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俄罗斯政府来说，现在就指望从什么地方搞大笔的资金。
国家总统夜里亲对整个国家的经济状况感到无力。
美国来的经济顾问提议，采用休克疗法，让俄罗斯经济自己发展，谁让国家没钱？
红旗集团的80亿美元价值的贷款，真用卢布还，这很要命，对方会窃取走曾经属于苏联政府的财富，受损失的就是俄罗斯政府了。
“中国人一直在偿还贷款，现在问题是乌克兰要搞事儿。”一名俄罗斯政府经济顾问提醒着大佬们，“他们出售的是属于苏联政府的遗产……”
“可那些技术，都是属于乌克兰境内科研院所提供。”也有人反驳。
都是穷闹的。
中国人很傻，虽然合同签订的是卢布，可依然按照美元的价值在偿还各种物资。
在这样的情况下，俄罗斯政府自然希望用卢布偿还剩余的资金给乌克兰政府，然后再从中国人手中拿到美元。
如此操作，这将会有数百倍的利润。
受伤的，仅仅是乌克兰政府。
现在好了，乌克兰经济部长维托尔跟总理库奇马都亲自为这事儿来了俄罗斯。
“技术跟资料都是由我们提供，根据我们两国政府间的协议，那些都属于乌克兰国家财产……联邦银行应该按照原本合同签订的价值提供剩下的资金，卢布就是一堆废纸……”对于俄罗斯人，维托尔一点都不客气。
俄罗斯人太不要脸了。
苏联解体后，按照双方的约定，在各国范围内的工厂跟科研院所，都是归属独立出来的加盟共和国。
本来就是俄罗斯占了很大便宜。
苏联的大多数科研机构跟工业基础，都是在俄罗斯境内。
也因为这样的工业布局，苏联政府把整个联盟范围内的资源集中起来倾斜到俄罗斯，发展俄罗斯，才导致了这一切的发生。
“合同上，是提供卢布。”安德烈分毫不让。
合同上，确实是以卢布为单位的。
“贷款是发放给我们的，我们担保的，中国人不再偿还联邦银行贷款，他们只对我们负责，我们来偿还这笔贷款。不是你们才有卢布的！”库奇马黑着脸。
当初的合同，虽然非常明朗，却留下了很多操作空间。
本来是乌克兰政府跟红旗集团的合作，结果苏联政府横插一脚，想要扩大跟中国的技术合作，以此解决资金问题。就提出由中央银行贷款，贷款发放给乌克兰政府，乌克兰政府交付资料跟技术给红旗集团，红旗集团再组织各种物资偿还苏联中央银行。
合作的主体，还是乌克兰政府跟红旗集团。
本来，红旗集团应该向乌克兰政府支付资金的，就因为当时整个交易合同总价值超过100亿卢布，苏联政府还想扩大范围。
所以，乌克兰政府得到了中央银行的资金，红旗集团帮着乌克兰政府偿还。
那个时候乌克兰政府跟苏联政府之间就已经有着不小矛盾，合同中，自然不会没有任何防备。
“贷款本来就是乌克兰政府贷款的。红旗集团偿还的如果没有我们签字，就算无效……而我们自己偿还中央银行的贷款，也是属于合同约定范围……”维托尔可是清楚整个交易过程。
“想都别想！必须按照约定，我们继续向你们发放贷款，他们偿还……”俄罗斯人可不是傻子。
官方汇率，一美元都可以兑换90卢布，而黑市上，一美元甚至可以兑换六七百卢布甚至更多。
有很多俄罗斯官员，就靠着这样的手段，把俄罗斯政府不多的外汇储备给消耗掉。
这些官员，可以直接用官方汇率从中央银行兑换美元，再把美元拿到黑市上兑换更多卢布，用这些卢布继续兑换美元……
这样的操作，在国际原油价格保持高价的时候，问题还不大。
毕竟苏联最大外汇来源就是石油出口。
苏联原本寄希望于海湾战争，伊拉克的军力足够强大，完全可以让整个中东陷入混乱，如同两伊战争刚开打的时候，国际石油价格疯狂上涨。
伊朗已经被西方国家制裁，能出口的石油不多；伊拉克自己的油田也被摧毁严重，点了科威特的油田，中东石油产量进一步降低。
可最终，该死的傻大木，没有快速进攻沙特。
该死的美国人，居然让国际石油价格大幅度回落……
然后，苏联的石油收入缩水一半以上。
更要命的是，该死的中国人，利用云爆弹来扑灭科威特油田大火，而且以中国那令整个世界惊诧的速度来帮着科威特恢复石油生产，国际石油进一步降低。
这加速了苏联经济崩溃。
同时也给本来就对加盟共和国失去控制的苏联最致命一刀。
一个政府没钱，这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任何政策都无法落实下去。
镇压叛乱，没有经费，战机无法起飞，战车没有燃油可以发动，甚至官兵会因为缺乏军饷而不服从命令。
在这样的情况下，八十亿美元，自然可以让乌克兰跟俄罗斯政府成为仇人。
“去中国，直接找他们谈判，要求中国人直接偿还我们的债务！”
在双方无法达成一致的时候，库马奇要求维托尔亲自去中国找红旗集团的人谈判。
“去中国，要求红旗集团必须偿还当初欠中央银行的债务。”夜里亲同样也向安德烈下达了命令。
红旗集团欠账是事实。
但是还给谁，这必须明确。
“让边境那边暂停向俄罗斯境内交付各种物资，他们双方没谈妥，我们暂停还账。如果逼急了，直接用美元到俄罗斯黑市兑换卢布，用卢布偿还！”谢凯同样也是火大。
俄罗斯跟乌克兰政府都要求他们偿还这笔债务。
谢凯一直不愿意用卢布来偿还。
不是他想，而是不能。
中国不是印度那么不要脸的国家，到了最后，一百亿卢布的装备款，仅仅三百多万美元就偿还清了。
这也导致了后面数十年俄罗斯采用各种手段坑印度，重新拿回上百亿资金的事情。
一旦谢凯真的这么干了，最终只会导致跟俄罗斯的各种合作出现问题。
仅仅是现在，沈霍伊跟苏霍伊关于苏-7战机的合作、1厂跟契尔尼舍夫机械制造厂关于RD-发动机的合作都中断了。
还不要说别的合作。
不解决这债务归属，很难继续合作了。
技术资料拿到了不少，可大多数都是非关键的基础技术。
甚至，交易中应该由乌克兰跟俄罗斯相关工厂提供的设备，也停止了交付。
“只能这样了。”岳林叹了口气，“本来就不关我们的事情。”
郑宇成跟汪贵林等人，同样放下手中事情回来了。
这事情影响太大。
必须尽快解决，否则会影响到很多项目的进度。
“直接用卢布偿还就行了。不要白不要，反正他们也不是真心想要给咱们技术！”郑宇成很火大，“印度人会老老实实偿还美元给他们么？”
“俄罗斯政府连苏-7SMK都不愿意提供给我们，更不要说苏-0……本来我们就不是欠俄罗斯政府的钱……”汪贵林还是有怨言的。
苏-0是目前整个俄罗斯境内最先进的战机。
比苏-7性能要强很多。
甚至苏-7存在的软骨病也得到了很大程度的解决。
从当初引进苏-7开始，整个国内都知道苏-7有着严重的软骨病，沈霍伊在消化引进技术的时候，也在逐步完善配套，升级生产线。
可国内之前并没有多少经验，短时间内，根本无法解决。
现在国内自己生产零配件的第一架苏-7尚未完成组装，更不要说试飞等。
理论上容易解决的，现实中不一定容易解决。
“先不着急，等他们来找咱们。乌克兰经济部长跟俄罗斯中央银行行长不是都要来了么？”谢凯也叹了口气。
如果他们还卢布，他可以保证，后续的技术，根本就拿不到。
俄罗斯不怕印度拿到所有技术，是因为他们知道印度的技术基础有多垃圾，再好的技术，到了印度人手中，都能完成垃圾。
之所以怕中国人拿到技术，是因为他们太了解中国人的学习能力。
很多东西，只要给足够的时间，中国技术人员就能完全搞出来，甚至在别人的基础上开发更先进更强悍的装备。
这就是为什么谢凯从来没有想过要用卢布偿还这笔百亿卢布的贷款。
哪怕用卢布偿还，苏联人也没有任何办法。
“来了又怎么办？”郑宇成苦笑不已。
“他们是缺钱不是？本来我们这是欠乌克兰的，他们双方无法达成一致，就直接还乌克兰就好。至于俄罗斯那边，他们国内有更多可以卖给我们的。比如，苏-0的技术，苏-的技术啥的……”
谢凯的话，让几人都是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小子，从一开始你就是这样谋划他们的吧？”郑宇成良久才问出来。
心中一直憋着的一口恶气，总算吐出来了。
谢凯从来不吃亏，在明显可以占便宜的时候，居然就放弃了。
感情是为了更多技术……
“咱们吃得下么？”汪贵林也叹了口气。
苏联好东西很多，关键他们胃口不够大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