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楚白将头抵在她的头发上,幽幽地说道:“明日我就进宫。”
“你要进宫面见太后?”玉阿娆想起皇上提的条件,现在凌王爷同意了,但并不意味着太后会轻易同意,她远比凌王爷更精明更难相与,何况此次丢人的人是她一手扶持起来的太子,怎么会让他们俩如愿,难度可想而知。
“我知你担心,只是不管结果如何我都必须试一试,万一她答应了呢?”楚白嘴角勾着笑意,但眼底深处并无多少真笑。
玉阿娆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不必勉强,但若是不同意你要怎么办?”
“不同意也得同意,岂是皇上说如何就如何地?我楚白想要娶的人,谁也拦不住。”他语气坚定直白。
玉阿娆连忙抬起头用手捂住他的嘴巴,不悦地瞧着他,“这话在我面前说说就算了,不准在别人面前乱说,这可是大逆不道!”
“嗯,我不说就是了。”楚白很听话地点点头,又轻飘飘地在后面加了一句,“我只做不说。”
只做不说?
她一口老血快喷了出来,他这样还不得把皇上他们给气死。
玉阿娆觉得自己说再多也没用,他有自己的性子,有自己的打算,绝不会听她的话去忍让什么,他是慎王府的世子,身份尊贵,即便是面对皇上太后都不知谦卑为何物。
这样自大的人原是在朝堂上混不得的,但他仿佛与众不同,他的自傲是生来就有的一般,而且他精明算计,就算皇上看不顺眼也对他无可奈何。
只有实力强大到一定的地步才能做到,可她还是有些忧心。
越是这样的人,就越危险,在她的记忆里,凡是这种人的下场越是凄惨。
但望着他清淡的眼神,心中又安定了一些,好像有股魔力跳跃出来,让她相信他。
玉阿娆情绪复杂地看着他的脸,两人定定地望着对方,各有所思。
第二日,天色大亮,楚白坐着马车去了宫里,让她呆在府里养胎,玉阿娆想着太后要是见不到她去的话,更会以为他们不把皇家放在眼里,但拗不过楚白,也为了腹中的胎儿考虑,她只好留在慎王府里。
用完早膳,玉阿娆坐在床上,昭儿进来收拾碗筷的时候对她吩咐,把怪老头子找过来。
昭儿回来禀报说,怪老头子今日一大早就走了。
玉阿娆愣了,看向昭儿,“他去哪了?”
“奴婢不知。”昭儿摇摇头。
玉阿娆本来还想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怎么样,结果人早走了,她隐隐能够感觉到身体有些不太对劲,昨日醒来时身体还行,可现在总觉得有点头昏眼花。
莫不是动了胎气?
可连楚白都看不出来,也不敢乱用药,怕伤着孩子。
她不敢跟他说,怕他会把仅剩下的一点真气输给她保胎用,如今楚白的身子很是虚弱,全靠着那么一点点的修为趁着,一旦没了那些修为,身体里的嗜血之症便受不住控制从而发作。
她宁愿保不住这个孩子也不能让他牵动嗜血之症,到时候毁了的也就不会是区区一个孩子那么简单了,甚至可能,慎王府和凌王府的人都会一并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