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专家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堆模棱两可的话,他就是用这种话,给斯凯勒希望,好让我们在他的治疗机构里花钱,让我们倾家荡产治疗,那根本就治不好的绝症...”
沃尔特和弗兰克没有买度数低的啤酒,而是买的高纯度的伏特加,几杯酒下毒,沃尔特明显有些上头,把他一直心想的,无法跟斯凯勒说的话,全都宣泄出来。
“也就是说,其实还是有治愈的希望的,治疗的话,需要多少钱?”弗兰克问道。
“九万...足足九万美金!”沃尔特说着,仰头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好像被辣到了,眼睛和嘴巴用力闭紧,鼻子也皱着,整张脸卷缩在一起,半天才缓过劲来。
沃尔特家里很贫穷,为了到处找医生给沃尔特做检查,已经花光了家里的继续,预约这个专家进行检查,所花的五千美金,都是信用卡透支的。
九万美金,对沃尔特来说,这是一个天文数字,而且,这不还在医保的报销范围之内,也就是说,他们得全额支付这笔钱。
弗兰克理解沃尔特的心情,这和弗兰克在芝加哥大学,听教授说利普要在芝加哥大学上学的话,要支付的天价学费时,是差不多的心情。
“那可是九万美金,拿那么多钱,去赌可能根本就治疗不好的绝症,该死的奸商!”沃尔特骂道。
“斯凯勒怎么说的?”弗兰克问道。
“斯凯勒想让我去治疗,可以贷款,她也要去工作,说总是有办法的,如果钱花了,我却没有治好,甚至...”
“到时候,那么庞大的债务,就得斯凯勒一个人去抗,我怎么忍心,而且她还要照顾小怀特和还没出生的小女儿,我不敢相信,她以后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沃尔特说道。
沃尔特非常的冷静,甚至可以说是冷静的异常。
要是别人身患绝症,得知有治疗的办法,就好像掉进河里快要溺死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要抓住这根救命的稻草。
就好似纽约的史蒂夫那样,急病乱投医,只要能治疗,不管用什么办法,各种被骗。
但沃尔特不一样,就算医生都跟他说了,有治疗的希望,他却在权衡利弊,思考最坏的情况。
最坏的情况,就是他花了天价的治疗费,但却没有任何的效果,他最终病死,而为他治病的债务,全都落到斯凯勒一个人的肩上。
那时,斯凯勒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小怀特还残疾,小女儿刚出生,斯凯勒还要偿还高达九万美金的债务,更不要说,斯凯勒已经很久没有工作了,一直在家当全职太太。
只要想一下,就能想到斯凯勒的生活,以后是多么的艰难,简直就跟天塌下来差不多。
沃尔特根本不敢相信,想一下都会做噩梦,他怎么可能、怎么允许那种情况的发生。
所以,沃尔特不想治疗,而他的这种态度,斯凯勒和小怀特都能看出来,小怀特才从家里逃出来,找弗兰克倾诉,或者说是求助。
“钱啊钱,钱真是一个好东西,是吧?”弗兰克叹气道。
“是啊,钱这是好东西,命都可以用钱来衡量...”沃尔特喝了一大口酒。
“这个给你...”弗兰克手伸进怀里,掏出一卷钱递给沃尔特。
“你这是...我不能要你的钱!”沃尔特看着钱卷一愣,这一卷钱最少有一万多美金。
他以为这钱,是弗兰克听到他的话,为了他的治疗,给他的钱。
“这是你那份。”弗兰克说道。
“什么意思?”沃尔特喝的有点迷糊,没反应过来。
“你和平克曼不是制了一批药么,还没出手,就发生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然后就拆伙了。”
“虽然说你不想干了,但那批货卖的了钱,有一份是属于你的,这就是你那份的钱,这都是你挣的钱”弗兰克说道。
“这...这么多...”沃尔特也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拿着钱的手有些微微颤抖。
“弗兰克,你是在暗示我...”沃尔特看向弗兰克。
“我可什么都没说,我只是把属于你那份钱,还给你而已,你别多想。”弗兰克打断道。
“……”沃尔特拿着钱,眼神闪烁着阴晴不定的神色,在犹豫挣扎,不知道回想起什么,眼底闪过恐惧,下意识的将钱握紧。
当沃尔特回过神来,松开手时,钱卷上都抓出了一个清晰的手的痕迹。
“谢谢。”沃尔特道谢。
“客气了,以后有事给我打电话,不过,我已经在这里住很久了,说不定哪天就会离开。”弗兰克说道。
“你要走!?”沃尔特连忙问道。
“还不一定,只是有这么一个想法,毕竟。我离开家这么久了,我也想我的孩子们,放心,我要离开的话,会提前告诉你的...”弗兰克说道。
弗兰克和沃尔特聊了很久,然后才各自回家。
“你之前说的事情...还算数么?”这天,平克曼回到家,看到弗兰克,突然开口问道。
“什么事?哦,只要你戒掉D瘾,就带你入伙的事情么?”弗拉克看着平克曼的样子,从冰箱里拿出两瓶啤酒问道。
“嗯。”平克曼点头。
平克曼想洗心革面,想要重新做人,想要当一个好人,但是,现实它不允许啊。
平克曼想找个工作,踏踏实实的做人,但他根本找不到工作,连续找工作,接连碰壁,根本没人愿意雇佣他。
平克曼想要应聘的岗位,要求都很高,要求有资格证、两年以上的工作经验和最最基本的本科学历,平克曼哪样都不占。
平克曼能够找到的工作,全是那些最底层的工作,端盘子的服务员或经常能看到的,穿着玩偶服,站在街道上,拿着一个巨大的箭头模样的广告牌,在大太阳下转广告牌,又累又热,而一天赚的钱,只够买几个汉堡的。
用平克曼的话来说,就是那都是S逼才会干的工作。
平克曼以前随便做一次‘买卖’,两分钟不到,赚的钱都比那破工作干一天赚的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