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宁和辛雪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没话找话说着,用来消遣这万般无赖之际。
辛母还在与人寒暄,毕竟平时都不能聚拢在一块,大家其乐融融的,一起吃饭说话。
不一会儿辛母就叫人来领陶宁,“姨母不说也让我过去?”辛雪一脸不悦的问道,来领人的丫鬟自然也是知道这位小姐的,为了讨人欢心便把她一同领了过去。
“这还差不多,姨母心里还是有我的。”辛雪故意说给陶明听,谁只陶宁根本不在意。丫鬟在前,陶宁和辛雪在后,这种正式场合,走哪儿都有人看。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辛母跟前,辛母一见陶宁,整个人便和颜悦色起来,陶宁扶着辛母站起来,辛雪在一旁只能干看着。
“今天是我们家重要的日子,我也就借着大家的时间,跟大家宣布一件事。”辛母一说话,气场就出来了,下座个人都停下动作,听辛母讲话。
“姑母有什么事说就是了,我们都敬重您。”下面一个晚辈男子起头回应道,其他人自然也是赶紧说好听的话,一同附和着。
“我今天要当着大家面,认陶宁做干女儿,请大家做个见证。”辛母不拖泥带水,直言快语道。
“这姑娘不眼生,刚刚祭祀礼见过吧,不知道是哪家门户的小姐?”一位长者出声询问到,这毕竟是认祖宗的大事,不能马马虎虎就承认了,即便不是家门显赫,名门望族,也要一个家世清白的女子吧。
“请陶小姐做个自我介绍吧,也好让大家都认识认识。”另一位长者也发声道。
陶宁看了看辛母,得到肯定后便开口道:“各位长辈好,我是陶宁,陶家的独女,父亲是教书先生,母亲是一位贤妇,家在南川一代,我进京学习认识了辛雪,才得以与辛母相识,辛母待我如亲母,也希望能得到大家的认可。”
这番话下来,简单大方,辛雪不禁竖起来大拇指,这可真是胆子大,底气足啊,换她来讲,如果只是这么个家世背景,肯定是要羞臊的。
“辛母,你可曾探清过这姑娘的底细?虽说家世清白,可真也太朴素了吧。您身为户部尚书之妻,家母又是皇亲国戚,认一个这样的女子作干女儿,难免惹得外人笑话吧。”一位看起来很受尊重的白胡子老爷爷,声音洪亮的反义道。
辛母脸上已经有气了,本以为让陶宁这样说,更真诚一些,她本就身份尊贵,难道非得认个公主啥的才能不叫作笑话。
“今天在这个场合宣布,也就是通知各位一声,我做事不需要大家来左右,只是出于礼貌让大家知道就行了,大家大可不必胡乱猜测陶宁,我现在是她的母亲,你对她有什么不满那就让我这个当母亲的人来跟你说。”辛母虽脸上挂着笑意,但眼里压着的火气任谁也看得出来,刚刚发声的几位长辈都开始闭口不言,其他人自然也就更没话说了。
陶宁看着辛母为她说话的样子,心里一阵暖流,这样站出来为她与他人做对的人,全世界找不到几个。
辛母回头来,看到陶宁泪眼婆娑的看着她,母爱更加泛滥了,当是刚刚底下人说的话伤到了她,立马伸手抱了抱她,像哄小孩子似的,说:“他们都是些自私的人,那些话大可不必往心里去,你是我女儿,大家没资格对你伸手画脚。”
本就感动不已,陶宁听了这番话更是没忍住眼泪来,当着众人的面就流下眼泪来,头枕着辛母一副母女缠绵的景象,众人只当是这位姑娘作秀,不过都已经把人弄哭了,也更不好意思多说什么。
几个小辈更是如坐针毡,如芒刺背,便一个劲喝酒壮胆,不一会儿就醉醺醺的被人带走了。
辛雪在一旁也是掉下眼泪来,这倒是真情实感被姨母和陶宁触动到了,想必自己的母亲也是这样爱自己吧。
这一晚上过去,京城各大区域都流传开来,陶宁为了攀高枝认辛母做干娘,提到陶宁的家世都不免露出鄙夷的神色,更是为这位上当的辛母忿忿不平。
“肯定是被陶宁给骗了呗,一阵花言巧语就能有户部尚书这座靠山,任人听了不馋啊?”酒坊里,一喝着白酒微醺的中年男儿义愤填膺的说道。
旁坐着一位衣着光鲜的人,添油加醋的说:“你不知道好好的一个祭祀,给她弄成作秀大会了,说了两句她就哭,连问都不能问。”
这位就是辛家里也去过祭祀的人,在当时一个屁都没敢放,现在都跑到外边来诋毁陶宁了。
“那指定不能问,她要是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那抖出来还得了,怕是辛母也不要她了。”
此话一出引得众人哈哈大笑,男人嘛说起女人终归都离不开下三滥的话题。
“你说,她以前是不是唱戏的,所以才能把那么精明能干的辛母红的团团转。”男人嘴里嚼着花生,还堵不住这张臭嘴。
“那肯定啊,之前把男人哄的团团转,现在又去哄女人,不是更得心应手吗,哈哈哈哈。”男子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显然是已经喝上头了。
上云出来打听消息,听到这儿实在听不下去了,可是又不好方面动手,只能借着酒友的名字给那几桌开黄腔的客人赠酒。
“给我送酒?谁啊?”他颤颤巍巍站起来,巡视了周围一圈,因喝得比较醉了,也不见上云就坐在他后边。
“是不是我讲的太好了,想接着听啊。”男人口齿不清的叫着,旁边的小二过来,让这位客人小声一点,没想到他喝醉了酒就不听人话,将小二推倒在地上,还不停的辱骂着,“别用你这下人的认来碰我,真脏啊,你们这种低等人就该去死。”
说完,就将上云备好的特别的酒一口而吞。
酒馆里本就有不少普通人,听见这话实在气不过,把他围起来一顿乱揍,最后发现人没了气就都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