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燕带他们去的地方,是县城最好的黄金地段,路上来往的行人很多,若能把糕点铺子开在这里,定会在短时间内打响名气。
“姑娘,我跟你说的铺面就是这里了,你瞧着可还满意?”
苗青栀四处看了眼,才道:“雨燕姑娘,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好了,我很满意,就是不知道,为何一直闲置着。”
按理说,这个黄金地段,定会有不少人想要争先抢后的想要赁下,而不会让它一直闲置着。
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雨燕深知苗青栀心中的顾虑,便笑着解释道:“其实,这个铺子一直都有人前来打探,也有人愿意花大价钱赁下来,可却被铺子的主人一一婉拒了。对她而言,最重要的不是银子,而是人心。”
苗青栀挑了挑眉:“人心?”
“不错,先前的那些人的确很有钱,但他们却是打从骨子里瞧不起这铺子的主人,甚至还想用银子来侮辱她。铺子的主人一怒之下,就将那些人全都赶走了,还扬言,宁愿铺子一直空着,也不会随意赁出去。虽然后来也有不少人来问过,但都是无疾而终了。”
“雨燕姑娘,你可知这铺子的主人在何处?我想见见她。”
“铺子主人的脾气很是古怪,姑娘你可想好了?”
“我这人就喜欢有挑战性的东西,你只管告诉我就行。还有,你也别一直姑娘姑娘的叫我了,我的名字叫苗青栀,你叫我青栀就行。”
“青栀,你先随我来。”雨燕甜甜一笑,就拿出钥匙,打开铺子的大门,往里走去。
苗青栀和程雁归面面相觑一眼,才紧随着走了进去。
铺子里面的陈设摆放的井井有条,一尘不染,可就其主人是个心思细腻之人。
敛去心底的思绪,苗青栀才柔声问道:“雨燕姑娘,你怎么会有这铺子的钥匙?难不成你认识这铺子的主人?”
“青栀,你们刚才帮了我,于我有恩,我也就不再瞒着你们了。其实,这铺子的主人,就是我。”
“什么,你就是铺子的主人?”
雨燕点了点头,“没错,我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坦白自己的身份,就是想要看看,你是不是诚心想要赁下这个铺子。”
苗青栀也不生气,只是笑笑,“那你现在看出来了吗?”
“嗯,看出来了,你是真的很喜欢我的铺子。”
“那……你可愿意赁给我?”
“自然是愿意的,与其让它一直空下去,倒不如赁给你。我相信,你一定会把铺子打理的很好的。”
“雨燕姑娘,我们才刚认识,你就这么相信我?”
“青栀,就冲你和你夫君刚才见义勇为,帮了我,我就知道,你是个善良之人。而不像那些满眼里只有金钱和利益的俗人,我的铺子要是落到他们的手上,指不定会被搞成什么样子。”
“雨燕姑娘,你这么在意这间铺子,可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
“青栀目光如炬,我就知道瞒不过你的眼睛。”
“这哪是我目光如炬,而是你对这铺子的感情太深了。”
“其实,这间铺子是我爹去世前留给我的唯一念想,每当我想起他的时候,就会过来收拾一番。几年过去了,我也不知道该用这间铺子来做些什么,干脆就一直空着了。今日,要不是遇见你,我也不会来这一趟。”雨燕眸光轻闪,氤氲着一层薄薄的雾气。
苗青栀看得出来,她是因为想起了已故的父亲,才会如此。
思忖片刻,才深吸了一口气道:“雨燕姑娘,这既是你父亲留给你的唯一念想,那就算了吧,我再去找其他的地方。”
“青栀,你别误会,我就是因为不想再睹物思人,想从这段回忆中走出去,才决定赁给你的。”
“雨燕姑娘,你可想好了?契约文书一旦签下,可就不能反悔了。”
雨燕点头如捣蒜:“想好了,反正赁给你,以后我也能时常过来。”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等糕点铺子正式开业之后,你也能过来帮忙,我给你算月钱。”
雨燕心中大喜,“我真的能过来帮忙吗?”
“当然,到时候我还会找多几个人手,跟你一起。”
“那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去把契约文书给办了。”雨燕说着,就直接拉着苗青栀到知府衙门,契约文书全都一一签好。
赁下铺子之后,就要开始筹备装修事宜了。
由于苗青栀刚来县城,对很多地方都不熟悉,只能再次求助雨燕了。
回到福来楼后,苗青栀就点了满满一桌的菜肴,去招待雨燕,顺道问一下县城有没有手艺较好的工匠。
经过再三询问,才从雨燕的口中得知。黎氏木匠铺子是在县城中最为出名,也是手艺最好的。
但凡是经过他手上的东西,做出来那叫一个栩栩如生。
为此,县城有不少达官贵人,都是找他去修葺房子,铺子的。
要不是县城太远,她真想把镇上的工匠请来,还能为她节省去一大笔的银子。
不管怎么样,她都要亲自去见一见这位黎工匠,看他做出来的东西是否真如雨燕说的那么好。
酒足饭饱之后,雨燕就告辞离开了。
临走前,苗青栀还跟她约好,明日一早,就在福来楼门外会合。
目送着她走远之后,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楼上的厢房就直直的躺在床上。
累了一天,觉得双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程雁归关上门走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苗青栀呈大字型躺在床上,毫无美感可言。
他强忍着笑意,“栀儿,你要是累了,就好好歇会,我让人去给你准备热水泡澡。”
“不用了相公,我现在一点也不想动。”苗青栀直接拒绝,不给程雁归表现的机会。
“栀儿若是不想动,为夫就勉为其难的代为效劳了。”
“想得美,我才不要你代劳。”
“那栀儿是洗呢?还是不洗?”
苗青栀像是看出了程雁归心中所想,脸上露出了一抹阴险的笑意:“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相公,你该不会是想要看我洗澡,才对我穷追不舍的吧?”
“胡说八道,我看起来像是这样的人吗?”
苗青栀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嗯,简直不要太像了。”
“……”
程雁归彻底被苗青栀给整无语了,活了二十几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
他要真想看她洗澡,亦或者是别有所图,早就已经得逞了,又怎会等到现在。
好歹也是夫妻一场,竟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了。