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簌簌簌……”
早上8点半,韩卫东坐在田金门长街边的早点摊吃圆粉。
他昨晚才睡了4个小时,为了提精神,粉里多放了点辣椒,还买了颗茶叶蛋。
昨晚的碎尸案发生在市区附近,不算偏远,所以性质比较恶劣,如果放任这种凶手逍遥法外,会对民众的财产生命安全造成极大威胁。
局里很重视这件案子,所以韩卫东所在的重案6组基本上是全员出动了。
韩卫东决定以天津山的案发现场为出发点,和同事们,以及各便衣警员一起,在市区内进行调查。
天津山附近就是妻子林菲菲工作的市人民医院,要是凶手还在附近游荡的话……
韩卫东吃完了粉,拎起装着茶叶蛋的小塑料袋,开始剥蛋壳。
这个时候,大宝正好赶了过来。
他们昨晚就越好在这里碰头。
“喂,你迟到了啊,豆浆要算你的。”韩卫东站在早点摊前面,道。
“管够。昨晚我才睡了4小时,现在头都是大的。”大宝摇了摇头。
“我也只睡了4个小时,案子最重要。过早了没?”韩卫东问。
“吃了两根油条。”大宝一边说着,一边朝早点摊走。
“老板,来三杯豆浆!”大宝朝收钱的妹子道。
“三杯?你请我喝两杯啊?”韩卫东道。
他剥了蛋壳,一口把茶叶蛋咬了一半走。
“小梅也快来了,总不能我们两大老爷们喝着豆浆,她在一旁看着。”大宝回答。
给了钱,拎了三杯豆浆,韩卫东和大宝来到街对面。
田金门离天津山就一站路,站在街头都能看到市人民医院住院部的白色大楼,楼后面便是绿茵茵的天津山。
6组其他人和便衣们被部署到了其他位置,基本就是围着市人民医院画了个圈,局里还找交管部门要了昨天的道路录像,希望能找到点什么线索。
“从哪儿开始啊?韩队?”大宝吸着豆浆,往四周看。
现在是上班的点,街上的人骑着自行车成群结队的从路上驶过,公交车在街角拐弯,把喇叭按得巨响。
街边的早点摊子人头攒动,不停有人进进出出,站在街边过早的,坐在里头吃的,拎了直接走的,还有在自行车上吃豆皮结果摔了跤的,形形色色。
今天天气也不错,天空蓝蓝的,微风浮动,温度有上升的趋势,真正的夏天马上就要到了。
“我们先从医院边上开始,然后往附近的岭南路走。”韩卫东道。
“那……万一凶手当晚行凶以后,朝林子里面走了怎么办?”大宝问。
“天津山后面是三环,下面全是林子和湖,人不好走,他往那方向走,等于是徒步出市。”韩卫东道。
WZ市环线不多,总共也就四个环,离WZ市最近的城镇是走马县,离这里有五六十公里。
“我们要不要向局里申请,把出城的通道都戒严算了?”大宝又道。
“等法医鉴定结果出来,交通部门那边的录像应该也分析完了,到时候局里会有安排。”韩卫东道。
此时,小梅也正好赶到,她手里拎着豆浆和油条,头发简单的绑在脑后。
“早啊,我昨晚才睡了4个小时,困死了。”小梅打折哈欠向两人打招呼。
“她手里有豆浆啊。”韩卫东道。
“那你就喝两杯吧。”大宝笑道。
三人碰头以后,便打定主意先从市医院附近开始调查,这也是韩卫东的私心。
他不希望凶手藏的地方离林菲菲太近,不管是家里还是单位。
他们走了一站路,来到医院附近,把几条街的商铺和超市的昨天的录像都看了一遍,一忙乎就到了中午。
韩卫东看到一条类似批发市场聚集的小街,那里直通通的朝向天津山,他有一种预感,便带着大宝和小梅往里面走。
两边的铺子都忙忙碌碌的,这些商铺不卖货,只批发,很多人都驮着大包小包往自行车和三轮车上运。
走到尽头,一排白色的围墙立在眼前,在围墙侧边有一个废品回收站。
成堆的纸盒子和报纸堆在地上,还有一堆坏掉的电扇,破了的铁锅被堆在别处,有个中年男子正蹲在里头,将这些垃圾分门别类。
韩卫东朝废品回收站走了过去,一股难闻的味道飘了过来。
“你好!”韩卫东朝那中年人打招呼。
“啊?”中年人抬头,脸上长着斑,黑黑的,很消瘦,一双大手骨瘦嶙峋。
“我们是WZ市风纪局的,找你问点儿事。”大宝掏出自己的证件。
“我什么都没做!”那中年人有些慌,立马站了起来。
韩卫东摆了摆手,安抚了一下,道:“只是问点事情,不要慌。”
中年人点点头,表示会积极配合。
“你在这里收垃圾多久了?”韩卫东问道。
“哦,十几年了,一直都在干这个。”中年人回答。
“收垃圾很忙的吧?挑完了以后要蹬三轮送到垃圾场去?”大宝问。
“不不,收的垃圾不会送到垃圾场……”中年人摆摆手。
大宝挠挠头,他对收垃圾的业务不熟,一下子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我问你啊,昨天你在垃圾站,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人,或者事情?”韩卫东问。
中年人愣了一下,接着仔细回忆起来,突然,他一抬头,哦了一声。
“昨天有两个学生娃,跑到我这里来,有一个踩着垃圾堆上了房顶,跳到围墙里面去了。”中年人道。
韩卫东一时半会儿没法理解这句话,他又在脑海里把这句话过了一遍,顿时念头翻涌。
“学生?跳进围墙了?”小梅也是有些发愣。
“韩队?这……”大宝挠挠头,又看向中年人,道:“你说的都真的?”
中年人猛点头,道:“真的!昨天就现在这个点,两个学生娃跑过来,有一个很壮,有一个很胖,很壮的那个跳过去了。”
大宝和小梅看向韩卫东,此时,韩卫东腰间一震。
他从兜里掏出寻呼机,低头一看,有人找他。
“局里的人,附近哪里有公用电话?我要打个电话。”韩卫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