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泰、蒋钦二人去后,刘瑁等人探看前方战况。
不过一个时辰,那孙策兵马便已完全攻破张英大营。
张英带兵仓皇逃串,躲进深山,将士多有投降流散者。
刘瑁众人身着刘繇部曲服饰,见此情况,急领黄忠、甘宁、魏延各自带领属下,收集散乱逃串之张英士卒,得兵六七百人。
然则刘瑁身边原本只剩二十来名士卒,无法和孙策大军抗衡,邸阁粮草兵器皆落入孙策之手。
刘瑁看看天色向晚,知周泰、蒋钦若真心投降,也快回来了,便带领将士回到相约之地。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依然不见二将回来。
甘宁、魏延等皆以为两人贼性不改,怕是又回扬子江中去了。
再不然,定是二人见孙策大军所向披靡,转投孙策也是极为可能的。
刘瑁只是不言,坚信蒋钦、周泰定会来投。
如此又等了将近一个时辰,直到戌时,方见东南角上一队人马摸黑奔来。
黄忠、甘宁等急令众人隐蔽,担心是孙策部曲。
等人马近前,刘瑁一眼便认出,为首二人正是周泰、蒋钦也。
刘瑁大喜,走上前去,接住二人,笑道:“吾知二位将军定不负我也,今果不其然!”
周泰、蒋钦拱手拜倒,异口同声道:“经过白日一战,众皆流散,急切之间,难以聚齐。我等四方寻觅,方得原先兄弟两百六十余人也。”
刘瑁道:“便是只有二位兄弟前来,瑁便已心满意足矣,何况今又带来这许多弟兄。周泰、蒋钦,吾暂且拜二位为我帐下校尉,待他日有功,定当大加封赏!”
二人拜谢。
刘瑁来时,向太史慈借了三十名士卒,此时收了两位大将不说,还收罗聚集士卒上千人,这趟真可算没白跑。
刘瑁带领队伍回见太史慈。
太史慈惊奇不已,连问张英战况以及他手下这些士卒何来?
便是甘宁,也着实没有想到,刘瑁如此神机妙算,竟然能够算到周泰、蒋钦二人火烧后寨。
见太史慈询问,不等刘瑁言说,甘宁便在太史慈大帐之中,眉飞色舞地讲述起来。
太史慈听得目瞪口呆,怎么也不敢相信,真会有盗贼袭营。
太史慈目视随刘瑁前往之什长,什长皆言,甘宁所言俱是事实。
太史慈只得信了。
俄而,太史慈指着周泰、蒋钦二人喝道:“来人,将这两位贼人拿下!”
帐外进来数名士侍卫,便想拿人。
刘瑁忙道:“子义且慢。周幼平、蒋公奕二人已然投靠于我,将军何故还要捉拿他二人?”
“先生,这二人于张将军后寨放火,致使我军败北。我既知是他二人所为,定要将其拿下,绑缚主公面前,交由主公处置,方是正理。”太史慈道。
刘瑁笑道:“子义此言差矣。我之前已然言明,张英此战必败。即使无他二人后寨放火捣乱,那张英亦难敌孙策大军。既然如此,又何必夸大他二人之过?再说,此时周、蒋二将已然投靠于我,不看僧面看佛面,莫非子义真不给我这个脸面么?”
太史慈望着刘瑁,沉吟再三,遂道:“先生说哪里话来?既然先生开口,我便暂且饶过他二人,只是先生可要将他二人看好喽,切不可在我这营中生事。”
“某拿性命担保,断然不会。”刘瑁下了保证。
刘瑁并未追问太史慈是否认输,毕竟从他方才表现来看,这太史慈着实尚未完全认输也。
刘瑁不急,心知还有机会让他心服口服。
翌日午时刚过,张英败回见刘繇,繇勃然大怒,欲令人推出斩之。
谋士笮融、薛礼劝免,使其屯兵零陵城拒敌。
刘繇亲自领兵于神亭岭南下营,孙策于岭北下营。
太史慈回到营中,笑谓刘瑁道:“先生不是能神机妙算么?汝三番两次算对,在我看来,不过巧合而已。今你我不如赌斗一翻,若是这次汝算得准,待到孙策大军退去之日,我必改换门庭,转投先生麾下!”
“果真?”刘瑁听他此言,欣喜不已。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刘瑁随命人取来绢帛笔墨,又叫黄忠、甘宁众将过来做个见证,当面写下约定,一式两份,各执一份。
刘瑁遂哈哈笑道:“子义此翻已为我身边大将矣!”
“先生言之过早吧?”太史慈不甘示弱。
“如若君听我之言,何须费刘繇帐下三军大动?便是你这斥候营中数百人,便可生擒孙策矣。”刘瑁道。
“先生莫要说大话?”太史慈简直不敢相信。
刘瑁道:“不妨告知子义,我曾在益州越巂郡剿灭黄巾之时,于峨眉山上遇到一位叫做左慈的道人。那道人教我祈祷之法。若我催动此法,必能将孙策引入彀中!”
“祈祷之法?”任夔莫名其妙,大叫道,“此乃何法?如何未曾听公子说起过?”
刘瑁斥道:“你才跟我几天?公子我一身本事,你自然难以全部知晓。莫要说你,就算是兴霸、文长,也未必知晓。”
“对对对,公子高深莫测,我等实不敢揣测也。任夔莫要打岔,公子快快请说,如何捉那孙伯符?”甘宁追问。
刘瑁道:“今夜我当做法,扮作大汉光武皇帝,夜入孙伯符梦中。不数日,孙伯符必寻光武帝庙祈祷。我等便于庙四周埋伏,定可一举而擒也。”
“光武帝庙?这庙在何处?”太史慈投靠刘繇不久,也不知神亭岭上便有光武帝庙。
刘瑁道:“吾已算出,便在北方神亭岭就有汉光武帝神庙。”
太史慈犹有不信,急令人叫土人入,问之。
土人证实。
太史慈心中已有八九分信了,喜道:“果如先生之言,孙郎退兵之日,便是我辞别刘繇之时。”
二人言定,刘瑁遂换上道袍,披头散发,仗剑做法,祈祷孙伯符做梦。
作法毕,刘瑁道:“自明日起,便可差人前往汉光武帝庙十面埋伏,张网以待,但等孙伯符自投罗网,可也。”
太史慈虽已信他,却依然愁眉不展,似有担忧之意。
刘瑁不知他还有何忧心之事,遂笑道:“子义尚有何忧虑,不妨直说,我定全力助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