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峰拜访众老将之事,早就有了打算。
这些事,他并没有告诉六中队的众兄弟,只想着,等他们父辈同意,就让孙道长开一些类似软筋散的药物,以身体不适,将他们驱离。
当初召他们是为了提升狼牙的逼格,是为了自己能与军方一些人捆在一起。
毕竟成立初的狼牙大队可谓是垃圾,但现下没这个必要了,与李孝恭等人已经结成了最坚固的联盟。
此次虽然没有通知完,但家属营应该不会再有问题,这让易峰轻松不少。
三月初七,易峰早早的起床,跑到厨房给自己煮了一碗面,没让厨子动手。
前世自己的生日就是这一天,他自己并不知道,还是村里的老人告诉他的,所以自他懂事开始,每年的三月初七,他都会亲手下碗面给自己。
吃得饱饱的,刚准备进书房,阿金通知于广来了。
“大队长,鸽子飞回来了。”
于广满脸喜意说着。
“哦,走,我们一起去看看。”
他听到也非常高兴,当下与于广来到了平安坊。
去岁家属们刚过来,他就发现有人养鸽子,就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没想到通过训练,鸽子真的飞回来了。
没看到鸽子,刚到平安坊就被老刘头拦了下来。
“大队长,这个新犁就是省力,且翻土极深。”
老刘头一脸喜意的跑过来。
“刘叔,你是老庄嫁把式,你觉得行就肯定行。”
老刘听到他的夸奖,脸上的褶子更深了,只是下一刻脸色又灰暗起来:
“就是咱的地太少了,你说陛下赐了俺们庄名了,为啥不多批一些地,一千亩地就是种金子,也不够两万多人嚼的。”
“刘叔别急,等明年,我一定给咱庄子多挣一些地回来。”
平安坊的老人不习惯叫这是坊,大多依照原先的称呼叫庄子。
易峰知道,老刘头这是间接的在提醒他,多搞些地来,毕竟金玉珠石,饥不能食,渴不能饮。
他每次过来,旁边都会围一群人,七嘴八舌的甚是热闹,对于他们,易峰倒并没有烦过,这种烟火气,反而让他有些享受。
他正待结束聊天,跟于广去看看鸽子。
远处几个人气势汹汹的走来,见他们没有走田梗,就在地里踩了起来,老刘头一蹦三尺高,边往他们跑边喊道:
“你们好不晓事,这地刚犁得松快,哪经得起你们如此来回的踩。”
老刘头的话有夸张之嫌,几人没有来回走,且就几人也踩不实土地。
但老刘头不这样认为,他本就觉得地少了,恨不得这千亩地能种出养活全长安人的粮食,所以容不得半分对土地不敬的动作。
易峰瞥眼看过去,当先一人有些眼熟,只是隔得有些远,面相看不太清。
不过接下来的一幕,让易峰双眼眯了起来,不复刚刚的满面笑容。
只见老刘头上前,还没说上两句,就被当先之人一把推开,摔倒在田里。
这下可点了火药桶,家属营的人可算是共历过一次患难,所以平日里甚为团结,此刻见有人欺负老刘,不仅易峰身旁之人喝骂着上前,就连远处劳作之人看到,也抛下手头活计往这边跑来。
“都给我站着。”
易峰一声吼,众人停步,连喝骂也停了下来。
他独自上前,于广不放心紧随其后。
他记性一直不差,离得近了,就认出李思文。
“易峰,本少爷今日给你个机会,你开个价,多少钱才肯让你不纠缠嫣然姑娘?”
李思文一脸的傲气,下巴冲天说着。
易峰觉得此话有些熟悉,似乎自己前世某音平台上,天天都能刷到这样的段子,没成想居然会发现在一千多年前的自己身上。
他懒得去搭理这个二逼,走上前看着刚爬起的老刘头:
“刘叔,你没事吧?”
“俺没事,这几个后生太不讲道理了。”
“你先去忙吧,这里有我呢。”
他将老刘头先支开,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可以竖敌,但平安坊还是不要直面冲突的好。
“易峰,小爷问你话,你为何不答?”
李思文很生气的吼着,脖子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
“我有多久没打人耳光了?”
易峰回头问着于广。
于广笑笑,知道大队长又要表演相声绝活了,假装很用心的在思考,突然一拍额头:
“大队长,自从去岁你打过处默那小子,似乎您的手就再没开过荤了,算是挺久的了。”
易峰回了于广一个孺子可教的表情。
“易峰,小爷的耐心有……”
“啪!”
很是轻脆。
李思文的脸上,迅速的染上了五道手印。
“你敢打我?”
不仅是李思文,就连后面的几个狗腿子似乎也被易峰这一巴掌打得愣住了。
李思文许久才反应过来,语气中似乎还不相信自己挨了耳光。
“啪!”
又是一记。
“刚刚那一下,是打你不敬老人,现在这一下是让你长长记性。”
“啪!”
“这一下,是将你打醒,嫣然也是你能配得上的!”
李思文挨了三巴掌,彻底怒了,抬起手颤抖的指着易峰:
“给小爷打,打死勿论。”
后面跟的几个家丁听到指令,一窝蜂的就窜了上来。
远处的众人见双方动起了手,怕大队长吃亏,纷纷的往这边跑来。
易峰往后退了一步,于广上前,还未等驰援的人跑到,几个家丁已经躺在了地上。
易峰自认凭本事,打这几个家丁勉强可以,但定不会赢得过于漂亮,毕竟这具身体的体质才这。
有些心烦,怎么吃都还瘦得像麻杆一样。
“易峰,你好大的胆子,少爷乃是英国公的嫡子,今日你敢打我,明日小爷就会灭了你易府。”
“啪!”
懒得跟李思文啰嗦。
“易峰,我艹…”
“啪!”
于广突然觉得这场面很熟悉,突然想起,上次程处默似乎就是这样被打服的。
难道大队长的耳光是专治不服,专治纨绔不成?
“易峰…”
“啪!”
“别打了,我求你别打了。”
李思文显然没有程处默那样硬气,此刻坐着田里,眼泪鼻涕横流,双手捂着自己的双颊。
“我的袍子被你弄脏了,你说怎么办?”
“我赔,我赔。”
李思文几人屁滚尿流的走了,易峰将钱强行递给老刘头。
“大队长,英国公那里可不好说。”
“先去看鸽子。”
易峰正愁没有合适借口,如果不是念及李世绩一代名将,他会设法将仇结得更狠些。
至于给李世绩解释,他暂时不能做,且此事由李二来做更为恰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