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戴小脸一红，羞赧地低下了头，小声说：“是你啊，凌哥，你走路怎么没声音？我还以为是别人故意占我便宜呢。”
凌枫有些讪讪。
戴娜虽然说的是别人，可是，他当时一边扭头看着走廊深处，一边把脚步放缓了，走路没发出声音是事实，而且，人家小姑娘回过头来的时候，应该已经看见了他的目光刚才盯着的部位。
小戴一直对他很尊重，一口一个凌哥的叫着，他比人家大五岁，又是已婚人士，这样看着人家姑娘的敏感部位，确实有些不妥。
大概是“做贼心虚”，他感觉到自己的脸有些发烧，再次道歉说：“小戴，我真，真不是故意的……”
小戴翻了个白眼，抿嘴一笑说：“行了，别解释了，话都说不利索了。凌哥，我又没说什么，你一个大男人还脸红了，平时看你跟吕局都敢呛几句，怎么会怕我一个小丫头？”
在凌枫的印象里，似乎戴娜一直都是一个文文静静的小姑娘，没想到，语言这么犀利，让他有些招架不住。
正在不知所措，灵机一动，抢过她手里的拖布说：“好了，你歇一会儿喝点水吧，我帮你擦地。这本来就该是男生干的活，以后，我会提前点过来，不能总是坐享其成了。”
戴娜又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卫生球，说：“人家都擦完了，你才说这种便宜话。就知道哄人，说的比唱的都好听。
“你还会每天早来？说不定今天跟嫂子吵架了，被人家赶出来，才来的早一天，我可不敢指望你。”
凌枫知道自己过去的表现不怎么样，在人家小姑娘这里已经没有信誉可言了。
他也不多说，拎着拖布就要往外走，边走边说：“我先把拖布洗了，就从现在开始，看你凌哥的表现。”
戴娜上前一步，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向门外看了一眼，低声说：“现在不能去。洗手间就在吕局办公室对面，他们又没关门，被人家看见，还以为你是故意看我们李主任出丑呢。”
凌枫楞了一下，皱了皱眉，说：“你说的也对，听起来像是局座大人在发火？被训的是李主任？吕局脾气不错啊，怎么发这么大脾气呢？李主任怎么惹他老人家了？”
戴娜走到门口，向左右张望了一下，回手把门关上。然后，转过身来靠在门上，撇了撇嘴，低声说：“你是来得晚，又不怎么上班，当然不知道。我们李主任还少被吕局训了？
说着，她向凌枫这边凑了凑，稍稍踮起脚尖附在凌枫耳边低声说：“我告诉你，你别出去乱说。我刚才听见，好像是这个月李主任又找吕局签字报销加油费。
“你知道，我们局里就吕局一台小车，平时吕局也不怎么坐，可是，这个月，姓李的竟然报销三千多油票子，吕局能不发火么？我们局里的办公经费每年才几万块钱啊。”
因为担心被别人听见，戴娜的声音很小，而且身子几乎紧贴在凌枫的身上，他的手臂都能清楚地感受到被她胸部压迫的弹性。
耳朵边也被她的呼吸弄得有些发痒。
凌枫刚才已经犯了错误，现在可不敢再表现出任何异样，也不敢躲开，担心小丫头反应过来会害羞。
他只好忍着，连大气都不敢喘，直到戴娜说完了，稍稍离开他一些距离，他才喘了一口气说：“其实，这种情况在其他部门也很常见，司机一般都是临时工，工资很低，多报销点加油费和修车费，领导一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是给司机的额外福利了。
“可是，我们局情况特殊，吕局除了上、下班用车，出车的时候很少，一个月报了三千多，平均每天就一百多。
“如果没有出长途，是有些说不过去。可是，这笔钱不是应该司机直接找领导签字报销么？怎么会是李主任亲自出马？”
戴娜撇了撇嘴说：“你是刚来，不了解情况。你先坐下听我跟你说，你这样站着，我看着太累。”
一边说着，戴娜推着凌枫坐在了靠门边她自己的座位上，她则斜靠在办公桌边，面对着凌枫，小声说：“咱们的小车司机，就是李强的小舅子。报销以后，钱到了谁的手里，谁说的清楚？
“李强和他小舅子都是前任局长用的，吕局长几次都想动他们，可是，司机家里确实挺困难，几次找吕局哭诉。
“吕局长心软，就始终没动真格的。不过，我看这次是悬了，我来了一年多，还从来没见到吕局发这么大脾气，我听那意思好像要让李强滚蛋……”
说到这里，戴娜眨了眨眼，把脸又向凌枫凑了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最多不到一尺。
她神神秘秘地说：“凌哥，这次可能是你的一个机会。如果李强真的走了，办公室副主任的位置就空出来了。
“你是名牌大学毕业，又是党员，各方面条件都不错，你就不想试试？”
看着戴娜那意味深长的目光，凌枫确实有些心动了。
他立刻就想到了黎珺那莫名其妙的两个可选择的条件，其中之一就是在一个月内能成为副股级干部。
其实，说起来，一个副股级算不得什么，严格来说，设置副股级干部的部门，应该具备有五人以上的职工才可以，可是，档案局办公室在凌枫没来之前，只有四个人，也设了副主任。
其实这一条，组织部门把关并不严。
而且，副股级干部的任用权，主要在本单位领导手里，组织部门的最后审核，基本上就是走形式，大部分会尊重本单位意见。
可是，在基层，僧多粥少，提拔一名副股级干部并不简单，很多时候，市委、市政府的领导都会直接干预。
所以，黎珺当时提出这一条的时候，凌枫根本就没多想，他觉得这个条件比让他在一个月内调到春城市都困难。
然而，现在从天上掉下来这么个机会，虽然还仅仅是一个“传说”，他仍然不免有些心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