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我感应到成道契机就在这段时间,必须出门寻找先天冰魄玄晶。”
一身白衣胜雪的傅清泠说到此处站起来深深给风子君鞠躬,“还请师姐成全。”
风子君有些不知所措起身搀扶,“师妹无需如此。”
她和傅清泠不是同一峰的,傅清泠又是宗门最看重的天才。
再有,双方在玄武法会上聊的颇为投契,也算是不错的朋友。
傅清泠几十年前就结成金丹,现在已经是金丹九层,距离元婴就差一步。
种种原因加起来,让风子君不好和傅清泠摆前辈的架子。
对方又如言辞恳切,态度谦恭,甚至带着些许卑微的来恳求她。
风子君很清楚,不论她答应不答应,这时候都要注意自己的态度。
她把傅清泠扶起来轻轻叹口气:“我知道求道艰辛,到了这一步,怎么也不应该停下来……”
现在傅清泠已经气机萌发,和天地隐隐生出共鸣,这证明她就要迈入元婴层次了。
傅清泠必须在这时候找到最关键的证道之路,才能更上一步。
先天冰魄神光,是天灵宗至高秘法之一。
从金丹晋级到元婴,更是有一条清晰明确的道路。
包括金丹化婴这一步所需要的先天冰魄玄晶,在天灵宗云光山深处的玄冰洞里就能采取。
先天冰魄玄晶似水似气,只有玄冰洞中才能特殊时刻凝成,片刻后就会融化消解。
所以,这东西是不能提前存储的。
天灵宗搬到天木城,玄冰洞却没办法搬过来。
傅清泠吃了人参果后,这几十年间修为突飞猛进,已经到了丹破化婴的关键阶段。
这时候拿不到先天冰魄玄晶,她很可能一辈子就只能停留在金丹层次。
对于天灵宗来说,傅清泠化婴当然是至关重要的大事。
偏偏高谦几十年就和卫道玄强调过,在他闭关期间,天木城绝不能开放,更不允许天灵宗修者进出。
事急从权,卫道玄也不是没胆子私自把人放出去。
问题是天木城太特殊了,整座天木城都由桑老掌控。
桑老布下的领域,没人能私自进出。
没办法,卫道玄只能让傅清泠来求风子君。
宗门上下,也只有风子君在高谦这有足够的面子。
卫道玄也有顾虑,以他的祖师身份来求风子君,相当于逼迫风子君同意。
风子君当然不会拒绝他,可高谦怎么看?
卫道玄知道桑老完全被高谦掌控,整个宗门生死都在高谦一念之间。
傅清泠的事情再重要,他也不可能为此和高谦翻脸。
风子君一时还没想这么多,她对这件事非常的为难。
高谦一直对她很尊重,可高谦正在闭关,背着高谦把傅清泠私自放走,这可不是小事。
天灵宗搬迁到此地还不到百年,对于天罡宗这样庞大宗门而言,百年时间根本不算什么。
一旦被天罡宗的人发现了傅清泠踪迹,不但傅清泠要死,天灵宗,还有她和高谦,都要跟着一起完蛋。
“他一直很欣赏你的天赋和才华……”
风子君安慰了傅清泠两句,她想了下说道:“这样,我带着你去找他问问。”
高谦一直在青木殿深处闭关,叮嘱风子君没有大事不要打扰他。
五十年过去了,风子君一直都没见过高谦。
对于普通人而言,五十年几乎一辈子。对于修者来说,这也是一段很长的时间了。
风子君权衡了一番,还是决定带着傅清泠去找高谦。
到了青木殿深处的一座秘宫,风子君还没敲门,穿着黑色莲花印记长袍的周毓秀就无声浮现出来。
周毓秀对风子君微微点头示意,但她没说话,只是目光中露出询问之色。
风子君心里叹气,高谦这几个弟子中周毓秀最清冷深沉,甚至带着几分阴沉。
相比于强硬明锐的唐红英,周毓秀更让人敬畏。
她也知道,别看对方颇为恭敬,涉及到高谦的事情,对方是不会让步的。
没办法,风子君只能简单把傅清泠的事情说一遍。
周毓秀上下打量了一番傅清泠,发现这女子的确明丽动人,又有种骨子里透出来的清冷,气质上居然和她有点接近。
不过,傅清泠的清冷更像水里的冰,通透晶莹又充满了灵动,和她又是不同的感觉。
周毓秀也知道,老师一直喜欢这种美丽又灵秀的女子,也会给予更多善意。
她对风子君说:“师叔稍等,我去请示老师。“
等到周毓秀离开,傅清泠才神色复杂看向风子君。
风子君有些尴尬笑了笑:“他这几位弟子都厉害的很,只服气他一个人。”
傅清泠对此也是早有耳闻,却是第一次亲眼看到双方相处的状态。
的确,传闻并没有夸张。在周毓秀面前,风子君明显处于弱势。
这不是周毓秀无礼,而是双方那种气息姿态,把强弱之势表现的很明显。
傅清泠忍不住问道:“师姐,我听说她们几位都是元婴真君?”
这个传闻在天灵宗上下早就传开了,只是很多人都表示怀疑。
高谦自己厉害就算了,三个徒弟都是元婴?
这怎么可能!
元婴真君什么时候这么不值钱了?
“没错。”
风子君自然知道周毓秀她们的厉害,她很干脆的承认了。
傅清泠心里叹气,高谦一方力量如此强大,无怪能掌握宗门生死,祖师都毫无抗力。
想想高谦还和她一起同场较技,她又觉得很是梦幻……
没过一会周毓秀就回来了,她说:“老师同意了。不过、”
周毓秀一停顿,让傅清泠顿时紧张起来,但她强行控制着没多说话。
周毓秀有点意外,这女子还挺沉得住气:“老师不放心你安全,让我陪着你一起出行。”
傅清泠心里有些别扭,她此行关系重大,带着一个不知底细的人同行太没安全感了。
但她也很明白,这里她没资格讲条件。
她对周毓秀深深稽首鞠躬:“有劳道友护送,惭愧惭愧。”
周毓秀一拂袖:“不必客气。我也是遵从师命。”
风子君也松口气,事情总算是成了。周毓秀这人虽然阴沉,想来也不会对傅清泠如何。
她满怀希望的问周毓秀:“他怎么样了,我能进去看看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