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阵中将士,都忍不住为刘瑁这份真情实意感动。
唯有庞德,面色冷淡,并无多少欢喜。
两人又攀谈一阵,见时光已至未时,若再停留,众人回去,便要打黑。
刘瑁、马超遂各自上马。
刘瑁道:“贤弟先回,吾目送贤弟离去。”
马超越发感动,再三辞别,回马而去。
马超走远,甘宁上来,呵呵笑道:“公子,实未料到,这马超武艺果真了得!恭喜公子得此兄弟也。”
黄忠、魏延等,也都拱手相贺。
“嗯,兴霸、汉升、文长,今日辛苦尔等。”刘瑁道。
众人言罢,张松上前,笑道:“公子之表现,实在令松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哦,有何可佩服处?”刘瑁明知故问。
“我等以为,公子来此,不过据敌。此时看来,据敌是下策,接连强援才是上策也。”张松道。
“永年真知我者耶?”刘瑁反问。
张松怔然,道:“未知也。”
“如何未知?”
“吾闻公子生辰乃八月耳,如何便称六月望日?”张松直言询问。
刘瑁瞟了张松一眼,冷哼道:“是汝记错矣,我之生辰,我岂能不知?……”
岂知,那甘宁不知好歹,道:“公子,俺也记得汝之生辰的确是八月呀?咱们结拜之时,不是说过的么?”
刘瑁一听,叱道:“甘兴霸,本以为你并非无脑校尉,如何也便说出此等言语来?”
张松已然明了,忙道:“公子好谋略!”
法正扫了一眼张松与甘宁,嘲笑道:“原以为汝等很笨,没想到竟是如此之笨!这都看不出来?若不如此,难不成还要公子给那荒僻不毛之地的家伙跪拜不成?”
张松和法正关系不错,自然不以为意。
那甘宁脸上挂不住,冷哼一声,极不乐意。
“怎么?甘兴霸还不服气么?”法正径问。
甘宁自知说错了话,抱拳冷哼道:“是俺错了。”
众人哄笑。
没想到那法正却冷哼一声,下巴翘得老高,神态倨傲。
刘瑁瞬间明了,这法正当面揭甘宁之短,并非玩笑,而是故意。
果然史书记载不错,法正果然是锱铢必较之人,若是有人得罪于他,他大小之事,早晚必报。
今果然是也。
刘瑁只做不见,并无话讲,且看他来日表现便是。
黄忠又道:“即便如此,公子,您对这马超,的确也是情之所至啊!”
刘瑁道:“汉升所言不错。马超这般性格,还是值得相交。只是眼下,西凉兵马强盛,我等兵马较弱,若此时便想招揽于他,听命于我,怕是那马超不会心甘情愿。”
“公子所言极是。”黄忠道,“那公子有何打算?”
“暂无打算,今日能够与之结为兄弟,已有感情基础。只有静待时变耳。如今西凉马腾、韩遂两股势力最强,据说那马腾贤良忠厚,受人尊敬,而韩遂为人狡诈,自私自利。吾料这两股势力之间,早晚会有大爆发。到时候,我们相机行事,于马氏父子危难之时,出手相救,那马超必定听命于我也。”刘瑁道。
“只是……”庞羲道,“公子啊,吾观那马腾、韩遂,只接联起兵以来,多有相互勾连,少有相互征伐之时,如此干等下去,何时才能成事?”庞羲道。
张松、甘宁亦随声附和。
刘瑁笑道:“汝等勿要急切多心,吾料不会太久,断然不会超过三年,西凉必定有变。”
刘瑁记得,马腾、韩遂曾经因为部曲之间的一些小摩擦,相互攻伐,时间当是兴平三年(公元196年)。
众人一边聊,一边准备撤军回去。
只是刘瑁站在原地,向北而望,并未急着动身。
法正遂道:“众人且慢。”
“孝直贤弟还有何事?”张松问。
法正拱手谓刘瑁道:“公子,吾意留一军于此,守至申时,若谷中再无兵出,方可暗暗撤退。”
刘瑁遂道:“嗯,孝直之言甚合吾意。孟达、袁约听命。”
二将上前,拱手领命。
刘瑁命道:“命汝二人领两千兵马,一千弓弩手,仍于此处埋伏,只等天黑,再无兵马过来,方可撤兵。”
众皆讶然,异口同声问:“此乃何意?”
刘瑁不答,遂让人割下张愧之头,用布裹了带上,调转马头,径回城固。
城固歇了一晚,翌日天明,带兵前往南郑城下。
荀攸与诸将接住,说起战况,皆连连摇头,直说那张氏兄弟,宁做缩头乌龟,就是不出城迎战。
刘瑁笑道:“公达勿要急躁,吾已有主意。”
众人不明其意。
刘瑁遂令四门围困之军高喊:“西凉大军已退出子午谷,城内之人听着,汝等再无援军矣,快快出城投降。”
南郑城头守城将士听了,人心浮动,多无战心。
那张鲁、张卫得到消息,亦来北城门查看。
刘瑁见张鲁出现在城头,便纵马上前答话:“喂,张公祺,派个活的出来,吾有厚礼相送!”
张鲁身后,阎圃道:“城下刘瑁小儿,休要诳我主公。汝等能有何好礼?休想赚我城门!”
刘瑁道:“阎圃,吾闻汝乃智谋之士,如何便说出此等毫无见识之言?我大军离城门俱在一箭之外,即便尔等落下吊桥,我大军能够冲过否?莫非你城头掌管吊桥的士卒皆是死人耶?”
阎圃被刘瑁一顿臭骂,哑口无言。
张鲁冷哼道:“刘瑁小儿,有何礼物,只管说来。”
“哎呀,好吧,看你张氏这般缩头乌龟,怕是也不敢让人出城取礼。不如这样,汝放下一根长绳来,我派一名军士过去,将礼物系到绳索之上,让你拉上城去,若何?”
这回张鲁自然无言,只得应允。
刘瑁头也不会,遂问道:“谁敢到彼城下,将礼物系在绳索之上?”
刘瑁身后,一人出列,朗声言道:“某愿往。”
众视之,乃任夔也。
刘瑁心道:“原以为这小牢子聪明伶俐,鬼点子多,定然缺少勇气。自从来到阵前,也没立下什么大功。不想此时竟能挺身而出,着实让他刮目相看。”
刘瑁赞道:“好。任夔,你若敢去,大战之后,吾当给你提升!”
任夔一听,高兴不已,拎了张愧之头,纵马径到城下,系在城头放下绳索之上。
张鲁身边士卒,一点点将绳索拉上去,刘瑁心中乐开了花。
若是张鲁、张卫见是张愧首级,会不会气得吐血呢?哈哈哈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