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虽然只是外放的官员,但是在帝都所发生的事他们还是多少都有所耳闻的。
就那一年前,太子东宫事变,之后身死,再到皇太孙失踪,
这样的手笔恐怕少不了其他几位王爷的掺和。
当今国君儿子众多,新的储君人选又还未定,
若是有人想要太孙思,却又被他们给救活了。
这样一来,到时候那个人秋后算账可怎么办?
不止高约犹豫,就连看起来要大条一些的张文也拿不定注意,是就这样托着,让太孙去死,还是救他呢?
“不知几位大人还在由于什么?”花雾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两位大人的心思,她或多或少能猜测一些。
高跃和张文正陷入在自己的臆想里边儿,一时出不来。
被花雾这么一叫,反倒显得有些局促,高跃赶紧道,“呃…那个本官只是在和张大人想着他太孙如何会受这样的重伤。”
花雾抬头翻着眼睛望下了天空,这词不达意顾左右而言他的分明就是心虚了…
太孙什么时候受的伤?如何会受这么重的伤?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再者又是他们现在该关心的吗?
现在他们应该关心的不是如何尽快的就治好太孙殿下吗?
做到一州之首府的一,二把手,办起事来居然这样子的本末倒置,不知所谓。
花雾真是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坐上这把交椅的,难道是靠吃饭吃上去的?
高跃这些人也就是不知道花雾此时心中所想,若是知道,只怕他们得气得直接升天。
怪物这是赤裸裸的鄙视,他们就是一群饭桶…
“高大人,张大人,我现在需要蚀骨蛭这一样东西,唯有这个才能够救治太孙殿下,
还请高大人或者是张大人,你们谁带我去寻找,想必等太孙醒后定不会忘记你们的。”
高跃一手负在身后,一只手在前边儿握着胡须,眼神微微闪烁,不敢去直面花雾的眼睛。
说道,“这个…那个,嗜骨蛭已经绝种了好多年了,这会儿河岸边又不安全,
我想姑娘要不还是别去了,等我们派人去寻到了再说。”
花雾嘴角勾起一抹不意味不明的笑意,摇了摇头,“恐怕不行,这嗜骨蛭只是水质人的一个统称。
又分为很多的种类,在品种上稍有差池便会适得其反,
所以必须我亲自去挑选才行,还请高大人带路。”
开玩笑么?
看着他们这个反应,若是自己还任由他们去办这件事,万一他们故意在东西里面掺杂点儿别的毒药,
给容尘一下子毒死了,那到时候她还真是跳进黄河都说不清了,
她现在要做的是不给他们一丁点儿见缝插针的机会!
那也行,只是这会儿雨这么大。要不等雨小一点再去。到越界搪塞不了花雾。别也只能够任由她去了。
花雾看了也天空这会儿雨下的确实不小,但也没有先前那么大。
戴上斗笠穿上蓑衣出去也不是不行,可是高跃却一再阻拦。
她大致也猜到了他们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于是清了清嗓子道:“高大人,小女有一句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高跃眼色一变,赶紧道,“姑娘想说什么,但说无妨。”
花雾道:“我不明白高大人为何再三阻挠我就治太孙殿下。
若是你们不愿意太孙得救,那为何又要同意把我找来呢?
直接找个理由说是没有请到大夫才让太孙殿下丧命,不是更直接?”
“这…”高跃语塞,一时竟找不到什么好话去。应对。
花雾接着道“既然请我来了,说明你们还是有心要救活太孙的,那为何又中途反悔?难道是在心里还跌量的不清楚?
若是不清楚的话,小女这倒是有一副良剂。刚好可以对大人您的症状。”
高跃微微一怔,有些震惊的看着花雾,他好像明白她的话,又好像不明白,
只听花雾接着道:“如今东宫之位空悬,太孙殿下的身份又比较尴尬,来日若他能登上帝位还好说,
可是若坐上龙椅的不是他,又凭着他这如今的尴尬身份,
诸为大人拼尽全力救治殿下,只怕会被秋后算账,你们顾虑的应该是这个原因吧?”
张文和高跃脸色难堪,正是心事被花雾给说对了,却又没有勇气承认,也没法承认。
“这里小女不得不佩服几位大人的目光长远,可若是我的话,绝对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
高月和张文等人脸色愈发的阴沉了,他们的心事技能被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看透,这实在是太危险了。
彼时,已有人动了杀念,只是顾虑到大局不敢轻举妄动而已。
与此同时,他们的心里还十分的不爽,毕竟谁也不愿意,都一把年纪了,还被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骂作愚蠢。
这点任是谁面子上也挂不住…
花,我莞尔一笑问道。那我现在再问一下,您二位究竟是谁给我带路呢?
张文和高月迅速的交换过眼神,然后还是推出高跃,他拍了一下手掌叫过来一个人。
“大人有什么吩咐?”
”带花雾姑娘去城北河沟那边寻找她要的东西,务必要确保姑娘安全返还!”高跃预计沉重的说道。
“是!大人!”
侍卫依旧是面无表情,花雾看在眼里,一看就知道这不是一般的侍卫。
只怕是高家得死士,不过这不在她的研究范围以内,
他现在要做的是尽快救醒容尘,这次若能得了嗜骨蛭的话,容尘头疼和失忆的毛病就能一次性解除到位,
那么她也可以功成身退回到桃花村去了…
为了自己能够今日尽快的回到桃花村去带领村民们致富发家,花雾是动力满满的,
换好了斗篷蓑衣之后,便往城北去了。
慕林夕不放心,也跟着她一起去了。
这大雨没日没夜的下着,城外一地一地的污水成塘。
仅存的一些房屋是潮湿又带着点霉味,连空气都是浑浊的…
黑丫丫的乌云让人倍感窒息,那些卷缩在大棚里或者是墙角下的孩子,眼神中透着绝望。
不过是一夕之间,他们的家没了,许多人的亲人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