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口看到表情很丧,神色间充满痛苦的郭城。
萧远放慢脚步,犹豫着上去该怎么说。
可距离依然在慢慢拉近,直到停在对方面前:“学,学长,那个……”
一抬头,郭城激动的跳了起来:“大哥,你终于回来了。”
用力晃着他的肩膀,萧远被他晃的脑袋混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半小时后,宇宙中心五道口。
萧远站在烤串店门口,拿着手机正在通话:“嗯,会晚点。”
“我知道了,哦,不喝……”
跟大姐报备结束,萧远回头看向店内。
正在大口撸串的郭城向他挥挥手,笑容灿烂的指了指桌上的烤串。
萧远回以微笑,点点头回到桌前落座。
“学长,这些还和胃口吗?”
擦了擦嘴,郭城喝了口可乐说:“都说别叫学长了,叫我郭子,或是郭城都行。”
“要不,我叫你郭学长吧!”萧远试探的看向他。
“……”麻了。
郭城心累的放下烤串,叹了口气,打掉可乐气泡造成的嗝。
随便了,爱叫什么就叫什么。
你说的没错,我强调半天,就是为了让你在学长前面再加个字。
看,我这人多有趣……
个鬼啊!
“靠豆腐,美味田螺来了。”服务员将两份做好的食物送上桌。
热气腾腾,火辣的新鲜美食。
打断了郭城内心的感慨,也让他的心情愉悦起来。
别说话,吃就对了。
“滋,嘬嘬~”一颗田螺被吸吮干净。
放下田螺壳,郭城美美的叹了口气:“啊~还是吸田螺最爽。”
看到对面的萧远,只是坐着喝可乐。
郭城指着盘子里的田螺,说:“吃啊,怎么光看着?”
萧远放下可乐,摆手道:“不用了……”
他个人对田螺,有点恐惧。
主要是在国外交流的时候,参加了一堂生命科学解说课程。
然后,他就对所有软体动物门腹足纲中腹足目田螺科动物,产生抵触与恐惧。
小小的一颗田螺里,藏着‘生命的奥秘。’
那些在显微镜下扭动的线条,令他记忆犹新。
萧远当然清楚,这些都会被高温杀死。
可知道,和亲眼所见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当仅限于知道的时候,大脑机制会自动降低此类想象与认知的威胁度。
让它处于可接受的‘警戒线’以下,将其归类为‘安全’范围。
但当视觉动态深深烙印在脑海深处,形成一种条件反射。
看到田螺,就会想到那些画面。
抵触,也成必然!
那堂生命科学技术后,当时有学长说了一句话,令萧远印象同样深刻。
“凡是喜欢的,想吃的,千万别手贱好奇,用显微镜去观察它。”
“否则,一定会饿死的。”
对此,和他有着相同经历的萧远万分认可。
并且,决心今后都不会再靠近生命科学所在区域。
那些一边盯着显微镜,一边咬着汉堡的家伙。
在他眼里,如同影视剧里的终极反派。
阔怕!
“真的不吃吗?滋滋~”
“很好吃的,嘬嘬~”
看到他吃的那么香,萧远当然会馋。
可一想到回忆里的画面,立刻坚定自己的选择。
摇摇头表示不需要,萧远想了下抬手轻声道:“服务员,你好……”
听着他猫叫一样的声音,郭城有些暴躁的扭头喊道:“服务员。”
“诶,来了。”服务员利落回应。
回过头面向萧远,吸着田螺的郭城说道:“大点声,又不会有人吃了你。”
礼貌笑笑,等服务员过来,萧远指着田螺说:“一份田螺,还要一份虾尾,打包谢谢。”
他是要给大姐何瑜带的,爆炒田螺和虾尾,是大姐及双胞胎的最爱。
想到这个,内心就不由开始想念家里的妹妹们。
不知道,她们这会儿又在做什么呢?
“你说,我哥会不会正在吃大餐。”盘腿坐在沙发上的萧晴,恼怒的向后一靠。
“诶,他肯定在吃香的,喝辣的,真是的,为什么我不能去帝都上学啊!”
“12岁进了中科少年班,17岁完成中科大学五年制本科学业。”
萧雨偏头看向她,表情认真道:“如果你也可以,世界上任何一座学校都会欢迎你。”
“……”萧晴茫然,自我怀疑的眨了眨眼睛。
我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诶,讨厌死了。”用脚踹了下她,萧晴恼羞成怒的将抱枕挤在怀里。
身体弯成一个C,就这么气鼓鼓坐趴的盯着电视。
“你们两个没事的话,就快点去睡觉吧!”
王美芬看了眼时间,拿起遥控器换了个台。
现在,是她的追剧时刻。
起初儿子走的时候,她还很不适应。
但现在,好像也逐渐接受现实。
并向那两年他不在的时候一样,开始享受这闲余时光。
就像现在,如果萧远还在的话,肯定是不能看电视的。
而现在,她可以将双胞胎赶回里屋睡觉。
一个人在这里安静追剧。
累了,拉上毛毯倒头就睡。
或是去儿子的床上睡。
沙发还是太软了,她睡不太习惯。
还是床,特别是硬板床睡起来更舒服些。
“妈,你还上进来睡吗?”萧雨进门前问道。
王美芬随意道:“不知道,算了,你们两个睡吧,我在沙发上睡了。”
点点头表示明白,萧雨进去关上了门。
床上,摊开成大字的萧晴开心道:“豪爽,还是这样睡觉最舒服了。”
“妈说不进来睡了。”萧雨是在告诉她,今晚她有足够的地方放肆。
“听到了。”
萧晴坐直身体,笑道:“这都第几次了?”
每次都说要在沙发上睡,可早上分明就是从床上起来的。
口是心非的女人,所以萧雨一定是像她更多一些,对吧?
看到盯着自己不说话的萧雨,萧晴叫嚷道:“怎样,难道不是你一直趴在电话旁偷听……”
一个猛扑将姐姐压住,萧晴立刻展开反击。
“来啊,臭丫头,别以为我会怕你。”
“头发,头发……”
“诶,不带揪头发的。”
闹累了的两人,披头散发像鬼一样躺在床上。
仰望着天花板,萧晴呢喃问道:“你说,哥会不会也想我们了?”
呆滞的望着天花板,萧雨轻轻‘嗯’了声:一定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