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从她看得见后,在网上查了很多的小妙招。
其中就有一个将特定的植物摆放在房间角落用以驱邪的方法。
很明显,这个方法根本没用,甚至还有一个恶鬼还在这个盆栽里安家了······
发现见子向这里走来,在盆栽里安家了的恶鬼冒出了头,它仰起头,双腿像蛇一样缠在盆栽上,双手像是触手一样舞蹈。
高高抬起,像是把自己伪装成一棵向日葵一样,把见子的眼睛当成太阳对着。
“看得见我吗?看得见我吗?”
见子:“······”
见子没有说话,含泪的表情也消失了,她将香水对着盆栽顶尖的那簇树叶倒了下去。
正好也对着恶鬼的嘴巴。
理所当然的,香水压根就没触碰到尽自己所能,正在张牙舞爪的恶鬼,直接浇灌在了盆栽上。
但恶鬼好像不这么想······
“好喝···好喝···好喝······再来一点···再来一点。”
恶鬼做出吞咽的动嘴,声音似乎也变得高兴了起来。
见子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停顿,不急不缓的将瓶内的香水倒光。
甩了两下,保证瓶子里的水甩干后,这才起身。
见子将香水瓶放在桌子上,然后往香水瓶里面灌入清水。
当见子小心将清水灌到跟之前香水一个量时,她的动作一顿,身体顿时僵硬了起来。
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她要做的喷雾,最重要的是要有自己血液的成分,既然如此,那么其它的成分是不是就不那么重要了?
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要把瓶子里的香水倒掉?
她完全可以直接往里面滴两滴血液就可以了啊!
见子顿时心痛了起来,她的香水啊。
见子含泪拿着针戳破了食指指肚,挤出两滴血液滴入了香水瓶,然后安慰自己。
“没关系,兴许清水混血液的效果更好呢?你看,香水的成分那么复杂,兴许会影响血液的力量也说不定······”
见子开始自欺欺人了起来。
捯饬了一会后,见子面无表情的来到了盆栽前,面无表情的举起手中的喷雾,对着盆栽居高临下轻轻一喷。
“呲~”
“啊!!!”
随着喷出的雾气落在那只恶鬼的身上,那只恶鬼顿时发出了极为凄厉的惨叫声,让人听了都感觉不寒而栗。
而见子也对这种声音多多少少习惯了一起,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
而那只恶鬼在发出一声惨叫,也仅仅只发出了一声惨叫后,整个身体顿时溶解了起来。
最多不到两秒,那只看起来恐怖,在这之前给见子造成不小的心理阴影的恶鬼直接消失不见,化为了一滩恶心的黑水。
“太好了!”
见子见此,顿时大喜过望。
她脑海中的第一个想法,就是用这东西在房间里,不,是在她整个家里全都喷上一遍,将所有脏东西全都杀死,一个不剩!
但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出现在见子的脑海中。
见子欣喜的表情顿时消失了,然后转化为了痛苦。
“爸爸······”
她想起了在家中徘回,没有任何异常,除了她之外没人看见外,似乎十分正常的父亲。
她不知道为什么父亲死了后,会呆在家里彷佛自己没有死去一样。
这究竟是已经变成了恶灵伪装的样子,还是父亲她本身就是善灵。
如果是善灵的话,她又该如何跟父亲相认?
而如果是恶灵,她又怎么狠得下心杀死自己的父亲?
明明做出了能够自保,以及给家人朋友自保的“武器”。
可她无论如何都开心不起来。
她甚至都有些不敢将她辛辛苦苦···额···不算太辛苦做出来的东西拿出来了,生怕一不小心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情。
“见子,怎么了?一回来就呆在房间里,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母亲的话语令她回过神来。
“没什么。”
“哦,既然这样的话,那赶紧下来,晚饭已经做好了。”
“知道了。”
晚饭过后,见子在弟弟和母亲关心的目光中,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而在两人看不到的地方,父亲的灵魂也是用着关心的目光看着见子。
毕竟“我有心事”这四个字见子就差写在脸上了。
家人,尤其是父亲灵魂的目光,更让见子痛苦起来。
若是她看不到父亲的灵魂,亦或者父亲的灵魂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的话,她还不至于这么痛苦。
或者说,自从她能够看的见之后,就一直遇到不好的事情。
见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但这一觉她注定会遇到噩梦。
而在梦中,她看到了自己父亲的灵魂在她面前变成了一只恶灵,并且失去了理智,甚至对母亲以及弟弟出手了。
而她有不得不用她刚做出来的喷雾来对付父亲,亲手将父亲的灵魂化成了一滩令人作呕的黑色黏液。
看着地上那一滩黑水黏液,见子醒了。
“呕~”
她醒来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趴在床边干呕。
明明不是第一次看到恶鬼所化的黑色液体,但梦中父亲死后所化的黑色液体,却让她怎么都无法接受。
“不应该是这样的才对······”
她或许没有天真到父亲会永远保持那样,终有一天也会消散。
但父亲的命运决不能只是化为一滩令人作呕的黑色黏液。
那样的话她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
“神明大人,我该怎么办······”
墙上挂着的钟表指针哒哒转动的声音,让见子心烦意乱,再加上刚才的噩梦,令她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梦中的那一滩黑色黏液。
黏液流到自己脚边,渗入鞋底的触感,她现在都还记忆犹新,或者说她忘不了,也···不敢忘。
下意识的,她睁开眼睛,看向房间角落摆放的盆栽。
准确的说是盆栽内,那滩跟泥土以及盆栽植物混在一起的黑色黏液。
就像是在盆栽上浇灌了鲜血,然后失去水分干枯过的黑色一样,只看一眼就引起她生理以及心理的双重不适。
目前为止,她并没有好的办法去清理这东西,只能任由它放在那里,要不然见子早就把它冲进马桶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