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林曾经跟九亿姐有过沟通、交流…
但彼此…也不是很熟悉。
毕竟都身处娱乐圈，并不代表什么。
后来，两人虽然碰过几次面，但都是在比较大型的活动现场，比方话说电影节之类的，私底下，并无交集！
蛮正常，沈长林包括长林影视、天下娱乐旗下有一堆的女演员，演技派、人气流应有尽有。
有好资源肯定要紧着旗下的艺人。
九亿姐心知肚明。
是，范九亿很有名，但她的名气不是作品撑起来的。
她算是现象级的，也是开拓者——没有作品依托，却能保持常年走红。
说白了，她是国内靠炒作加时尚代言升咖的第一人！
离开华宜后，自己组建工作室，影视资源差的一笔，根本够不上大导演，为数不多的两三个，要么是低声下气求来的配角，要么就是人家不要的饼。
但人家现在是内地第一女明星！
当然她这种操盘模式注定是价格远远透支价值的。
换句话说，如果不是如屡薄冰夜以继日的经营，在未来有一天很有可能遭到报复性的抵制。
所以，她很理智，试图转型演技派…
《潘金莲》这个戏没拿到金马奖，有点可惜——为了能出演，她没拿什么片酬的！
其实，大部分人是不接受她拿金马奖的——忙着炒作赚钱，演技时有时无，演了一堆烂片，《封神传奇》、《爵迹》、《绝地逃亡》…
名声正不好呢，然后扮丑演村妇就马上得华语影坛的最高奖项的认可？
世界上没有这么好的事情。
不过你看通稿：收农村妇女的衣服，增肥演出之类的…
这有什么值得说的？
你是演员诶，这些难道俺不是应该做的？
好吧，只能说日薪208万的明星大概已经忘记了什么叫演员的职责…
……
沈长林介绍了一下彭俞畅、张鑫成还有黄瑶，然后道：“好好巴结一下范姐，她手里可是有一堆好资源呢！”
范九亿赶紧道：“我哪能跟你比？”
“…按你也能传授一点圈内经验嘛…”
九亿姐笑了笑，没有接话，转身给阿谋打了声招呼，然后举起酒杯：“你们在聊什么？”
“在聊《潘金莲》呢…”
“金马奖可真厉害啊…A类国际电影节都比不上！”
九亿姐抱怨了一下。
沈长林有点惊讶：圣巴斯蒂安什么水准，你心里没数？
而且…《燃烧》拿奖有问题吗？
“张导，您觉得《潘金莲》这部电影怎么样？”
阿谋愣了一下，苦笑：“我最近忙着宣传《燃烧》，还要筹备新电影…实在抽不出时间看电影…”
缸子接话，问沈长林：“沈导，您说说？”
“…我觉得这个电影立足点有问题…李雪莲是一法盲，她本身不占理，所以，无论后面的故事怎么发展，我都没有兴趣了解！”
《潘金莲》的重心是所谓的‘馆场现形记’：戏里，李雪莲拦住了BJ首长的车子，告状，然后首长震怒，再然后，县长，市长，法院院长全部帽子耍飞…
可事还不算完，雪莲妹子觉得事情的祸根——她前夫还没有受到制裁，于是又年复一年轻车熟路地跑BJ，她这种已经有点类似于艺术行为的行为可算是坑苦了地方的官场。
但…还是那句话，李雪莲是一法盲，这个事她本身不占理…
这就导致后面的故事看着别扭。
“我的重点是荒诞的故事引发的荒诞后果…”
沈长林不想争辩：“您说的对…”
缸子被堵住了，然后九亿姐问沈长林：“那你觉得我演的怎么样？”
沈长林实话实说：“你演的不好，听说开拍前一天才学方言，有足够的时候下功夫去揣摩人物吗？我要拍《神探黄兰克》，找了黄博，他提前半年学习美式南方英语发音，我准备找《我是演员》的女演员拍新电影，因为这个角色是钢管舞演员，大概会有几秒的钢管舞镜头，她得拿出三到四个月时间学习钢管舞…”
“不能找替身吗？”
“为什么要找替身？我找的就是你！我看上你了，给了你机会，要你学什么技能，给你时间，你就得学…演员就是干这个的，你不想学，那我就不用你了呗！”
缸子问：“…你的新电影？不是英语片吗？”
沈长林解释：“两个一起筹备，还有一部《刺杀小说家》呢！”
“你可真是精力无限啊！”
“没有，艺某导演才是真正精力旺盛，他手里有三四个项目呢！”
“有适合我的角色嘛？”
沈长林点头：“…有的话一定找你！”
……
沈长林所谓的有合适的角色一定找你，其实就是下次一定…
客套的公式化套路，就好像他应付台湾媒体一样。
金马奖结束的第二天，有消息说《鬼怪》确定会被引进台湾播出，播出电视台暂定中天卫视…
机场，沈长林被一堆弯弯媒体包围，问他看法。
宿醉的沈长林先是懵了一下，然后才道：“我感觉挺好的…”
“那你怎么看金马奖大陆军团大获全胜？”
“…我觉得很正常，既然金马奖标榜两岸三地华语电影最高奖项，那就应该有这样的胸襟…谁都知道华语电影的制作中心在大陆…”
“沈导演下一届还会来嘛？”
“看情况吧…”沈长林想了想道：“反正这次给我的感觉蛮好的。”
安保人员赶过来，阻止了想再问点什么的媒体，沈长林终于坐上飞机，然后身边的助理问他：“老板，咱们回去要跟缸子签合约吗？”
“合约？什么合约？”
“您不是打电话给郭总，说了会投资缸子下一部电影嘛！”
“…什么？”
沈长林又是一懵，脑子瞬间想到了什么——昨晚没扛住，喝了一杯啤酒，然后话变多了…
捂着脑袋…
我都说了什么？
“缸子说他下一部电影《芳华》要拍文工团，题材有点冒险，你直接拍胸脯说了给他拿钱，还要接手发行…”
“我说的？”
沈长林瞪大眼睛，然后赶紧往回找补：“缸子的电影缺少资金？开什么玩笑，他是华宜的顶梁柱，华宜会允许他的作品让外人染指？”
“…但《我不是潘金莲》眼瞅着票房要失败了…”
“那也跟华宜无关，反正已经保底甩卖了…”
“其实冯导还是有水平的，《芳华》的故事也不差，听说是严歌苓老师担任的编剧呢！”
“…你知道什么？”
沈长林赶紧掏手机，拨通了郭松姜的电话…
他本来打算明年贺岁档上映《流浪地球》，直接降维打击的…
然后自己公司联合出品、发行了《芳华》？
这叫什么事？
喝酒真尼玛误事啊！
他不能跟《芳华》扯上关系的——这电影有柳二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