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娜认真地点了点头，说：“你放心吧，枫哥，我知道轻重。虽然，我有时候喜欢八卦一下，可是，谁远谁近我还是分得清楚的。
“你不想让我说出去的，我一定不会说。”
凌枫微微点头说：“也不要随便提问，多听，少说。如果有实在想知道的事情，事后问我，能告诉你的，我一定不向你隐瞒。
“但是，我也要说清楚，有些事情，暂时不想让你知道的，我也不会告诉你，这也算是对你的一个考验，你明白吗？”
戴娜再次深深点头。
下班以后，档案局的其他人都走了，凌枫和戴娜两个人又等了大约十分钟，才一起走向后门。
那个年代，政府部门除了赶在大型会议之前，秘书班子加班整材料之外，很少有加班的，所以，下班十分钟后，基本上，院里的人都走光了。
到了政府后门，方荣武那台捷达车果然停在路边。
驾驶座的车窗玻璃摇下来一半，猴子微笑着对凌枫说：“不错么，哥们儿，刚当上领导，就有漂亮女秘书了。”
凌枫白了他一眼，没理他，和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方荣武互相点了点头，打过招呼，拉着戴娜，径直穿过马路，从车尾部绕到驾驶员身后的位置拉开车门，让戴娜上车。
戴娜冲着方荣武微微点头说：“方教好！”
然后一边上车，一边笑嘻嘻地对猴子说：“猴哥，我可巴不得能给我们领导做专职秘书呢，不过，好像有规定，不允许领导干部任用异性秘书啊，这一条是不是有点不大人性化？嘻嘻！”
见戴娜在左侧驾驶员后面的位置坐好了，凌枫才迈步上车，关上车门后，转头对戴娜说：“你猴哥跟我一向没正经的，别理他。”
说完，他转向前面的方荣武说：“方教，我以朋友的身份，强烈建议对侯智同志加强思想政治教育，这家伙一看见我就没好话。”
方荣武哈哈大笑，说：“你们这俩小子，见面就掐，可是，谁不知道你们俩相交莫逆，好的多个脑袋差个姓，别跟我卖乖。”
说完，微微侧转头，看了看戴娜说：“戴娜，我和你舅舅关系不错，和老庞在一起喝酒的时候，他也说起过你。
“听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觉得你这孩子挺有个性的，没想到还挺给你们凌主任面子么！”
没等戴娜回话，凌枫赶紧摇头说：“方教，这里没有外人，叫我一声凌主任，我也听着了。当着外人面，可别这么叫我，这只是一个临时代理，我若坦然受之，会让人误会的。
“你还是叫我名字，或者跟猴子一样，叫我一声疯子，我很受用。”
方荣武微笑着点头说：“嗯，不错，年轻人确实应该谨慎一些，不过还是叫你名字吧，当着你女同事的面，叫你外号，你不怕她看轻了你？”
凌枫看着戴娜，笑着摇了摇头说：“不瞒你说，方教，就戴娜这个刁钻的丫头，就算她当面叫得再好听，转过头去说我什么，我一定把握都没有。”
戴娜羞赧地低下了头，小声嘀咕道：“人家才不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呢。”
猴子一边发动车，向西边行驶，一边说：“对了，疯子，我后来打听了一下，那个姓费的小子确实不怎么地道，所以，他给方教打电话，说要来接你。
“当时，我正在方教的办公室，直接告诉方教，我们来接你，这事儿我坐的没错吧？”
凌枫叹了口气说：“事儿是没做错，可是你这出口伤人的毛病能不能改一改？这多亏是方教大度，不然，你在背后讲究人家，传到他耳朵里，凭空得罪个人，值得么？”
方荣武点点头说：“侯智，凌枫说的是对的。每个人都可能对别人有不同的印象，不要轻易下定论，更不要随便评价。
“我们当刑警的，很多人像你一样，都是炮筒子脾气，有啥说啥。可是，你是大学毕业，工作能力很强，早晚有一天也会走上领导岗位，这一点大家都清楚。
“所以，更要严格要求自己，因为言语不当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对你的前途没有任何好处。在非原则问题上，尽可能保持缄默，对个人只有好处。”
猴子咧了咧嘴说：“行了，我承认错了还不行吗？你们一个是我领导，另一个是我的好兄弟，都是为我好，我一定改。”
凌枫点点头，说：“嗯，态度还不错。方教，这小子人品不错，就是嘴臭，您以后可得多帮助他。”
方教通过后视镜看了看凌枫，说：“嗯，我们都是老同事了，他的人品在队里大家都了解。至于这嘴上没把门的，似乎最近两天也好了一些。
“今后我们都监督他，慢慢会好一些的。不过，在刑警队这些粗汉子堆里，只要不是太过火，大家还是能认可的。”
方荣武、凌枫和侯智三个人随意交谈着，戴娜像个乖宝宝一样坐在那里，认真地倾听着，不时点点头。
古榆大酒店在城西，偏北方向，那里现在还没有多少建筑，不过，据说是已经通过设计方案的古榆通往春城市高速公路的路口就在它附近。
整座酒楼一共有五层，一楼是夜总会，二楼以上才是餐厅。
酒楼后面有个大院子，很宽敞，里面停了很多小汽车，虽然高档的不多，可是，在当时来说，一些中档轿车不少。
方荣武的警车一进院子，在大门不远处停着的一辆白色的本田雅阁的前后车门同时打开了，费同和李晓典笑着迎了上来。
费同还满面带笑地指挥着猴子，把警车停进白色本田车旁边的车位。
在他旁边，还站着一个大约四十岁左右的胖子。
凌枫认识那个胖子，就是古榆大酒店的老板范成功，据说这个人和古榆市上层社会的很多人都有交情。
凌枫却知道，范成功的底子不是很干净，前世，大约在五年以后，他出了事，在潜逃过程中，被抓捕归案，古榆市官场有几个人受到了牵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