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毛从床底一个口袋里一顿翻腾,找出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来,分别往她身体敏感处摆放,又扯了透明胶,一一贴牢。饶是陈静言怎样挣扎,都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根本无力抗拒!
“哦,差点忘了,我这位朋友最自恋,你们怎么都不给她镜子,让她也能目睹自己眼下的芳容?”
文薇这么一说,金毛和的哥二人便从墙角搬来一面大大的穿衣镜,杵在陈静言面前。陈静言一看,简直惊呆了!斑驳的水银镜内,那个五花大绑、丑态百出的怪物,真的是她吗?
屈辱的泪水,瞬间决堤而出。
金毛望向文薇,她点点头,他便和的哥一齐退到竹帘后,这时方才摁下遥控器。原来更大的耻辱还在后面,任陈静言极力抗拒,还是抵不过那一波强似一波的震动,在身体上引起的生理反应。渐渐的,她呼吸急促,皮肤潮红,泪却越流越多……
“妙极了!”文薇哈哈大笑,“陈静言你不是一向以贞女自居吗?原来是这样的浪荡、下贱!比站街女还荒淫无度!这下谁还会要你?”
见陈静言死死盯住她的方位,嘴里发出狂怒的呜呜声,她樱唇一撇,“你是在威胁我,等盛桐回来,我会死得很惨,对吗?谢谢你善意的提醒!你想怎么样?报警?有证据吗?还有,你有什么资格再去面对盛桐?用你那光溜溜的……对不起,原谅我实在说不出口!”
说着,她指了指屋顶的摄像头,“如果你胆敢跟盛桐说出我,明天你的所有同事、朋友、亲戚,都会看到这段视频!而且,所有八卦媒体都会拿到!啧啧,比岛国动作片还过瘾呀,真是大开眼界!”
陈静言简直出离愤怒了,如果灵魂能够出窍,想必她的灵魂此时已破壳而出,牢牢掐住那个心如蛇蝎的女人!
“任你处置,做干净些。”文薇撂下这句话,转身从后门离开,的哥尾随。走到门口,她顿了顿,又对陈静言补充道:
“为免你破罐子破摔,不得不提醒一句,盛桐,乃至整个盛世集团的命运,都掌握在我手里。不相信?应该还记得毒涂料事件吧?那次我只是叫人发个帖子而已,就逼得他扮演救火队队长,没想到你完全不识趣,还要倒贴上去!
“你大概再蠢也不会想看到,盛世再爆出毒地板、过期水泥、劣质钢筋之类的事吧?或者强拆、雇凶打人、开盘聘几百人人哄抬房价?开发商那些事,我比你懂得多!盛世摊子铺得那么大,他盛桐能确保每个环节的清白吗?再说,网络时代,要的只是一点捕风捉影,外加大把的情绪煽动,谁会在意事实真相?
“如果你再不知进退,逼得我玉石俱焚,你猜结果会怎样?哈哈哈!”
文薇狷狂的笑声撕破了夜色,陈静言在极度震惊后不寒而栗。毒涂料事件的危机公关她是全程参与的,盛桐是何等正人君子,明知致远集团也使用了同一品牌涂料,却坚决制止下属将此事透露给媒体以转移注意力。所有的压力他一人扛了,却不知始作俑者正是致远的千金,如此丧心病狂!
这是怎样一种感情,自己得不到,毋宁毁灭也不让别人得到,难道也是爱吗?
容不得细想,金毛已关掉摄像头,一步一步,踏起漫天灰尘,朝她走来。灯光在他身后,拖着老长老长的阴影。
路演的最后一站,纽约。这天举行了奢华而庄重的晚宴,庆祝全球配售的认购金超过了30倍。盛桐身着一身裁剪流畅的黑色Zegna高定西服,手执香槟,穿梭于喧闹人群。
“嘿,盛桐!”
他已经走过去了,回过头来,“Scarlett,是你!”
“怎么,对我的不请自来,不欢迎吗?”
她穿一件酒红重工蕾丝晚礼服,足蹬5英寸恨天高,皮肤晒成小麦色,两只硕大的金色巴洛克耳环十分晃眼。
“怎么会,”盛桐与她碰杯,“故友重逢,幸甚至哉!”
许嘉年笑得花枝招展,“我今日赶来,倒也不是为了讨杯酒喝。”陆续有男女过来跟盛桐招呼,她便说,“可否借一步说话?”
想不出她会有什么事,盛桐顿觉好奇,便将酒杯交给侍应生,随她步出大厅。这是位于第五大道的一家米其林三星酒店,拥有一处屋顶花园,许嘉年熟门熟路,领他推开一扇玻璃门,帝国大厦的尖顶霍然眼前。
这花园颇为精巧,四周遍植棕榈,在风中飒飒鼓掌。许嘉年觅得一处安静的座位,请盛桐坐。
“什么事?”盛桐一向不喜寒暄虚礼,因此仍站着。
“几年不见,还是那样直奔主题,”许嘉年解嘲笑笑,自己坐下,“你可知道致远集团,新近在纽约拿地开发的事?”
“嗯,”盛桐应了一声,“在中城区,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MOMA旁边,320米高的大楼将于2018年秋天竣工。这样的豪华公寓,一共会有5幢。”
许嘉年点头,“为了契合现代艺术博物馆的风格,他们想请普里兹克奖得主做建筑师,因此找到我们。”
“所以?”
“本来一切进展顺利,但那个文理,对我似颇有意,有时候约我到他办公室谈方案,有客人来,他也不避。”
“色令智昏,”盛桐轻笑。
许嘉年露齿一笑,“承蒙夸奖!有一次我听到他们在谈一桩陈年旧事,一个叫沈星如的女人,似乎和盛世有关,因此留神听了几句。”
盛桐顿时凝住许嘉年,“他们说什么了?”
“我不知前因后果,也只听了个大概,”许嘉年撩了撩一头大卷,“文理那天颇为得意,说沈星如只是他的一枚小小棋子,就差点把盛世董事长逼死……还说要不是你,盛世恐怕早被他收入囊中。”
盛桐紧握拳头,想起那个时候,一向健康的父亲因公司处处掣肘,急火攻心,骤然罹患淋巴癌,本以为是沈星如一人所为,何曾想竟是文理一手造成!
如此想来,沈星如在证据确凿、身陷囹圄的情况下,短短一个月即获释放,若不是有强大的背景和运作能力,如何能够?
转念一想,此事过去多年,文理又生性奸猾,怎会突然露出马脚?一时间,他眼里暗潮涌动,“旧事重提,恐怕不只是为了在佳人面前,展示他的厚黑学吧?”
“当然不是,我工作上一直只说英文,他以为我听不懂中文。当天和他通电话的,应该是他女儿吧,好像为你和陈静言的事在大发脾气,做父亲的为劝女儿稍安勿躁,这才全盘托出。”
“陈静言?”盛桐心上一蛰。
“他只说,时机合适,自会为女儿出头。别的倒也没多讲。”
他想起数日来奔波疲累,加之时差的关系,和陈静言联系不多,不知她是否一切都好?即刻心中不安,掏出手机,对许嘉年说声抱歉,自去旁边打电话。
陈静言此时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厌弃之中,那天的过程有如黑色的丝,将她层层包覆住,成为一只巨蛹,她无法呼吸,难以言表!
已向公司请了年假,天天窝在小房子里,几乎不敢出门。每次盛桐发来消息,她都回复“一切都好”,却以突发风疹为由,拒绝与他视频聊天。
不是没有试图查过那天乘坐的的士,果不其然,是辆套牌车。至于性侵,金毛确实早有准备,就像文薇说的,做得十分干净,报警她毫无证据。
日复一日的恍惚中,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停地刷消息,看自己的丑闻是否已经登上各大媒体热搜排行榜。她有时大汗淋漓,从噩梦中惊醒,死死咬住自己的手,不敢发出声音。
此时,他的电话执着地响起,接,还是不接?不接,他会担心;接吧,又无言以对!她该怎么办?
“静言,”他的声音那么遥远,“又在工作吗?一直没接电话,以为你怎么了。”
“没……没事,我先忙了啊。”她的声音虚弱,如这秋末的一只蚊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随手可以捏死。
“怎么了?”他立即听出端倪,“是不是不舒服?哦,现在周末,你应该没上班才对。在哪里?我叫人去看看你!”
“不!不要叫人!”她的惊呼脱口而出,“我……我没事,很好。”
盛桐越发焦躁,“到底怎么了?春姨说,她送初一过去,根本没见到你!你现在在哪?”
“我……我回老家了,我太累,想休假,可以吗?”
“静言!你老家电话,我可是存了的,一会儿打过去如果你不在——”
“求求你,”所有他的关切,和她的委屈加在一起,逼得无路可逃,她突然哭起来,“我们……分手吧,忘了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