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怀、高沛对视一眼,高沛哂笑道;“既然公子有如此雅兴,那我等也就不客气了。”
杨怀后撤几步,让开场地,显然并无和高沛同时出手之意。
高沛将手中大刀挽个刀花,盯着刘瑁手中霸王枪看了一阵,奇道:“公子手中长枪甚好,不知是何神兵利器,有何来头?”
“不必多问,不过让人打造一件兵器而已,哪有什么来头?”
刘瑁并不想急着说出龙吟霸王枪之来历,毕竟此等神兵利器非同小可。
此时他武功低微,若是传出去他得了神兵利器,无异于童子怀中抱着元宝到处跑,难免不会有人惦记,那定然是件极为危险之事。
他可不想无端惹祸,故而稍加掩饰。
“哈哈,既然公子不想说,那就请吧。”高沛将手一摆。
“请。”
刘瑁一抖霸王枪,一招“青龙出海”,直刺高沛面门。
这高沛武艺果然不错,见他神枪近身,大刀格挡开去,当啷一声,饶是他神枪重达九九八十一斤,依然差点脱手。
刘瑁只感觉双手生痛,微有颤抖,略一迟疑,高沛一刀朝其肩头削来。
此时,刘瑁十二正经打通,丹田之气日盛,体内真气充盈,双臂力量较在峨眉山上之时已然雄浑许多。
然和这高沛比起来,明显还是差了一截儿。
刘瑁见高沛大刀劈来,慌忙一招“横担降魔”,将霸王枪横架肩头,格挡削来一刀。
如此两人你来我往,展眼已经过了十余个回合。
刘瑁气喘吁吁,两腿发软,双臂酸痛,渐渐气力不支。
而那高沛却是越战越勇,定然要一鼓作气,将其拿下。
看看撑到二十回合,高沛大刀抡起,将刘瑁手中霸王枪磕飞。
刘瑁踉跄后退,高沛大刀直逼面门。
就在此时,那飞起又落下的霸王枪刚还朝着刘瑁头顶砸来。
“公子小心。”刘云大叫。
刘瑁双脚被台阶阻挡,再也无法继续后退,眼看着前边高沛大刀袭来,无法前冲,头顶霸王枪砸下,无法躲避,身处此等绝地,只得闭眼等死。
他怎么也没想到,竟会丧命于此。
已然进入死局,无法躲避,最后一刻,刘瑁只得闭上眼睛,听天由命。
只是,那霸王枪并未砸到他头顶。
当刘瑁睁开眼睛之时,看到头顶一只大手紧紧抓着霸王枪。
高沛的大刀刀尖也在离他面门不足半尺之处停了下来。
高沛将大刀撤回,拱手道:“公子承让了。”
刘瑁回身,看到甘宁紧紧握着霸王枪,傲然挺立,雄霸异常。
“兴霸!”刘瑁实在没想到,在此千钧一发之际,他竟能及时冲出。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如何躲避得了?公子已然尽心,兴霸感激不尽,吾岂能眼看公子为吾丧命而无动于衷乎?”
甘宁将霸王枪还给刘瑁,夸前两步,狂吼一声,杨怀、高沛身后上千军卒忍不住连连后退。
“甘兴霸,你终于出现了。”杨怀严肃地说。
“杨怀、高沛,尔等不过两个偏将,能耐我何?想要比试武艺,来吧,甘宁赤手空拳,一样可以将你二人狗头拧下来蹴鞠!”
杨怀、高沛早听说过甘宁和他的锦帆军,知道这甘宁之厉害,一时面面相觑,不敢向前。
“甘兴霸,你莫非要违抗赵都尉之命乎?”杨怀将手中令牌亮出。
“什么鸟令牌?污蔑我甘宁,谁的令牌也没用!”
“甘宁,放肆,难道连主公的之命你也敢说无用吗?”这杨怀显然比高沛有脑子,言语之中皆是坑。
“无端污蔑好人,主公之令又当如何?……”甘宁火气上来,口没遮拦,脱口而出。
刘瑁急忙止之道:“兴霸,休要胡说!”
“甘宁,汝要造反乎?来人,给我拿下!”杨怀将手一挥,身后军卒全部将长枪向前,步步逼近。
甘宁紧握双拳,准备放手大杀。
“慢!都住手!”刘瑁急忙阻止。
杨怀将手一举,士卒暂时停止进攻。
甘宁也回过头来,望着他。
刘瑁拉住甘宁之手,道:“兴霸,若如此,你我今日必然血溅当场亦。难道贤弟忘记为兄之言乎?”
甘宁自然没忘,只是依着他的性子,如此束手就擒,心中实有不甘。
刘瑁紧握他之双手,道:“兄弟,相信我!我一定会将你救出!若贤弟死,愚兄必相随而亡!”
刘瑁此话,仿佛重锤敲在甘宁心上。
“好,有公子此话,甘宁虽死无憾矣!”
言罢,甘宁反背双手,径直走向杨怀、高沛,朗声道:“来吧,将爷爷绑缚起来,好去领赏。”
杨怀、高沛依然不敢靠近甘宁,急忙吩咐军卒拿绳索捆了甘宁双手,这才上马压着甘宁离去。
刘瑁回至府中,让刘云带领家丁护卫保护好府院,他自个儿跑去州治府门,求见其弟刘璋。
守门护卫挡住刘瑁,言说主公已然睡下,有事请他明日再去。
刘瑁说有急事,守门护卫自是不去禀报。
刘瑁心知这定然是刘璋之意,也不再去强求,只管跪在府门之外,期望感动刘璋。
天空乌云遮月,四周一片漆黑。
一阵夜风平地卷起,随机大雨倾盆。
守门护卫高声喊道:“公子,雨大,还是先回吧,天明再来,岂非一样?何必如此!”
“如若尔等不替我禀报,我就一直跪到天亮。”刘瑁固执言道。
“公子,我等已然禀报过了,里边人言,主公已然睡下,不便叨扰。我等也是爱莫能助啊!”守门护卫满脸无奈。
刘瑁并非犯傻,他着实担心夜长梦多。
若是那赵韪心狠手辣,趁夜将甘宁宰了,那他失去的可不只是一员虎将那么简单,恐怕他在城都城中之处境也为危险陡增。
就算让他跪上三天三夜,也不愿看到如此结果。
眼下,能够让赵韪手下留情的只有他的弟弟,这益州之主刘璋。
故而,刘瑁别无他法,只有来求刘璋放人。
跪求别人的滋味的确不好受,没过小半个时辰,他的双腿已然僵了,膝盖疼痛难忍。
刘瑁将屁股缓缓坐在脚后跟上,双手十指指尖相对,守于丹田之前,双眼微闭,调匀呼吸,排除杂念,开始修炼《易筋经》调息易气之功。
有前世练功之境界,即便此时大雨淋头,电闪雷鸣,也不能动摇其心志。
相反,这却让他越发坚定信心,必须伺机夺得天下,将这一切还给施与之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