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芝兰翻了个白眼说：“你的问题都写在脸上了，还用问什么，切什么？”
一边说着，黄芝兰紧紧盯着凌枫的眼睛，继续补充说：“不过，你转移话题的水平确实很高，差点让我上当。
“凌枫，不要再拖了，我知道，你工作上有了起色，昨天，我听一个病人家属说了，你们单位的领导打算提拔你，这对你来说，应该是好事。
“可是，我看得出来，你并不快乐，那就一定是家庭方面的原因了。凌枫，你不是糊涂人，也不是磨磨唧唧的男人，该了断就了断吧，拖下去，你会被拖垮的。
“这样下去，对对方也未必是好事。虽然说，无情未必真豪杰，可是，过分沉溺于不恰当的感情里面，只能消磨人的意志，这一点，我相信你不会不明白。”
凌枫微微点头说：“嗯，是到了了断的时候了，我们约好了，今天上午，一起去民政局……”
黄芝兰看着凌枫，半晌之后，低声问道：“就为了这个，昨晚把自己灌醉了？”
凌枫想了想坐在了黄芝兰的对面，说：“这是主要原因，不过，事情很复杂，还有别人掺和进来，我还没查明动机，这是一个豺狼一样的人，我不会放过他。
“当然，这和我妻子，或者说很快就成为前妻的那个人无关，她和你有相似之处，是个更严重的完美主义者，对任何存在瑕疵的东西，都不能忍受。”
黄芝兰撇了撇嘴说：“你别往我身上扯，我不是完美主义，我是利己主义，只要自己感受到活得舒服，别人爱怎么看怎么看，我一概不理。”
凌枫笑了笑说：“如果你这也算利己主义的话，我倒宁愿这个世界上多一些像你这样的利己主义者。
“利己而不损人，而且还对世人有很大的帮助，总比那些损人利己，损人不利己的人要高尚得多吧？”
黄芝兰摇摇头，说：“别给我拔高，我配不上高尚这个词，只有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人才能称得上高尚……”
说着，她似笑非笑地看着凌枫说：“我倒是觉得，我们俩差不多是一类人，崇尚自我发展，自我感受，却痛恨那些以损害别人达到自我享乐和自我实现的人。
“你说得对，如果这个世界上，这种人多一些，最起码，我们的生活会太平得多，不用防备被别人算计。”
凌枫眼神中寒光一闪，随即恢复淡然，微微一笑说：“我和你还是有区别的，你只是讨厌或者说痛恨那些损人利己、损人不利己的人，只想远离他们，保护自己。
“而我不大一样，就在刚才，受到你的启发，我决心做一个专门惩处和消灭这种恶人的人，让这个世界变的更加干净，更加纯粹。
“虽然，我不敢说让世界得到净化，最起码，我希望因为我的存在，让更多的恶人受到应有的惩罚，这样一来，也许会减少一些作恶的人。
“我会把这作为我今后的人生信条，而你，是第一个听见我这个宣告的人，也是最后一个。”
黄芝兰诧异地看着凌枫，片刻后抿嘴儿笑着说：“整么郑重其事，你不是要把其他所有知道你这个志向的人全部灭口吧？”
凌枫讪讪地一笑说：“哪有那么严重，我只是觉得自己这么‘郑重其事’地发表宣言，有些幼稚可笑，哪里还敢在跟别人说这些，还不被人笑话死？以为我精神不正常呢。”
黄芝兰的目光变得温柔了一些，笑着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你就不怕我也笑话你么？”
凌枫摇了摇头说：“说来很奇怪，一开始看见你的时候，我说每一句话都要字斟句酌，担心哪句话说错了，被你呵斥一通很丢人。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改变，感觉和你在一起很放松，什么话都可以说，也不管你愿不愿意听，即便是你不能接受，也觉得你最起码不会认为我是在夸夸其谈。
“事实上，你曾经说过，讨厌那种光说不练的人，其实，我也一样，很反感说起来一套一套的人，可是，在你这里，似乎我就变成了话痨。”
说着，他看了看表，已经快八点了，站起来说：“好了，不再夸夸其谈了，该上班了，我和傲雪说了，中午不一定能过来，争取晚上再来。”
凌枫打车赶到单位的时候，正好八点十五，又提前了十五分钟。
正在擦地擦到一半的黛娜惊讶地看着他说：“怎么来这么早？还以为今天上午看不见你了呢？昨天喝的太多了，喝的我都害怕。”
一边说着，她一边放下拖布，去给凌枫泡茶。
凌枫拿起拖布一边继续拖地，一边笑着说：“确实喝多了，不过，不会再有下次了，对不起，小娜，害你为我担心了。
“对了，昨天回去大概快十点了吧，你舅舅、舅妈有没有责备你？局座大人给你舅舅打电话了么？”
戴娜看见凌枫在擦地，赶紧说：“算了吧，还是等一会儿我自己来吧，我都习惯了。别看你西服革履打扮得这么精神，我看出来了，擦几下就喘粗气，典型外强中干，你老人家先歇着。
“局座挺讲究，给我舅舅打电话了，舅妈还夸我回去的早呢。你不用担心，跟你说实话，我和同学们有时候在歌厅唱歌，经常都快十二点了才回去，没问题。
“舅妈很开通，只要我在十二点之前回去，就不会唠叨，我倒是一直担心你，怕你喝出问题。”
凌枫感觉穿得这么正式拖地确实有些不大好看，就把外衣脱了挂在椅子靠背上，一边回答戴娜说：“我也没事，就是刚开始有点晕，现在也有些发虚。
“不过，干点活，出一身汗就好了。对了，吕局过来了么？我看他办公室的门好像关着呢。”
戴娜泡完了茶，把茶杯放在凌枫的桌子上，说：“咱们局座越来越开事儿了，他老人家竟然自己通知了总支成员今天一早来开会。
“现在好像来的差不多了，上班以后，我要过去做记录，因为你是当事人，需要回避，就没通知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