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漱听到这个数字，嘴角迷之抽搐，两眼一黑，差点晕倒。
这黄江斌真敢想啊！
把他当做圣母，全民科技当做慈善机构了，要把全民手机白送给人。
林漱摇了摇头，意味深长道：“我们全民科技终归要赚钱，年终奖等着预售金才能发，黄部长这个定价比我大胆。”
“抱歉，抱歉，确实这样，价格太低了。”黄江斌醒悟。
他刚的报价是1499，一台高端半智能机的价格，这价格曝出去，别管配置如何，一定会被疯抢，引发行业十级震荡。
想想，别家旗舰机卖两万，和旗舰机同等配置，且性能优于旗舰机的全民手机，只卖1499，这价格卖出去，其他厂商要疯掉，觉得他们在恶性竞争，破坏行业规则。
全民科技虽然说会一战成名，但一定会被行业围殴，是作大死行为。
刚刚光顾着提一个数字震撼世人，没考虑现实条件，是他的失误。
而且就算真能顶住行业制裁，这个价格卖出去，全民科技根本没有盈利的空间，属于赔本赚吆喝，卖肉赚钱请吃饭，傻妞行为。
支撑不了多久。
1499这个价格林漱肯定做不到，最少现在做不到，否决掉提议，问向杨菲妍：“菲妍，你认为我们定价该是多少。”
“问我？”杨菲妍愣了愣，不理解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林漱会问她。
“对。”林漱朝杨菲妍笑着道：“是在问你，你觉得定价该是多少？”
林漱早前不知道杨菲妍该怎么用，现在知道了，把她当做备份与执行对象。
杨菲妍记忆力很好，基本上吩咐她的事情都能记住，林漱会把一段时间的安排告诉她，叫她提醒自己。
她处理事情细致而且有条理，林漱的许多想法会过于放肆不着边，吩咐她之后，能细致化执行。
这段时间，她帮了自己挺多忙，省了不少事。
看来，有一个能干的助理是一件幸福的事。
当初从高海那边把她抢过来，做对了。
“呃……”杨菲妍沉吟着。
关于手机定价，她也有思考。
林漱很喜欢用配置去比对手机和定价，实际上她认为从客户角度基本上不会去比对配置。
或者说根本不懂配置，什么内存2G、3G，什么内存存储内存，有什么区别吗？
从客户角度，基本上觉得好用、牌子，看着喜欢就买了。
所以定价，杨菲妍开口道：“6000，我觉得6000挺合适。”
“理由呢？”林漱端详杨菲妍问。
杨菲妍有推理过程，慢慢道：“智能机的低端机是半智能机，价格1000~3000，正常中端机是6000到9000，高端机则是一万以上，大量性能极差的山寨机则是20到6000不等。”
“我们全民科技宗旨是平价，平价不是低价，所以过于低廉的价格不符合我们宗旨，也对于我们公司发展不利，毕竟咱们公司等着这款手机赚钱，解决财务危机。”
“所以基于公司内部和外界环境因素，我认为定价在中端机的界限6000最好，这个数字并不是上万的高价，也不是一两千的低廉商品，处于中间的平价值，而且大部分消费者接受一部高端机上万的售价，我们全民S1有高端机的性能和外观，价格却只是一半，不看配置，光价格已经是最佳的卖点，所以6000非常合适。”
“更重要的一点，对于我们公司盈利来说，也是最佳的选择。”
杨菲妍说到最后，眼里泛着精芒——6000售价，以3000成本为举例，卖出去一万部，净利润有三千万，如果按照赌约卖出去二十万部，净利润600000000，我的天呐，六亿元，如果全年的三百万台计划卖出去……妈妈呀，是9000000000，90亿，这能买多少碗沙0县的扁肉。
林漱重新拿回全民手机1的资料，上面有各项性能和供应商选择，以及最终的成本核算。
老实说，他想过6000的售价，也曾经确定过6000的售价，但之后认为这个价格不够有行业震撼性，不够带来行业变革，不够契合‘重新定义智能手机’的主题，所以他犹豫了。
距离发布会只剩下四天，没有多长时间给他再思考时间，必须在这两天内确定，也是他问两人的原因。
过了片刻，林漱放下资料，低声道：“6000不是不行，但会不会太贵了，消费者的消费能力能不能承受得起，我们主要客户群体是大学生和初入工作一族，他们买账吗？”
黄江斌也提议过6000的售价，只是被林漱认为太贵，也是同样的拒绝理由，他后面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回道：“林总，说实话，买得起智能手机的人，会认为6000很便宜，而买不起智能手机的人，2000也嫌贵，而我们全民1定价不会低过2000。”
杨菲妍顺着这个思路想了下，没人注意的地方，吐了吐舌头，认同道：“是这样的，别说2000了，1000我也觉得贵，但我知道智能手机原本是八千一万的售价，现在想想6000，竟然觉得便宜了。”
说到这，杨菲妍心里羞愧，当年自己会犹豫吃三块钱的清汤粉，还是四块钱的骨头汤粉，现在6000块（这可是6000块啊！），竟然觉得便宜。
不能骄奢堕落啊！小菲。
他们说的有道理，不过林漱依旧坚持道：“一样太贵了，不符合我们初衷，也不符合我们未来。”
林漱看的更长远，看到了三年以后。
三年以后全民科技必然是华夏第一大手机生产商，用全民手机开启了智能机平价时代，会回到前世的时代进程，一台高端智能机3000，顶配才4000。
等人们翻开历史那面，赞颂全民科技的功绩时候，发现全民一代机卖6000，实际成本不过千多，容易被口诛笔伐。
不过，林漱其实不在意名声这些——他又不是士大夫出身，名声看的比贞0操还重要。
但是从更长远的角度，全民代表的涵义来看，不能有大污点。
6000放在这个时代不贵，放在未来，依旧属于高价。
“那么5000？”黄江斌提议道，降格了一千，差不多了。
林漱依旧摇头，问黄江斌：“老黄，你知道5000对于一个贫困家庭来说意味着什么？”
“一年的年收入？”黄江斌有体悟的答。
“对。”林漱赞许的点头，他欣赏能考虑到弱势群体的人，接着道：“我们国家大多数人口数是农民，农民全家务农年收入不过5000、6000，当然这是小部分例子，在我们国家大部分农民过的舒服。”
“我只是从个例出发，5000一部智能手机，放在华夏人的购买力里，属于高价产品，只是一部手机罢了。”
“那么我知道了。”黄江斌听到林漱这么说，明白了林漱的想法，郑声说：“3000，3000这个售价如何？”
黄江斌认为林漱大概会同意3000的售价，这个数字或许对林漱有什么特殊的涵义，被写在了公司的章程里。
“不。”林漱摇头，他也想过定价3000，只是这个价格公司盈利一般了，如果是他自己有工厂生产手机，或许可以这么便宜，请了代工，只能暂时放弃。
“那么4000？”黄江斌又说。
林漱依旧摇头：“并不是。”
三千、四千、五千、六千都不是，黄江斌完全猜不到林漱的想法，干脆问道：“林总，你直接说了吧，你的定价。”
林漱轻轻吐道：“8000。”
“？”这个数字让黄江斌懵了。
怎么比开始的6000还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