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赵极真的将方术剑归还给了徐飞,
管炎不禁得意忘形,手指赵极道:“你虽有点本事,但哪里是大能通灵的对手?大能通灵说怎么玩你,就怎么玩你!”
“我不得不承认,到目前为止,大能通灵所言皆中,算无遗策!”
赵极淡然地看着管炎,“不过,从现在开始,一切将脱离他的掌控!所谓大能通灵的神话,将就此谢幕!”
管炎鄙夷地揶揄道:“看来我能亲眼见证这一时刻喽?”
“必须由你来见证,想不见证都不行!”赵极道。
检查方术剑完好无损,徐飞吁了一口气:“赵极,实话告诉你,大能通灵已布下天罗地网,整片石林,乃至整座狄山,其实就是一个巨大的阵法。今日乃是死局!”
“你们要与我同归于尽?”赵极问道。
“那该有多傻?”
徐飞哈哈一笑,“是先将你耗死,我们再出去!”
“管炎也与你一起?”赵极又问。
徐飞冷哼:“作为男人,你的话实在太多了!”
“只要不是废话,就不算多!”
赵极笑了。
与徐飞说话的同时,血瞳金眸的“读心”功能,始终在开启着,却并未截获到他的意识流,无法获知下一步的实施计划。
徐飞道:“看在主动交还方术剑的份上,你可以留一句遗言!”
“就剩一句话了?”
“不错!”
“那请你转告至圣天师,三个月后,我将到方术圣地,亲自拜会他老人家!”赵极道。
“三个月后?你居然认为自己能活着走出狄山?”
徐飞冷笑,“不妨直说,你不配与我家老祖宗对话!”
此言一出,所有在场的盈墟道宗强者,包括三长老在内,都鄙夷地看向赵极,纷纷发出嘲笑。
“难道只配与你说话?”
“勉为其难,给你个面子,你想说什么!”
“你打算迎娶盈墟道宗宗主之女?”赵极问道。当初在上古战场里那个土丘附近,曾听到徐飞和陆琪谈过此事。
三长老一怔,硬挺着伤势,看向徐飞。
心道:宗主膝下无子,仅有此一女,谁一旦娶了她,无疑将是下一代的宗主。这小子惦记上了盈墟道宗偌大的基业,所图不小啊?
在场的其他盈墟道宗弟子,顿时表情不自然起来。他们无一例外,都为自己或者子侄,做过类似的打算。
徐飞相当难堪。娶宗主之女乃是徐家的重要安排,属于绝密,如今被赵极当众道破,令他措手不及。
但他不能否认,只好硬着头皮道:“不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话音未落,立即便有一名盈墟道宗的强者“切”了一声,嘀咕道:“宗主之女今年才十二岁,歪心思动得有点早哇!”
徐飞正无处宣泄尴尬,此刻被本门弟子挤兑,顿时暴怒:“你们倒想动歪心思了!可惜不配!”
他平时表现出的温文尔雅荡然无存,世家公子那种骨子里的透出傲慢毕露无疑。
盈墟道宗众强者不敢与他争执,皆低头不语。
赵极抛出这个话题,仅想刺激徐飞一把,没想到竟揭开了对手内部矛盾,算是意外的收获!
这是个突围的好机会!
他一振落神剑,疾速掠起,冲向石峰上的管炎。
管炎反应奇快,身形后飘,道:“你出手袭击我,也在大能通灵的计算之内!看来,我只能见证你的失败了!”
那边,三长老吆喝一声,整座石林中登时响起细细密密的声响。
天空陡然变得漆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呼呼的罡风刮起,无数道凛冽至极的剑气,纵横交错,像一张大网般兜头罩了下来。
置身于阵法之中,目力耳力等一切感知手段,统统被遮蔽,甚至看不出脚下踩踏的,是土质还是岩石!
上下左右前后,一片混沌,唯剩无尽的黑暗。
除了呼呼的罡风和剑气声,无任何人说话,也听不到别的动静,发现不了众强者的位置。
好厉害的阵法!
赵极舞动落神,护住头部,边试探着缓缓退却。
突然,他后腰被撞了一下,一名强者的剑刺中了他的后腰,被杀神白袍阻住。
已经短兵相接了!
下一刻,必是盈墟道宗众修士狂风暴雨般的围击!
面对这种遮蔽感知的阵法,纵然绝世强者,也难逃一死!
不过,赵极等待的也是这一刻。
意念微动,一千柄血刃法器,环绕着他的身体,呼啸攻出。
周遭左近,霎时响起一大片的惨叫声,漆黑如墨的天空一阵抖动,黑幕迅疾溃散,恢复了艳阳高照和晴空万里。
道宗众强者尽皆受伤。
徐飞手臂上多出一条伤口,鲜血染红了衣袍。
三长老一只手保持凌空抓握姿势,手中空空如也,却有鲜血流出。
“发生了什么?”
管炎的一只手被直接斩断,仅剩一点皮连着。他脸色铁青:“我也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咬牙将断手扯掉,身子一震,再次长出一只新手。
“传我命令,大家严守各自的阵位,不得擅离职守!”三长老沉声命令,扭头问管炎,“大能通灵后面说了什么?”
管炎摇头:“大能通灵说,阵法一旦发动,赵极必死。言尽于此,没有更多的话!”
三长老仔细审视整座石林,但见遍地伤者,独独不见赵极的身影。
沉吟道:“可否麻烦管先生一次,再去问问大能通灵?我觉得赵极没有死!”
管炎点头:“大阵持续发动,莫要松懈,我去去就回!”
说着身形一飘,跃下石峰,快速朝着狄山下山方向疾奔。
刚离开狄山没多远,管炎便顿住脚步。
身后不远处,一名身穿盈墟道宗服色的弟子正悄然尾随。
“你在跟踪我?”
那弟子手一翻,取出一块玉牌:“管先生误会了,三长老派我来给您送一块玉牌。凭此牌,可自由进出狄山!”
管炎看着那名弟子,冷冷道:“玉牌放在地上,你回去吧!”
待那弟子走远,他没去捡玉牌。相反,衣袖一挥,将玉牌轰碎,转身继续前行。
嗯?不对!怎么老感觉有人在跟踪我?
他霍然回头,却发现身后空空如也,根本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