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们顺着川子搜到的那个地址一路过去。
可惜定位没有那么准确,我们只能找到那个小区在哪里。不能知道,到底是几楼几号的。没有办法,我们只有分头行动,守株待兔了。
和川子在小区里晃晃悠悠了几圈并没有发现什么相像的人物,于是我和川子电联之后决定见面之后进一步商讨对策。
老天不负有心人,就在我和川子快走到一起的时候,突然间,一个熟悉的面孔从我们面前经过。我俩定睛一看,那不就是我们辛辛苦苦正在寻找的人吗?
我和川子走上前,恰好堵到那人的面前。虽然十年过去了,这个人与十年前的照片几乎相差无几,我们心中暗自窃喜,真好,幸亏没有变成什么大腹便便的样子。
我们开口说道:“先生请留步,可以借用你几分钟吗?我们有一些问题需要找你问一下。”
看到我们那人惊呆了说道:“你们是?我们好像没见过吧!”
顾不了那么多,没有介绍身份就直接切入了主题。我们说:“您是十年前在xx公司上班的刘震云吗?”
听我们这样说,那人眼神飘忽不定,左顾右盼了一阵,赶忙推辞:“不是,不是,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
怎么可能,这人故意在隐瞒什么,我和川子面面相觑。继续说道:“怎么可能,一定是你,看!”说着将我手机的相册打开摆到他身边。
明明一模一样,这世间不会有长得如此相像之人吧!
眼看着瞒不下去了,那人说道:“你们可能不知道,我有个双胞胎哥哥,你们估计找的是他吧!”
啊!怎么回事,还有这档子事吗?我和川子都有点发懵,不清楚这人是故意在隐瞒些什么还是确有其事。我们打心底里不得而知。
可是没有办法,我们只有硬着头皮继续地问下去,我们说:“是吗?你还有个双胞胎哥哥呢?那既然都那么亲近了,请问你的哥哥现在身居何处,你们住在一起吗?”
那人的眼神依旧飘忽不定,听我们这样说,那人有些不耐烦了说:“你们怎么管那么多,这些属于我们的私事吧!凭什么跟你们说那么多。”
听到这儿,我和川子淡定不了了,不知道怎么继续。
眼看着那人说不了几句就要走,我和川子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按常理来说,这人就是刘震云了,什么双胞胎兄弟完全就是瞎扯。他是故意在打马虎眼呢,看透不说透。
这人要走,我们自然不能让他走了。连忙拦着他说:“我知道你就是刘震云本人,我们来没有别的目的,我们只是想帮帮你那妻子。”
听我们这样说这人实在被激的受不了了说道:“你们走不走,不管我是不是刘震云,我现在不想跟你们讲话。你们在不走我就要报警了,告你们侵犯人权。”
就在这人怒不可遏,我们纠缠不清的时候。一个二三十岁的人带着一个小女孩走了过来,说道:“振云啊,都到家门口了,怎么不回家啊?这两个小兄弟是谁?你朋友吗?怎么不叫进屋坐坐啊。”
咦!这是什么情况,我和川子丈二和尚摸不找头脑。面面相觑
看到这一场景,那刘震云与那女子说:“老婆,你先回去,我们这边有点私事需要处理。”
说完便使了个眼色,带我们两个走开了。
我们到了一个适宜谈话的地点,这次可算是明明白白了。
原来这个人就是刘震云,刚才的那个女子是他的现任老婆,那个小女孩就是他现在的女儿。
那十年前的事情结束后,那个年轻少妇发了疯,刘震云带她到各个医院治疗,可是就是治不好,这样的日子过了两年,刘震云真的受不了了,每天面对着这样一个疯女人。
后来,刘震云忍者女方家长的唾弃,和那个可怜的女人离了婚。之后取了现在的妻子,有了现在的孩子。
不过,刘震云将十年前的事情闭口不提,就连现任妻子也不知道十年前的事情。刘震云始终苦苦隐瞒,只想着把这件事情烂到肚子里,就当作从来没有发生过。他不想再去揭开这些尘封的伤疤。
所以当我们今天问道他的时候,他死不承认,在遇到妻子的时候,连忙把我们支走。这样一解释,一切都说得通了。
听到这里,我们再一次为那个年轻的少妇感到痛心,年纪轻轻,先是丧子后是丢夫。
我们继续问道:“那你的前妻现在在哪里?她现在怎么样了?你们还有联系吗?”
刘震云低下了头,说道:“我知道我对不起他,所以在离婚后,我每个月都会给她定期的打生活费。但是我从来没有去看过她了,我不敢见她。他父母也是恨透了我,在他女儿最需要人帮助的时候抛弃了她。”
我和川子默默地低下了头,眼前这货虽然比当代陈世美强了一丢丢,不过也不是什么好货,自私自利,只想着自己。哎!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
后来在我们的逼问下,强迫刘震云说出了那少妇的现状:
简直不能太惨,在生病之后百般治疗无果后,家人把钱也花的差不多了,眼看着就要到卖房子的地步。后来周围的邻居劝她爸爸妈妈说没有救了,不要再继续了,不然最后搞的倾家荡产,女儿还没有治好那就不划来了。
爸爸妈妈已经为这个女儿付出了太多太多,家里的存款基本上都花完了,如果再继续,爸爸妈妈的基本生活也就成了问题。他们也得为自己考虑啊!不能最后搞得人财两空。所以结果就是,最终放弃了治疗,那少妇被送到了精神病院,爸爸妈妈整天以泪洗面。
说到这里,我和川子忍不住抹了两行热泪,为什么人活着就这么难呢?
最后了解到那少妇在哪个医院后,我们就与刘震云告了别。临走之前,那刘震云千叮咛万嘱咐我们一定不要把消息泄露出去,尤其是他的现任妻子儿女。
答应他后,我们便纷纷道别。走出去后,感觉天空似乎都变了颜色,一种说不上来的心绪萦绕在心头。看来这场精神病院我们是必须走一趟了。
不管是为了川子还是为了这个少妇,我们期望看望一下这个少妇,在我们心头扰乱了这么多天,我们希望问候问候,给她带来一丝丝慰藉,让她感觉到这世间还存在着些许温情。
虽然在心里觉得这少妇可能已经对这个世界失望了,但是我们还是想尽力一试。
我们没有耽误片刻时间,毕竟大老远跑过来一趟不是很容易。叫了滴滴打车,直接奔赴那少妇所在的精神病院。
平日里在焚尸场工作。经常与死人接触打交道,可是与这活人,发疯的活人打交道还是头一次。心中没有什么害怕感,有的仅仅是新鲜感。
滴滴跑的很快,没有多久我们便来到了这家精神病院。院外装修与日常的医院没有什么不同,看起来还算过得去。
走进院门,我们便直奔值班人员询问这家女子的住处。见到我们找她,这值班人还有些震惊的说:“你们是她朋友吗?平时除了她父母基本上没人过来瞧她来,年纪轻轻的就住到这里实在可怜啊!”
说着便带我们来到了这少妇所在的住处,在门口忘了一眼,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子就坐在床上,喃喃自语不知在说些什么。
这值班的人说道:“她从来到这里就是这股模样了,每天坐在床上,不与人沟通交流。自言自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你们看吧!我把门打开,你们可以进去跟她说说话。”
于是,值班人员将钥匙给了我们就离开了。我们慢慢打开门,坐在床上的人看见门有动静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去了,仿佛一切都与她没有关系。
我和川子慢慢的打开房门,进入这少妇的房间,慢慢靠近少妇。我们观察了这女人,岁月似乎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什么足迹,依旧像一个小女孩一般,脸上满满的胶原蛋白。我们心想这就是世界对她唯一一点的恩赐了吧!
当我们慢慢靠近时,这姑娘似乎突然间不淡定了,见我们慢慢靠近,他突然间的大喊大叫起来,:“你们是谁,是谁,是不是要来抢我们的孩子?快走快走!”
可是,当川子的眼神与她四目相对之时,那少妇忽然间镇定了下来。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于是我慢慢离开,川子慢慢靠近慢慢靠近。
只见川子的手紧握着那个饱经磨难的少妇,含情脉脉的说道:“别怕,没有人会来抢你的孩子,我们都是来帮助你的,帮助你尽早感受到这个世界的美好。别怕,别怕,一切都会变好的,只是时间问题,我们慢慢来慢慢来。”
看到如此温暖的一刻,我咔嚓那手机相机记录了下来,我多想将时间永远定格到这一刻钟。没有任何杂念纷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