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高跃的心情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若是往常的话,
能够这样干掉张文又立了一功,他肯定是要高兴的把几房姬妾都叫过来,好好的喝一杯。
可是这会儿他却满脑子里都想着着张文白天白天时说的话。
都说将死之人其言也善,张文活着的时候,他与他誓同水火,如今死了有些东西也就随之而释然了。
抛开那些旁的恩怨来说,张文说的确实没错。
自己虽为官十多年确实是庸碌无为了一些,而且他扪心自问,很多方面也确实不如张文做的好。
至少他没有张文那样子的魄力,回想着自己在任上的这十多年。又想着今天张文的惨死,高跃心中百感交集。
这雨下的越来越小,高跃独自坐在凉亭里面,由下人温着一壶又一壶的黄酒,
他一杯又一杯的喝着。神情莫名,死后在一旁的下人也不敢多说什么。
所有人都知道今天那位老爷的死对头张大人死了,但是却鲜有人知是怎么死的。
花雾前脚刚刚迈进魏府的大门,就迎面撞上了容尘的侍卫之一。
“出什么事了,这样慌慌张张?”
花雾的话音刚刚落下,那侍卫抬头猛的看见花雾,脸上顿时露出欣喜的神情。
“姑娘您可算是回来了,太孙殿下情况不妙。”
听了这话花雾额头青筋一跳,立马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怎么了?快说,太孙殿下究竟出什么事了?”
“殿下他突然发起了高烧,属下在府里四处找姑娘不到又去外面打听,也没有找到您,可算你现在是回来了。”
“发烧?”
花雾心中咯噔一下,如晴天闪下一个惊雷一般。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一般的病人若是手术后最忌讳的事便是是突然发烧。
她才将容尘颅内的淤血抽出来,若是这会儿发烧的话,很可能会再次引发炎症。
稍有差池便可能丧命…
若真是发烧了,那可就要命。当下也做不得耽搁。
“我先去看看吧!”花雾回过神于是提起裙摆就火急火燎的朝容尘所在的院子里奔去。
慕林夕和虎子见状也跟在了身后,到了容尘的房间门口花雾没让其他人进去,
就她自己一个人进了房间,这是花雾治病的规矩,慕林夕和虎子以及容尘的这些侍卫也都大抵清楚,
所以都规规矩矩的守在门外,不让旁人在这个时候打扰。
花雾进了房间之后,将房门紧紧的关上,脚步有些急促又略显沉重的朝容尘的床边走过去。
见他面色似乎又比早上的时候更加苍白了几分,她的心也跟着隐隐的揪了起来。
伸手先是摸了一下他的额头,果然就跟滚烫的山芋似的。
接着又给他号脉,花雾震惊的发现他混乱的旧就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怎么会这样…
她的额头也渐渐的冒出冷汗,他一向对于自己的医术还是比较自信的。
可是在她的预料里,容尘是断然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这情况出现的太过突兀了…花雾脸色也白了几分。
“冷…”这时昏迷中的容尘开始含糊的喊冷。
这是他昏迷了多天之后嘴里唯一说出的一个字,
可儿正是这个冷字让花雾的身上都快要起了鸡皮疙瘩。
一般发高烧之人开始是会觉得热,烧到了落一定程度便是会觉得冷。
就如同在寒夜里冻死的人,最后会感到暖和是一回事,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的这种状况发生的太过突然,继续在外面用中医的疗法怕是不行了。
于是花雾意念移动将容尘带到了医药空间里边,这个空间虽然不大,但却属于麻雀虽小虽小五脏俱全那种。
手术室什么的都有,可惜现在唯一不足的便是她现在没有助手,
只能是自己一个人吃力地将容尘来到了拍ct的床上,他现在这个状况光靠把脉的话是不能够百分百看出头颅内部怎么样了,
只能通过ct来观察,另一边给又给他输上消炎的药水。
看着那条代表心率的线几乎濒临成直线,花雾的心是越发揪的厉害。
很快,ct的片子别出来了,他经过观察详细的观察对比之后发现,
颅骨内已经严重的水肿,若是不能够得到缓解恐怕会引起脑死亡。
情急之下又是几乎将所有的仪器都在他身上使用了一遍。
就这样看着墙上的挂针一直到了凌晨一点多。
代表容尘新率的那条线才渐渐起伏有了起伏,至此花雾也稍稍松了一口气。
在这漫长的几个小时里,花雾既要全神贯注的容尘管抢救容尘。
另一边又要分出一点精力去观察着外面的世界。
就怕有人闯进屋子,结果发现她和容尘都不在,那样的出去以后恐怕会被当做妖怪来看待…
待输了有四五瓶的药水,看着容尘的脸色也渐渐的恢复了一点红润。
高烧总算是退下去了,于是意念一动将两人又重新移回到了房间。
与此同时,慕林夕和虎子也在容尘的院子里边从傍晚一直等到了凌晨。
这儿虽然已经是端午之后了,可到了晚上仍然凉风大作。
阿南见自家少爷冷还特地去房间取了一件狐裘披风,顺带着给虎子也拿了一件,
虎子受宠若惊的摸着皮毛,这样好的皮毛,他可是一辈子都没见过,
如果不是跟着小雾他恐怕到死,也不会有机会看到亲手摸到这样的东西,而且还披在自己身上…
“这小物怎么还不出来,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慕林夕有些焦虑不安的盯着那道门缝。
阿南安慰道,“少爷就不用多虑了,咱们就在这院子里头呢,
若是花雾姑娘那边真出了什么事,她一定会喊咱们的。”
听了阿南的话,慕林夕点了点头道,“也是…也是,小雾一向是个有主意且会剑出偏锋的。咱们还是不要贸然进去打扰的好。”
虎子偷偷斜了一眼自家少爷,他发现自从花雾姑娘出现以后,自家少爷就好像完完全全变了一个人一样。
从前那样一个傲娇的公子哥,怎么到如今竟变得有些卑微呢?
而更可悲的是安安发现少爷自己却全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