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没等到中午午休,通过戴娜这个消息灵通人士,凌枫终于明白吕大河这么做的良苦用心了。
因为大会时间很短,散会后,才九点多,将近九点半。
凌枫和戴娜回到办公室以后,戴娜来到凌枫的办公桌前,很正式地问:“主任,上午还有别的事吗?”
凌枫苦笑着看了看她,说:“小娜,不就是个临时代理么,干嘛要改口,还是叫我凌哥吧,听你叫我主任,我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也没什么事儿了,咱们办公室的工作,你比我都清楚,想干嘛就干嘛去,手机开着,有急事我能找到你就行,我替你值班。”
戴娜抿嘴儿一笑:“那好吧,凌哥,正式场合,我叫你凌哥,私下里叫你枫哥哥,什么时候该怎么叫,我自己掌握了,嘻嘻!不许有意见。
“其实,我基本上不会出我们这栋楼,是替你打探军情的,看看大家的反映情况,再看看有什么小道消息没有,
“当然,顺便再和大家交流一下八卦。”
戴娜向凌枫飞了个媚眼,转身走了。
凌枫有些无奈。
像戴娜这种小官宦子弟,在单位一般都不怎么把领导到当回事儿,走的时候,能主动向他打个招呼,那是因为私交不错,否则,就凭他一个临时代理的副主任,人家还真不怎么放在眼里。
这还得说,戴娜的舅舅是反贪局长,如果反贪局长是她爸爸,可能她会更嚣张。
凌枫也算是在省城读过大学的人,同学中,也有的家长是级别很高的领导,而且,他还有前世的经历,所以,他看问题有自己独特的视角。
公允地说,越是大领导家的孩子,家教相对越好一些,反而不会在同学中或者在社会上飞扬跋扈。
而像古榆市这种小县级市,有一个科级、副科级,甚至股级、副股级的家长,这些二代们就可以胡作非为,严重的甚至违法、乱纪,这种现象比较普遍,只是严重程度不同。
究其原因,主要是这些基层上来的干部,大多文化水平都不是很高。
他们基层工作经验丰富,干工作,或者说是做官很有一套,做人就未必像他们做官那么值得称道,教育子女的能力就更等而下之。
而他们的家属,在这方面可能会更差,文化水平参差不齐,有些基本上就是平常的家庭妇女,可是,她们又掌握着一般家庭妇女没有的权势,护短就是他们之中很大部分人的通病。
凌枫仔细分析过这种现象形成的根本原因,还是在于那场浩劫造成的文化某种程度的断档,使得一代人中,绝大部分没有受到良好的教育。
这种情况,在基层表现得尤为突出。
当然,也不能一概而论,像吕大河那样对自己和家属,包括子女有严格要求的干部,也占有相当一部分比例,而且,随着干部知识化的进程,这个比例在逐年提高。
凌枫正在胡思乱想,他忽然感到放在桌上的手包震动了起来。
因为刚才开会,他把手机调整成了震动状态。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发现是猴子的电话,他立刻按下接听键。
猴子办事果然痛快,不到一个上午,他不但通过同学,把最近和凌枫岳母的手机号、座机号常联系的号码排查了一遍。
而且,根据猴子提供的信息,他的同学没用凌枫自己筛选,就直接从中排除了属于古榆市的号段,和外地号段的电话,然后,又逐渐缩小范围。
很快就基本上确定了那天和黎珺一起看电影的那个男人,最后,还弄到了人家的照片,直接给猴子发了过来。
猴子和那个男人有过面对面的接触,一眼就认出了,正是凌枫要找的那个人。
现在已经查明,这个人叫文在军,今年三十二岁,离异,无子女,在春城市一中工作,任后勤主任,家住春城市一个高档的住宅小区。
据猴子说,其他情况还在进一步调查中。
而且,猴子还向凌枫保证,这件事是他一个警校最要好的同学秘密调查的,绝对不会走露消息。
凌枫放下电话之后,陷入了沉思。
根据猴子提供的情况,这个人的家庭背景应该不是那么简单。
市一中,是省属重点中学,也是全市最大的一所中学,初、高中在校生加在一起,超过万人。
这样一所学校的后勤主任,级别虽然不是很高,地位却不低,手中掌握的权柄也不小,一般资历都很深,否则,很难做到这个位置。
在学校那种人才济济的地方,一个三十刚出头的人能当上后勤主任,不是一句有能力就可以解释的。
不过,他这个姓氏很少见。
凌枫把他所知道省市领导的名字想了一遍,没有任何头绪,只好作罢。
正在他刚想靠在椅子上休息一下的时候,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下来电的手机号,后面是三个七,有些印象,却想不起来是谁了。
按下接听键以后,立刻传来一个似曾相识的女人的声音:“你好啊,凌大秘,听出我是谁了么?你不承认的那位老同学,李晓典啊。
“凌大秘,有这么一件事,通知你一下,费哥想在今天中午聚一聚,就咱们三个,在古榆大酒楼,三楼最大的那个包房,01,不见不散啊。”
说完,她似乎就要挂电话。
凌枫皱了皱眉,感觉有些莫名其妙,费同请客请的莫名其妙,大中午的,又是周一,请的哪门子客?还在全市最高档的古榆大酒楼,这里面有什么玄机?两个人有那么深的交情么?
而且,还让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通知自己,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自己有必要让你们看我的笑话么?
凌枫懒得和她废话,在她挂断手机之前,果断先挂断了。
另一面的李晓典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刚才她接到费同的电话就告诉她,在古榆大酒楼订个包房,说是中午要请那个凌枫吃饭,就他们三个,还要好一点的包房。
说话的时候,费同似乎很急,只交代了这几句话就挂断了电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