亩和英亩之间的关系,可是通过朱劲松刚才所说的话,杰斐逊也不难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英亩的单位面积比亩要大一些。
所以,这就等于是朱劲松这个大明皇帝主动报了个高价,然后路易十六拼死往低了讲价?
妈惹法卡!
除了这两个单词之外,杰斐逊已经找不到任何能够形容自己心情的词汇了——我特么巴巴的派人去找你路易十六,跟你商量着购买路易斯安那,虽说一开始给的报价不算高吧,可是我又没说不允许你还价!
再说了,我也没打算要你整个的路易斯安那,就是打算买下那几个关键的港口,就算你特么有不满意的地方,咱还可以坐下来慢慢谈嘛。
可是你丫的倒好,直接把整个路易斯安那都打包卖给了明国皇帝,还是上赶着贱卖的!
杰斐逊越想越不舒服,再跟朱劲松说话时的语气也就不那么客气了:“我亲爱的朋友,路易斯安的面积很大,需要驻扎很多的军队才能守护路易斯安那,不知道明国准备派遣多少军队过去驻扎?”
对于杰斐逊这种用人时朝前,不用人朝后的作派,朱劲松倒也不以为意,依旧笑呵呵的说道:“先派个十来万军队吧,不够的话就再多派一些,反正两百万陆军是没有问题的。”
杰斐逊当即就被朱劲松这般轻描淡写的态度更吓到了,愣了好一会儿后才回过神来,讪笑着说道:“你是在开玩笑吧,我的朋友,两百万的陆军,这是一个很庞大的数字——事实上,整个欧罗巴加到一起也未必有两百万的陆军。”
朱劲松哈的笑了一声,说道:“你应该好好了解了解大明的,如果你真的了解大明,你就会知道,朕说可以派遣两百万军队,就表示朕可以派遣三百万乃至于五百万的军队,两百万只是一个最保守的说法。”
说到这里,朱劲松的身子微微向前倾了一些,盯着杰斐逊一字一句的说道:“大明,有四亿人口,每一百个人里面抽调一个人当兵,就可以抽调出四百万军队。”
“事实上,大明也从来不担心军队不够用的问题,反而在每年征兵的时候都要头疼该怎么样才能拒绝那些想要当兵的百姓。”
杰斐逊的身子忍不住向后倾了倾,望向朱劲松的目光当中也满是躲闪之意。
直到此时此刻,杰斐逊才算是真正的明白了大明这两个字的含义,也真正理解了为什么汤姆逊会辞职跑路——大明的强大是令人绝望的,而国会的那些老爷们,或者说自己这个扛把子,居然会停止向大明派遣留学生,停止向大明学习?
想到这里,杰斐逊忍不住微微叹了一声,强打起精神后才嘴硬了一句:“我亲爱的朋友,路易斯安那距离明国太远,距离傻贼鹰太近,而且那里还有大量的野蛮人,他们会随时随地对文明世界的我们发起进攻。”
朱劲松先是嗯了一声,接着却又反问道:“然后呢?”
杰斐逊当即就被噎住了。
是啊,然后呢?
无论路易斯安那离谁太近太远,大明都可以在路易斯安那驻扎百万大军——有百万大军驻扎,距离的问题还能算得上是问题?
同理,就算残存在路易斯安那的印第安人会时不时的向路易斯安那发起进攻又能怎么样?难道他们还能对抗百万大军?
用屁股想想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更要命的是,倘若明国皇帝真的决定在路易斯安那驻扎百万大军,那傻贼鹰不就悬了嘛!
正当杰斐逊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来回变幻时,朱劲松的脸上却又挂满了笑意,说道:“不过,朕也没打算在路易斯安那那里驻扎百万大军,毕竟路易斯安那离大明太远,离傻贼鹰太近。”
“出于为你们傻贼鹰考虑的角度,朕打算将路易斯安那册封给我大明的秦王殿下做为封地,同时承担起傻贼鹰跟大明之间贸易枢纽的重任。”
被朱劲松这么一说,原本都已经快要绝望的杰斐逊顿时又来了些精神,问道:“贸易枢纽?”
朱劲松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朕是有这个打算,不过,具体的事情还要等大明的内阁辅臣们在仔细商议之后才会做出最终的决断。”
托马斯·杰斐逊也忍不住暗自盘算起来。
众所周知,傻贼鹰从立国之初就有根子不正的基因,毕竟建立傻贼鹰的那些人基本上都是些流氓、强盗、骗子、小偷以及野心勃勃的传教士。
有这些乱七八糟的基因在里面,傻贼鹰从一出生就已经注定了其贪婪且邪恶的本质——如果大明不会路易斯安那驻扎太多的军队,同时又让路易斯安那承担起傻贼鹰跟大明之间的贸易枢纽……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毕竟,跟大明发生战争的后果是傻贼鹰所承担不起的,而跟大明做生意又驿是有小钱钱赚的。
想了想,托马斯·杰斐逊还是忍不住试探着问道:“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我们傻贼鹰向你们大明购买一些港口?”
说到这里,托马斯·杰斐逊的脸上又硬挤出一丝为难之色,说道:“你是知道的,路易斯安那的地理位置实在是太关键了,如果没有了路易斯安那的港口,傻贼鹰南北之间的交通和商业都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然而朱劲松却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从路易十六把路易斯安那卖给大明的那一刻起,路易斯安那那里就已经成为了大明的领土范围。”
“而朕,身为大明帝国的皇帝,朕可以卖掉的东西有很多,比如说火枪火炮手榴弹乃至于蒸汽机车,可是大明的领土却是绝对不能卖的。”
说到这里,朱劲松忽然话锋一转,真诚的望着托马斯·杰斐逊说道:“朕建议你多在大明停留一些时间,好好的了解了解大明——当你真正的了解大明,你就会明白,任何一个卖掉领土的皇帝,都会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托马斯·杰斐逊忍不住争辩了一句:“可是,据我知道的消息来看,你们中原堂口的历史上曾经有过一个大清国,这个大清国就卖掉了很多的土地。”
被托马斯·杰斐逊这么一说,朱劲松的脸色也当即就黑了下来。
直到过了好半晌后,朱戏松才呵的冷笑一声道:“大清已经凉了!朕把它给干凉的!建夷的那些奴酋们,也都被钉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
说到这里,朱劲松再望向托马斯·杰斐逊的目光也多少有些不耐烦了:“你拿着朕跟建夷的那些奴酋相提并论,你是打算让朕也被钉在历史上耻辱住上,嗯?”
托马斯·杰斐逊忽然感觉自己的心脏在狂跳不止,偶尔还会停跳那么一下两下的,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被猛兽给盯上了,又好像是溺水的人已经没办法呼吸。
然而朱戏松并没有就此放过托马斯·杰斐逊,反而又冷笑着说了一句:“朕刚才忘记告诉你了——小破球上不会有哪个国家能够同时干掉五大善人,但是大明的绝对的实力可以干掉你们几个,然后再扶植起新的大善人!”
托马斯·杰斐逊强行争辩道:“可是,其他人也不会任由你们明国肆意欺负的!”
朱劲松哈的笑了一声,对托马斯·杰斐逊说道:“你记住喽,朕不打你,是因为朕还不想打你!要是够胆子,你尽可以向大明宣战,或者由朕向你们傻贼鹰宣战也行!”
托马斯·杰斐逊的脸色顿时涨成了猪肝色,嘴里嗫嗫喏喏的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朱劲松。
彻底失去耐心的朱劲松也不打算干脆站起身来,扭头对张德全吩咐道:“让人送傻贼鹰的扛把子回去休息,等什么时候脑袋清醒一些了再说其他的事情。”
托马斯·杰斐逊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所住的驿馆的。
直到门罗和利文斯顿来到了托马斯·杰斐逊所在的房间之后,依旧心有余悸杰斐逊才慢慢回过神来,望着门罗和利文斯顿吩咐道:“麻烦你们帮我去搜集关于明国皇帝的情报,记住,是所有的情报。”
门罗和利文斯顿被托马斯·杰斐逊前后不一的变化给弄的有些懵——在去明国的皇宫之前,托马斯·杰斐逊还一切正常,甚至有种信心满满的感觉,而在去了明国的皇宫一趟之后,托马斯·杰斐逊却像极了被吓破胆的鹌鹑!
利文斯顿干脆试探着问道:“先生,不知道在明国的皇宫里发生了什么?”
托马斯·杰斐逊却在沉默了好大一会儿之后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利文斯顿的问题——把今天这事儿烂在肚子里,知道自己丢人的也就是自己和明国的皇帝以及明国皇帝身边的那几个人,如果把这些事情都告诉了门罗和利文斯顿,这丢人不就直接丢回了傻贼鹰么!
想了想,托马斯·杰斐逊干脆叹了一声,说道:“路易斯安那的事情有了新的变动——路易十六那个混蛋把路易斯安那卖给了明国的皇帝,而且是用一个十分便宜的价格卖掉的。”
被托马斯·杰斐逊这么一说,门罗和利文斯顿当即就凌乱了。
只要是傻贼鹰朝堂上的大佬,就没有人不知道路易斯安那对于傻贼鹰的重要性——除却担负着沟通南北的重任之外,路易斯安那的面积更是跟整个傻贼鹰相差无几!
如果傻贼鹰能够把路易斯安那搞到手,就意味着傻贼鹰的国土面积将暴涨一部!
可是,随着路易十六把路易斯安那卖给了明国皇帝,傻贼鹰朝堂上心心念念想要把路易斯安那弄到手的打算也就成了泡影。
而更要命的是,明国的实力远比法兰西更为强大,甚至强大的令人绝望——如果说傻贼鹰还有可能从法兰西的手里抢到路易斯安那,那么换成大明之后,傻贼鹰现在更应该考虑的是怎么样儿才能保住自身不被大明给吞噬!
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利文斯顿干脆望着托马斯·杰斐逊问道:“大统领阁下,明国皇帝之后不是对咱们傻贼鹰挺好的吗?这次为什么会……”
托马斯·杰斐逊呵的笑了一声,笑声中充满了苦涩之意,脸上的笑容也比哭还难看:“是啊,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