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哥，有个胖子出手大方，想弄点货。”
拿了张家栋钱的那位佳丽，走到二楼尽头的那间包间，向一个马脸精壮汉子讨好的说道。
马脸汉子从椅子上站起来，精壮的身体虽然瘦削，却充满了压迫力。
他伸手探入女人的沟壑之间，把那一沓红票子拿了出来。
女人张口欲言，最后却没吭声，脸上挤出了一个尴尬而讨好的笑容。
马脸汉子搭手一过，就知道这钱不是假的。肯这么大手笔买货的人，怎么会没有渠道？看这意思，像是个野路子。该不会是碰上有人在钓鱼吧？
马脸汉子把钱分了一半出来，扔给女人。
女人连忙双手接住，有几张掉在了地上，还飞快的捡了起来，塞进自己的双峰之间。
“谢谢马哥。”女人忙不迭的道谢。
马脸汉子点了一根烟，喷出了一口烟雾，问道:“那个胖子，是什么来路？”
女人愣了一下，道:“就是个土大款呗，还能有什么来路？”
女人不知道现在的风向，马脸半辈子都在这里面混，怎么会不知道？
他一方面担心对方在钓鱼，一方面又怕放跑了一个大客户。
“我跟你去看看。”马脸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小包粉，谨慎，最终还是没能战胜心头的贪婪。
…………
1998的吧台前。
张胜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头上戴着一顶黑色棒球帽，小口的抿着手边的一杯鸡尾酒。
“这帮狼崽子，真是废柴，早就被人看穿了。”张胜心里嘀咕道。
八个人那么大张旗鼓的找茬，一点隐藏的意思都没有，不被人轰出去才怪。
倒是张家栋和霍玲，有些出乎张胜的预料。
钓鱼！
这是现在最快的方法，但，鱼会不会咬饵？
张胜看到有几个服务员朝楼上去了，腰间鼓鼓囊囊的塞着家伙，心里就有数了。
他拿出手机，给张家栋发了条信息——
鱼咬饵了！
手机响了，张家栋没看。
包间里留下的佳丽已经不多，混迹欢场的人，也不是每个人都好那一口。留下来的，只有三个。
三个人围在张家栋身边，不停的敬酒，几乎要贴在他身上去了。
张家栋来者不拒，酒到杯干。这种场子里的啤酒与其说是啤酒，倒不如说是白水，淡的都没有酒味。
不过，酒不醉人，美人却醉人。
这一杯杯的灌下去，张家栋脸色微微泛红，有了些醉意。
“我去放放水，咱们回来继续。”张家栋大笑着说了一声，走进了卫生间。
看到张胜打来的短信，张家栋脸上笑容更甚，随手把短信删除之后，开闸放水。
他走出卫生间后，给霍玲打了个眼色。
霍玲微微点头。
也就在这时，马脸推门走了进来。
那个佳丽已经快走到张家栋身边，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半边身子都贴了上来。
“哥，好东西我给你找来了，你可别忘了妹妹啊！”
张家栋在她的翘臀上揉捏了一把，放肆大笑，“忘不了！”
张家栋的目光落在马脸身上，又看了看门口影影绰绰的服务员，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小子，你是干什么的？”张家栋毫不客气的说道。
马脸的年纪要比张家栋还大，被称呼一声“小子”，让他微微皱了皱眉，心里有些不痛快。
“听说这位老板想搞点好货色。”马脸从兜里掏出那包粉，晃了晃，“90的，不知道合不合口味。”
“90？一般吧。”张家栋拍了拍身边的佳丽。
她会意的走了过去，把马脸手里的粉接了下来，递给张家栋。
张家栋打开封口，手指一蘸，舌头一舔，“呸”一口啐在了马脸脸上。
“卧槽尼玛了个壁！就这种货色，你特么敢跟我说是90的！？”张家栋怒极，一包粉都摔向马脸。
马脸躲得快，避过了那包粉，却没避过张家栋刚才那口吐沫。
他伸手擦了擦脸，脸色阴沉的可怕，“兄弟，过分了！”
“谁特么跟你是兄弟！？敢拿假货糊弄老子，真当老子是凯子啊！”张家栋愤怒的咆哮道。
“假货？”马脸心头一凛，顾不得脸面，弯腰把地上那包粉捡了起来，伸手一蘸，一品，脸色顿时就变了。
别说是90，80都不够！
这东西也就拿出来糊弄糊弄没见过市面的凯子。
马脸阴沉的脸上勾出了一抹笑容，勉强笑道:“对不住，是我搞错了。兄弟一看就是行家，不如跟我去厨房，想要哪一种，你自己挑。”
厨房，就是制毒工厂。是道上常用的黑话。
张家栋脑筋急转，心里猜到这是马脸的试探，嘴里不屑的说道:“厨房？老子想吃饭多的是地方，何必跑这种地方来？你有货就拿出来，没货就滚蛋！”
听到张家栋不懂“厨房”的意思，马脸心里松了口气。
“看来这就是个肥羊！”马脸心中暗想。
“厨房”，“厨子”之类的黑话，是他们这一行里黑白两道人物都熟知的名词。
张家栋不懂，自然就不是这一行的人。
“兄弟说笑了，我老马干这个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怎么可能没货？我这就给兄弟拿去。”马脸笑呵呵的说道。
张家栋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赶紧的！”
说着，自己又坐回到沙发上，搂着身边的佳丽喝起了酒。
干喝还不过瘾，还喝起了交杯酒。
张家栋表现的越是放浪形骸，马脸心里就越放松。
他经常和警察打交道，警察身上那股味，他再熟悉不过。倒是从张家栋身上，他没察觉到那股味，反而觉得那个胖子痞里痞气的，有点像是之前遇到过的拆二代。
马脸又仔细看了两眼张家栋，这才出去。
“去把猴子给我找来。”马脸耷拉着脸，对那些服务员说道。
“是。”一个服务员应了一声，下楼去了。
这些服务员明着是酒吧的工作人员，实际上马脸的小弟，帮着马脸散货。
要不然，这么大的场子，只靠马脸一个人，怎么撑得住？
而类似于马脸这样的人，还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