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肉香飘落在大营的各个角落,每个闻到之人,都是喉结滚动。
更别说已经站了足有一个时辰的三队人,如果此刻喊爹管用的话,他们中至少有半数以上,会跪在易峰面前喊爹求放过。
易峰估摸着时间差不多,让人卸下他们头上的碗。
“下午能不能把营房打扫干净?”
“能…”
声音很少且不齐。
“下午能不能把营房打扫干净?”
易峰又是一句出口。
“能!”
这次众人反应过来,大声吼道。
“薛仁你接手一队队正,薛礼接手二队,易岳接手三队,带着各队之人,先去用膳,用膳时间两刻钟,过后你们商量着划分区域,下午将整个营区打扫干净,什么时候打扫干净,什么时候用餐。”
“喏!”
三人抱拳施礼。
两个小薛或许刚开始还对易峰有些看不上,但从上午来看,够狠,不仅对兵士,也对自己,三队站了足有一个多时辰,易峰也跟着站了那么久,且未动分毫,自然而然就放下了心中的少许芥蒂。
易柏一直站在儿子身后,见三子如此,老怀大畅,心中大喜,我儿果有大将之风。
懂得恩威并施,让他们吃饱,让他们吃好,那是恩,不奉令就罚,且处置狠辣,此为威。
中午的一顿肉到底还是起了作用,没了上午的怨言,没了上午的无精打采,个个精神抖擞,打扫清洁不落于后。
易峰还发现,五个队正居然还有较劲之意,纷纷给自己队的兵士打气,让他们动作更快些。
花费两个时辰,让整个营房焕然一新,易峰又让人挑来沙土,将营房高低不平的地方填齐整。
现在的渭水所有营地中,不说渭水前营最有战斗力,但肯定是最干净的。
傍晚时分,又是一顿饱饭,接着孙思邈给他们检查身体,一个个方子交到易柏手上,从明天开始配药。
支起了几十个火把,将大营里照得透亮,易峰笑着让所有兵士坐下,他自己笑呵呵的站在前面,与白天判若两人。
易柏搬了张桌子,坐在易峰旁边,手中执笔。
“今日处罚了众兄弟,兄弟们心中有无怨气?”
“没有!”
回答得参差不齐。
“屁!上午时估计在心里将我能骂的都骂了个遍,如果知道我家祖坟在哪?肯定会想着抽空将我家的祖坟都给刨了。”
易峰一句话,让所有人哈哈大笑。
“不管大家有无怨言,我都要管,咱兄弟毕竟是兵,兵是什么?是保家卫国,是保护爷娘妻儿,是保护家中的三亩薄田。
居然当兵就该有个兵样,不然哪天上了战场,我说冲,你们都跑了,那不仅是丢脸,还要丢命。”
众人见他说得有趣,又哈哈笑了起来。
“从明日开始,身上有伤的,孙神医会给大家医好,一日三餐我这个当校尉的管够,如果钱不够,我把婆娘卖了也给你们换粮食。”
“你哪里来的婆娘?”
易岳见自己弟弟说得有趣,就坐在底下起了一声哄。
“对哦!我还没娶亲。”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当然光吃不练不行,自明日起我亲自训练,训练很苦,但我保证,能挺到三个月,拉出去个个都是好汉。
陛下对我们的其他要求宽松得很,从今日开始,兵士一月五百文的饷钱,伙长七百文,队正一贯,谁做伙长考核成绩说了算。”
他又指向几个队正道:
“至于这五个队正,只要你们能超过他们,我就把他们撸了,让你干,我易峰说话算话。”
他话落,底下的议论声就起来了。
易峰打听过,现在兵士的一月饷银禁军是一百文,至于府兵一个子都没有。
他拍拍手,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有技术的人,每月加一百文。”
“要什么技术?”
于广忍不住自己吼了起来。
“什么都行!你就说你会打渔,我都算你一门技术,解散后你们到书记官和我这里登记,不准瞒报,不会就是不会,不然逮到扣当月饷钱。”
“陛下批了我们一千亩地,我打算在那里搭点小房子,接下来我们要赚钱,赚很多很多钱,人家一说到我们渭水前营,不仅会打仗,还会赚钱。”
他看着底下人,个个面露喜色,他笑着再次道:
“大家知道我喜欢什么动物吗?我喜欢狼,因为狼够狠,而且狼够齐心,碰到猎物从来都是一起上,而且有战术,渭水前营这个名字不响亮,今日起我决定改名叫狼牙大队,我是大队长,原来的队正为中队长,伙长为支队长……”
他将后世的一套照搬了过来,因为现在的叫法他不顺嘴。
一个会开了近半个时辰,主要就是他在讲,众人在听。
散会后,众人一窝蜂的上来,将易峰和易柏两人围起来,七嘴八舌说自己有技术。
薛礼见易峰眉头皱起,对着一帮人又是拳打脚踢,又是吼道:
“给我站好队,一个个来。”
易峰对薛仁贵很满意,年龄虽小,但有眼见劲,有管理能力。
易峰忙完已经子时,回到自己临时指定的宿舍内,简单洗了洗就睡了。
“叮咚,你收到来自薛礼的1点声望值;”
“叮咚,你收到来自于广的1点声望值;”
“叮咚,你收到……”
脑海中叮咚之音一直未停。
好不容易停下,易峰发现自己的声望值已经达到了2200点。
这个是真的高兴,不仅高兴于系统有了存粮,还因三千人中大部分人对他已认可。
第二日清晨,易峰起床,发现五个中队长,已经带着自己的兵,站成了队形,这让他非常满意。
“现在给我跑,跑到长安城门,再给我跑回来,最后五十名没早餐可食,哪个中队最后一名,全队当月饷钱扣五文。”
易峰话刚说出口,几个中队长就大吼一声,当先跑了起来。
从渭水前营到长安城门,来回差不多六公里,这个晨跑距离刚好。
掉队的居然是薛礼一组,因为掐最后一名成绩作为全中队的成绩,薛礼这一队几乎包揽了前十名,但最后一名也出在他们组。
就在众人准备上去找最后一名理论时,薛礼独有的大嗓门再次响起:
“干什么?他是自家兄弟,今日跑得慢,明日我们帮着他跑就是,埋怨有何用?”
众人一听还真是这个道理,当即不用薛礼安排,众人就分好工,哪一段由谁带着跑。
接下来是队列训练两刻钟,再就是疯狂的体能训练,没有体能一切都是空的,变着花样的练体能。
渭水大营的其他驻军,纷纷感叹前营的大头兵个个都疯了,大白天连爬在地下艹地的动作都做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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