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同撇了撇嘴说:“行了,别演了,你以为凌老弟看不出来你的小把戏吗?人家这是给你台阶下。
“老范,咱们也是多年的交情了,我不管你和姓郑的,还是姓陶的还是什么人有过节还是有交情,也不管你是不是想借刀杀人。
“我只问你一句话,他们还说什么了?关于市里面的,我说的是春城市,不是古榆市。如果你实话实说,我就当这件事没发生,我们还是朋友,两瓶茅台酒我也自己买单。
“如果你还跟我玩儿花活,你也知道我费同的脾气。当然了,我就是一个小秘书,如果你范大老板真不给我面子,我也没办法,你说是吗?”
方成功看着费同的两只眼睛寒光一闪,随即消失。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隐瞒了。
他对费同太了解了,这个人心眼多,很难骗得过他,而且心狠手辣,要是真的得罪了他,自己不说倾家荡产吧,以后的生意也确实不好做。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凌枫,然后又转向费同,神情凝重地说:“既然费老弟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我也不好再藏着掖着了。
“我相信,今天在座的,不论男女,都是费老弟和凌主任的好朋友,咱们哪儿说哪儿了,出了这个门口,谁也不许说是我说的。”
说着,他看了服务员一眼。
女服务员吓得脸色发白,赶紧一低头,退出了房间。
看见费同和凌枫都分别点了点头,范成功才缓缓地说:
“我只听到了一句,他们提到了春城市教育局的一位领导,说是姓文。这句话,我是在门口听到的,他们见我进去,就不再说了。”
凌枫淡淡地问了一句:“这句话是陶斌说的?”
范成功看着凌枫,再次缓缓地点了点头。
凌枫笑了笑说:“范老板,顺便问一句,是不是去年你想送一个亲戚家的孩子进一中,郑长峰要了你一万五千块钱?”
范成功一愣,随口问:“你怎么知道?”
随即发觉自己失言,苦笑着摇了摇头说:“凌老弟,和你们这帮秘书出身的人打交道,真的太累,我老范服了。
“既然费老弟体谅我年纪大了不想罚我的酒,我就再去别的房间看看,你们慢用,今晚的这顿饭,都算我的。”
说完,范成功双手抱拳,做了个罗圈揖,然后,离席而去。
猴子看了看凌枫,皱着眉头,低声说:“姓文,文在军他老子?”
费同微微一愣,随即竖了竖大拇指,说:“凌老弟,行啊,不声不响的,什么都瞒不过你。”
凌枫摇了摇头说:“不瞒费哥,我知道的也不多,只是知道他在春城市一中,是后勤主任,年纪轻轻就做到这一步,肯定背景不简单。
“不过,看费哥的意思,早就胸有成竹了,不过是想借范老板的嘴,把话说出来。费哥担心我对你心存芥蒂,我也可以理解。”
费同叹了口气,看着凌枫说:“凌兄弟果然滴水不漏,这件事,我确实知道一些,只是想通过范某人证实一下我的判断。”
解释了一句之后,他才低声说:“文在军老子文茂云,春城市教育局第四副局长,和林副市长是党校同学……这个文在军实际上就是一个纨绔子弟,表面上看,文质彬彬,实际一肚子坏水儿,因为妻子出轨,他离婚了,专门对已婚妇女感兴趣……”
说到这里,服务员用托盘端着两瓶茅台酒走了进来。
费同想了想说:“凌老弟,这里说话不方便,明天中午,如果你没事的话,我们在晓典的咖啡馆坐坐,怎么样?你还没去过吧?她那里不仅供应各种饮料,还有中西简餐,是我们古榆市一个比较时髦的地方。”
凌枫略微思忖了一下说:“行,我们电话联系。”
猴子看了一眼方荣武,忽然冒出一句:“我也去。”
方荣武笑了笑说:“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不参与,只要没有案子,时间你自己支配,我们刑警就是这样。
“不过,我要提醒你们,不许做违法的事。别人胡作非为,是别人的事,我们不能用违法对付违法,要用法律手段保护自己。
“凌枫,你是学法律的,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清楚,不但要保护好自己,还要看好猴子,他为人仗义,可是,脑子里缺根弦。”
凌枫站起身来,从服务员手里要过白酒,亲自为方荣武的杯子倒满了酒,然后又把自己的杯子满上。
端起酒杯说:“方教,就冲您对猴子这份情谊,这份关心,为了表达我对您的敬意,我先干一杯,然后再敬您。”
说完,一口喝干了杯中酒,再次给自己倒满,端起杯子说:“这杯敬您!”
方荣武站起身来,叹了口气说:“看到你们这样,我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兄弟之间互相帮衬着,不是坏事。
“不过,无论做什么,都要三思而行,不能鲁莽,不能冲动,有什么想不开的,如果不嫌我这老家伙磨叽,就和我聊聊,毕竟我老家伙比你们经验、教训都多一些。”
说着,他主动和凌枫碰了一下,两人同时举杯,喝干了杯中酒。
接下来,四个男人又都满上了。
女士依然喝红酒。
李晓典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凌枫,趁他和费同说话的时候,低声问隔着戴娜的侯智:“枫哥还行吗?”
侯智也抬眼看了看凌枫,见他正在和费同干杯。
侯智叹了口气说:“今晚如果不让他尽情一醉,是不是太不通情理了?”
戴娜咬了咬嘴唇说:“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女人?枫哥对她多好啊?她怎么忍心这么对待枫哥?就不能好合好散么?”
侯智苦笑着说:“你们女人都不能理解,我怎么知道?疯子啊,什么都好,跟别人在一起精明着呢,就是轮到黎珺,一点辙都没有,像傻子似的。”
戴娜眼珠转了转,问:“猴哥,你见到黎珺了吧?她怎么说?”
李晓典偷偷拉了她一下,低声说:“小娜,我们不该问这些,这是枫哥的隐私。”
侯智苦笑着说:“疯子还哪里有什么隐私?人家巴不得把他和黎珺那些事儿有的没的,全部让天下的人都知道。
“疯子不傻,他什么都明白,只是舍不得让黎珺难过,就算是黎珺用刀子扎他的胸口,他都恨不得能笑着说:“看看,你扎的方便不,不方便,我把上衣脱了。”
说着,猴子的眼圈有些发红。
戴娜和李晓典早就已经泪流满面了。
戴娜推了猴子一把,说:“死猴哥,就你坏,让人家掉眼泪,人家都好久没哭了。对了,你还没说黎珺咋说的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