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虹咯咯一笑说：“疯子，你是疯子，我是傻子，其实，我们俩才是天生的一对。好了，不和你多说了。
“我已经请好了假了，傲雪姐让我过她那边，说是有话跟我说，晚饭有着落了，不跟你聊了。”
挂断倪虹的电话，方荣武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方荣武是向他通报好消息的。
经过对体育场办公楼大门柱子的破拆，确实发现了两具尸体。
虽然，尸体经过水泥的腐蚀和破坏，已经无法辨认，可是，从衣服的质地和其他一些特征，也基本上可以断定，就是四年前在该工地失踪的父子。
现在，已经把尸体取样，送省公安厅技术中心进行DNA检测了。
不过，根据相关线索，经过对李生和范成功的突审，范成功和李生已经先后交代了他们杀死那对父子的犯罪过程。
现在，侦查员们正在深挖余罪，展开广泛的调查取证工作。
可以说，胜局已定，刑警队又破了一起陈年积案，老方心情自然高兴。
他告诉凌枫，已经安排刑警大队办公室的人，联系环卫处和客运公司，帮凌枫解决交通工具和劳动工具。
同时，他还给团总支特批了两万元的经费，这两万元，包括刻墓碑、买烈士墓修缮材料的费用，也包括聚餐的活动经费。
凌枫知道刑警队有钱，他们每年的罚没款，上缴财政之后，是全额拨付的。
这也是为了保证刑警部门的办案经费。
据说，前几年，刚开始实行收支两条线的时候，由于财政局给公安局、刑警队的拨款不及时，曾经出现过，侦查员开车出去办案，走在半路上没钱加油，眼看着犯罪嫌疑人逃跑的事情。
这是一个传说，可是，有一段时间刑警队的办案经费紧张确实是真的。
刑警队是强力部门，他们找客运公司借车和环卫处借工具，都很容易，如果让凌枫这个档案局的办公室副主任出面，人家理都不会理他。
所以，凌枫把这个艰难的任务交给了方荣武。
落实了经费和运输车辆、以及劳动工具，最困难的三件事解决了，凌枫也松了一口气，睡意也被彻底赶跑了。
索性，他拿出纸笔，把需要马上做的事情列了一个提纲。
然后，按照提纲打电话，挨个落实。
把所有电话都打完了，他的电话又开始响了起来。
第一个打来电话的，是古玉如。
大概她还在单位，电话接通以后，她的声音压得很低，显得很神秘：
“凌枫，你听说了吗？陶斌的表哥，就是那个古榆大酒店的老板范成功，和他的司机都被警察抓走了。”
凌枫沉吟了一下，说：“我听说了，这件事和你们没什么关系吧？听说是过去的案子，刑事案。”
古玉如轻轻舒了口气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是陶斌刚才打电话给我的，他很惊慌，以为是昨天晚上的事，你报了案呢。
“他不敢直接给你打电话，暗示我找你问问，如果你有什么条件，他都可以答应。”
凌枫淡淡地一笑说：“这就叫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放心吧，玉如，昨天的事都过去了，对我也没造成什么危害，我犯不上报案。
“就算报案了，你们也没敲诈我，警察不会管的，我还白白占了人家便宜了呢，抱着半裸的美女也算是享受吧？就是时间短了点。”
古玉如娇嗔地说：“你就是嘴上的功夫，昨晚抱着我，也没见你怎么样。偷偷摸人家一下，还是试探。”
凌枫笑了笑，开玩笑说：“怎么了，玉如，后悔了？要不我们找个机会重新抱一次，看看我是不是只有嘴上功夫？
“不过，其实嘴上功夫好，也不错的，哈哈！”
古玉如毕竟是已婚妇女，当然不会像小姑娘那么害羞，立刻反击说：“好啊，只要你敢，哪天我给你打电话，我们重新来一次，谁不去是小狗。”
凌枫知道，玩笑不能再开下去了，否则，这个女人有当真的可能，而且，他自己现在似乎也有些意动，万一一时把持不住，真的把人家给睡了，不符合自己的道德规范不说，后果也难以预料。
他笑着说：“好了，玉如，别闹了，听你说话都不敢大声，还在单位吧？别让别人听见就不好了。”
古玉如有些幽怨地说：“都怪你，弄得人家胡思乱想，昨晚人家都没睡好，今早起来才发现，内裤都弄得乱七八糟的。”
凌枫暗自苦笑，看来，这个女人真的处于饥渴状态，以后还是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为好。
安抚了她两句，凌枫挂断了电话。
他很想把手机关了，安静地睡一觉。
他跟吕大河请假的时候，吕局长就告诉他，今天是周五，如果单位没有特别的事情，就不用再去了。
吕大河是个很开明的领导，对自己的要求很严格，对下属并不苛刻，他知道，档案局的工作清闲，很多人一周都没什么工作。
所以，只要把本职工作做好，他并不像有的领导那样，要求每个人都守在办公室里喝茶水、看报纸、聊天。
然而，凌枫毕竟是主持工作的办公室付主任，现在还是上班时间，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必须让领导和同事能找到他，否则，他就有失职的责任。
所以，手机是不能关的。
再次靠在床头，闭着眼睛休息，不到十分钟，电话又响了。
这次，打来电话的是杨小娟。
小娟和他半撒娇、半抱怨地说，她在股票大厅盯着呢，刚才傲君姐给她打电话，告诉她，傲君姐明天早上要开车回古榆市，不打算带她，让她在酒店里守着，万一有什么情况，可以及时通报。
等小娟说完了，凌枫沉吟了一下，问：“小妹，是不是想家了？如果你真的想回来，我可以跟傲君姐说一下，请她把你一起带回来，这不是问题。”
小娟撒娇说：“傻哥哥，人家是想你了么，你这都想不明白？我在外面那么多年，有时候春节都不回家，爸、妈就跟没我这么个女儿似的，他们不想我，我也不想他们。
“可是，我都有好几天没见到你了，真的想你了，想听听你的声音。
“我明白的，傲君姐这是把我当心腹，才放心把我留下，我怎么会那么不懂事呢？”
凌枫轻轻舒了口气说：“小妹，你能这样想，我很满意，也很开心，不过，我希望你说的是真心话，而不是为了让我高兴才这么说的。
“现在这条路，差不多算是我帮你选的，虽然当时你也表示愿意接受，可是，是不是你的真实感受，还不好说。
“小妹，你可能不知道，人，有时候也会自己骗自己的，就是一种心理的假象，要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索，最终才能确定自己想要什么。
“你能听懂我的意思吗？小妹？哥是希望你真的能过上一种你自己喜欢的生活，而不是我喜欢的生活。”
小娟嘻嘻一笑说：“哥，你真的把我当小孩了啊？我也是大姑娘了，好不？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我还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吗？
“现在的生活就是我想要的，虽然工资不是很高，可是，我基本上用不着花什么钱，除了买自己喜欢的化妆品和自己喜欢的小吃，每月一千五百块钱的工资，差不多可以攒下一千。
“这比大城市没有开五千感觉都多，而且傲君姐说，这只是暂时的，试用期的工资。
“再说，我也不缺钱，比你还有钱呢。最重要的是，在这里，无论是同事还是客人不敢看不起我，对我这位总经理助理都客客气气的，能满足我的自尊心。
“这才是我一直想要的生活啊，更重要的是，我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变得越来越好，而不用担心什么时候被公安抓了。
“哥，你觉得我会是那种天生就只喜欢灯红酒绿、红男绿女，有今儿个没明儿个的日子的女孩吗？”
凌枫笑了笑说：“你这臭丫头，还挑起哥的毛病来了？你这小嘴好像更厉害了，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好了，听到你说了这么多，我也放心了。怎么样？今天的股市行情还好吧？这几天不忙了吗？傲君姐怎么把你打发去股票大厅了？
“那里不用天天盯着的，晚上买一份报纸，看一下结果就行了。”
小娟迟疑了一下，说：“哥，今天股市行情总体上还不错，我们那两只股票都涨停了，我正准备回去呢。
“哥，我感觉傲君姐今天有些怪怪的，原来还没打算让我出来，今天也还是挺忙的。
“可是，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她似乎是故意把我支出来，让我来股票大厅这边，还特意告诉我，不要急着回去。”
凌枫楞了一下，他知道，小娟虽然有单纯的一面，可是她的智商并不低，观察能力比一般的同龄女孩还要高很多。
所以，凌枫相信，她的感觉是不会错的。
他对苏傲君的处境有些担心，稍稍迟疑了一下，问：“小妹，你觉得傲君姐的情绪怎么样，尤其接完电话以后，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