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拿过一本杂志翻翻,当中一篇讲安藤忠雄的光之教堂,这建筑师竟是拳击手出身,好有趣!她渐渐看得入了迷。
“你好——”那男子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吓得她几乎跳起来,杂志一下子掉在茶几上,水杯也被带翻了。
“对不起,我敲门你没听见,久等了!”男子扶起水杯,“你就是陈静言吧?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许锦棠。”说着伸出手。
陈静言慌乱中同他握了一下手,他的手指修长有力,皮肤柔滑如上好的羊脂白玉,触手生温。
她心下惊动,不知道该说“你好”,还是“没关系”,或者“对的我是”,再或者“幸会”?这就是雇她来教中文的老外?明明是个中国人啊,中文说得这么好!
等等,说他是中国人,却又好像不那么纯粹,因为他五官比一般的中国人都要来得深刻,是老外典型的那种高鼻深目小V脸,留着利索的短发,两鬓剃得极干净,而且眼睛的颜色不是茶褐色,而是……浅咖?灰蓝?淡棕?
所幸许锦棠并未介意她的讷讷无言,取了纸巾将水吸干,又重新倒一杯水给她,“请坐。”他做了个很绅士的手势,见她坐下,自己才随意地在沙发斜对面的扶手椅上落座。
他身材颀长挺拔,穿着质地精良的立领白衬衫、烟灰色休闲长裤,举手投足一派精英范儿。陈静言那一刻想的是,顾冬看到此情此景,会怎样发花痴?想着不由得自惭形秽地抚了抚自己发皱的裙边。
“许先生,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陈小姐一定觉得很奇怪,我为什么请你来,”许锦棠笑笑的,看定她眼睛说,“我是美籍华人,从小爸爸妈妈在家都要求我们讲中文,所以我简单的日常会话没问题,但复杂的就不行,而且几乎一个汉字都不认识。”
“哦,那么你是想让我教你认字?”
“可以这么说。一开始我们从简单的字学起,但有些重要的文件,需要你念给我听,不懂的就问你。”
“每周一次?”
“理想的状况是,每天一次,每次一小时。”
“周末呢?”
“周末最好每天两小时。”
陈静言在脑子里盘算了一下,刨去交通开销,一个月能挣三千块呢,心下一阵窃喜。可马上又觉不妥,Julie说得对,天上不会掉馅饼,作为一个姿色尚可、风华正茂的女大学生,她得考虑自己的人身安全啊!
“可是这样的工作,Samantha都可以胜任,为什么……”
“陈小姐,Are you joking?”
看许锦棠那吃惊的样子,陈静言以为他会说重要文件都是公司机密,前台怎能染指,没想到他说的是:“Samantha在我们公司做receptionist,只是打发时间的一种方式,下了班她就开着BMW约会了,哪里会做part-timeteacher。”
陈静言暗中吐了吐舌头,“那许先生何不请个私人秘书,随时可以教中文,进步岂不更快?”
“之前倒是请过几个,可她们似乎都误解了秘书的含义……而且我也希望能多了解中国的文化——看你的简历,似乎在文学上颇有造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