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过笑过,从未有过的满足,可为何,事情还是会到了这一步?
她都不怕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伤风败俗,他怕什么!
玉阿娆刚才气得想用东西狠狠地砸醒他,可是,他一直都是清醒的,清楚自己做了什么,砸了又能怎么样?她最痛恨的是,走了就走了,她玉阿娆又不是没男人活不了,可为什么走之前还要给她擦眼泪,这样模棱两可的动作,是想让她永远都忘不了他妈?
原本以为凌王爷醒来,可以皆大欢喜,但没想到喜是喜了,但极喜之后却是极悲。
“阿娆。”凌王爷看楚白走之后,脸色缓和了许多。
玉阿娆没反应,她还沉浸在刚才的悲伤之中,悲伤?她悲伤个什么劲!不就是被甩了么!
“你不要怪父王,父王只能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你被天下人戳着脊梁骨骂,只要你能够好好的,即便去得罪慎世子也没关系,慎世子多病多伤,只因太过耀眼,越是这种耀眼的人越是活得不易,本王不能让你跟着他冒险,你能明白吗?”
“可父王。”玉阿娆突然转过头反问,“你知道什么是好好的吗?”
凌王爷愕然。
玉阿娆笑得悲凉,“他让我好好照顾自己,照顾肚子里的孩子,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凌王爷继续听着,并不接话也不打断。
玉阿娆眼神痴迷地望着门外的方向,“可你知道什么是好好的么?如果这好好的,没有他陪在身边,又怎么能叫好好的?”
她爱的人是楚白,这是毋庸置疑的,可凌王爷说他太过耀眼,不适合在一起,但是,即便他如何,即便他深陷囚牢,她只要能够陪在身边,那也是高兴,那也是好好的,相较于物质上的好好的,却永远也弥补不了精神和心灵上的不好。
这个道理,不相信凌王爷会不懂?
凌王爷恍若醍醐灌顶,猛然醒悟,却看见玉阿娆往外走去,“你要去哪儿?”
“请恕女儿不孝。”玉阿娆回了回头。
“你要选他?”凌王爷眼里含着万分悲痛。
玉阿娆毅然摇头,“不。”
她不是选谁,也不是两个都选,她两个都不选!
既然要逼她,那她也逼自己吧。
凌王爷再没声音传来,玉阿娆抬脚离开。
走到外面,昭儿和妙玉急急凑过来,“小姐息怒。”
“妙玉你去照顾父王吧,我不用你了,昭儿你去准备马车。”玉阿娆看着两人吩咐,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啊?”两人大愣,只得照着吩咐。
玉阿娆走出凌王府,站在门口等昭儿准备马车过来,往暗处无意一瞥,却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蹲在角落里,她眼睛一定,一时间好像烟花忽然从眼里绽开一样,异常震撼,对是震撼,却没有半点明亮,她看着楚白,又好像没看到一样。
楚白抬起头来,隐在黑暗中,脸上的表情看不到,但是可以知道,却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她。
玉阿娆想起了有一回他也像是现在这样,颓废地一个人在那,不过那次是站,这次是直接蹲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